真龙会的叛逆被涌进了城内的禁军就地剿灭,皇宫现在处于瓮中抓憋的状态,四下游荡着扫荡着每一个藏匿起来的活口。
    受了一股子窝囊气的禁军和御用拱卫司可谓是狰狞毕露,在绝对的实力碾压面前下手无比的狠辣,手上的冲锋枪只要看到一个活着的叛逆绝对会把他轰成筛子。
    大势已定,一切只等待那一场战斗的解决,现在只有这一场战斗才有真正意义上的胜利,对于朱威权来说这是一场惊心动魄的豪赌,输的话他好不容易才得以延续的狗命就没了。
    甚至以老妖怪的强大有的是手段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在旁人看来这过河拆桥的行径或许没必要,但在朱威权的角度而言是势在必行。
    毕竟老妖怪的存在是对皇权和自己生命的一个威胁,他贪生怕死也是因为舍不下这至高无上的权利,自然容不得有任何让他必须卑躬屈膝的存在,事实上他一直担心十子之阵是不是真有那么大的威力。
    毕竟青衣教十子的修为实在太低了,老妖怪就算是强弩之末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但徐振翁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给了他信心,就现在来看的话十子之阵威力不俗,否则的话不可能和老妖怪纠缠了那么久。
    所有人多秉气凝神等待着,这种煎熬简直可以用度日如年来形容,每时每刻每一声沉闷的巨响都会让人感觉心脏控制不住的颤动,这一场血战过后,那些家臣旧底不少都以死殉国,剩余的活口也多是伤痕累累。
    在朱威权的身后只站着霍俊和张圣阳,其他诸如陈丹,欧阳家三杰等皆是战死殉国,死了具体有多少人暂时还统计不出来,在此一战御用拱卫司折损了最少八成的好手,用精锐尽失来形容也不为过。
    皇室真正的心腹人马现在是元气大伤,即使活着的也是筋疲力尽,不过这一刻就算外围的禁军取代了他们开始进行对叛逆的剿灭工作他们也不敢松懈,所有的人马无一例外的聚集到了朱威权的身边,因为从那异常的响动开始时所有人都清楚一切还没结束。
    他们紧蹦着神经时刻提防着,警惕着十子之阵一但失败老妖怪会凶神恶煞的冲过来,即使谁都清楚如果是那样的情况估计谁都拦不住老妖怪,但此时此刻再害怕为了表现忠诚他们还是不敢离开半步。
    “皇上!”终于,贾旭尧也归来了,虽然一直游走于宫外,但他也不轻松,与真龙会还有皇后调动的叛军几场血战下来也是伤痕累累,手底下的亲兵折损了八成,那个惨状比其他人好不到哪去。
    “情况如何了?”朱威权嘶着声问道。
    事实上他感觉自己的状态现在神清气爽,这孱弱的身体多少年没这种感觉了,精力,这个词汇他都忘了多久没体会过,而现在一天一夜过去了他也只短暂的休息了一两个小时而已。
    脑子保持着清醒,手臂抬起来的时候有力,甚至还可以自己坐得挺直不用颓废的靠着椅背,这样的感觉实在太爽了。
    尽管还有些担忧但朱威权脸上难掩那种神清气爽的得意,身体的状态让他确信了逆天改命的发生。
    但小心谨慎的他还需要再三的确认。这种充满生命力的感觉十分的美妙,他脸上的疲惫是因为来自于心灵的煎熬,因为这种等待绝对是一种折磨灵魂的痛苦。
    “两位公主暂时关于陆贵妃那边,由我手下的人看守着。”贾旭尧自然不会放过这拍马屁的机会。
    立刻是恭维道:“在逆天改命发生的那一刻,两位公主都被异光笼罩,身体出现了异常痛苦的反应。
    似乎是有一道金光从身体而出飞过天际,这一切的迹象都符合强夺寿元的过程,看来老妖怪确实是夺取了两位公主的寿元献于皇上了。”
    “是啊,朕也有这个感觉,现在的身体仿佛年轻了许多。”朱威权一听忍不住得意的一笑,又下意识的握了一下手掌,那种有力的感觉实在太舒服了,之前的身体太过孱弱了,连抬起手臂的动作都很是虚弱,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关节的无力,对自己身体的肌肉无法控制的那种虚弱。
    而在逆天改命之后却有这样显著的变化,他此时很想赞美一下老妖怪一诺千金的美德,因为老妖怪真的给他逆天改命不说还赐于了他十年的寿元。
    尽管这是从女儿身上剥夺来的但对于他而言有的只是兴奋与喜悦,至于身为父亲该有愧疚感这在他的身上从没出现过。
    只是老妖怪也说过了这治标不治本,强夺女儿的寿元或许能让他长寿,但在病魔的折磨下寿命也是会越来越短,具体能维持多久他也不知道,所以要实现千秋万代的梦想还是得靠自己。
    按照贾旭尧的回秉,即使两位皇子受了伤,但两位公主的及时回京还是承担了提供寿元的责任。
    在这一点上朱威权是龙颜大悦对贾旭尧是大加赞许,身后的一众高手面对着他的冷血无情也不敢露出鄙夷之色。
    毕竟谁都不敢在这当口上扫皇帝的兴。估计很多人想指着他的鼻子,说一句为人父者有此行经简直禽兽不如,不过这也只能想想,过过嘴瘾就掉脑袋的事没傻子会干。
    更何况人家本来就不在意什么阴德,祸害的是自己的女儿也与他人无关,毕竟权势这东西就是这样现实,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张圣阳都抱了一拳恭维道:“属下恭贺皇上,自此千秋万代,永世山河。”
    “恭喜皇上!”其他人也纷纷恭维出声,花花娇子人人抬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而且这时候不拍马屁的话更待何时,尽管他们心里可能还鄙视着这贪生怕死又丧尽天良的行为。
    这一帮手下不只没什么扫兴之举,拍起马屁来更是口若灿莲直指要害,朱威权顿时是龙心大悦,在众人的恭维下更是确信了自己获得生命的事实,忍不住开始想象起自己万世千秋君临天下的场景。
    当然了他也明白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因为一切还没定数,最起码小儿子生死未卜,自己借尸还魂的计划会不会被打乱还是一个未知数。
    更为重要的是得解决了老妖怪,如果没办法把这个最大的威胁扼杀掉的话,就算自己能千秋万代也过得不安心,每天坐龙椅都如坐在刀山火海之上还有什么意思。
    朱威权焦急的等待着,当再一个黑夜降临的时候,禁军已经彻底的控制了整个京城和皇宫。就地消灭了真龙会的叛逆和叛乱的禁军,这种剿灭战不需要活口,不过清理一地的尸体和血水也是一件耗时颇大的工程。
    不过这一切朱威权并不关心,因为这都是板上定钉的事勿需多想,他现在在意的是渐渐低沉下去的打斗声,虽然小了许多,不过却断断续续的没了之前那种行云流水般的感觉,所有人都是心里一沉明白一切即将结束了。
    只是结果如何却犹未可知。按照徐振翁的计划,老妖怪即使是强弩之末但依旧不容小觑,他出手袭击老妖怪肯定有反应的能力,会本能的调动真气将他一击而杀。
    而调动真气以后副作用很大,再强的高手都肯定不敢再次出手,勉强再度吊动过高的真气绝对会让奇经八脉尽碎。
    十子之阵绝对敌不过老妖怪,起的作用只是拖延而已,要拖得老妖怪消耗殆尽,拖到他走火入魔经脉尽碎,这恐怕是世间唯一能杀掉老妖怪的办法了。
    当然了前提是得有趁虚而入的机会,倘若老妖怪处于全盛之时就算来一百个十子之阵也只是任他宰割而已。这是唯一有用的计划,不过以皇帝的心性不可能百分百的相信徐振翁。
    毕竟二者间修为的差距实在太大了,想来皇帝也准备了其他的后手才敢光明正大的实施这个计划,皇帝为人城府极深又很是谨慎,肯定是做了未雨绸缪的准备有了一定的把握才敢动手。
    霍俊心里清楚除了青衣教的徐振翁和门下十徒外朱威权还埋伏了一些他也不知道的兵马,那部分兵马其实就一直跟随在禁卫队的后边但从不现身,按脚步声和吐息来看那是一伙善于隐藏的人,身手不知道怎么样不过想来藏匿的功夫应该是一绝。
    这时见动静有所改变,霍俊犹豫了一下在旁边请命道:“皇上,要不属下前去查看一下情况吧!”这时候去查看,简直就是去找死,万一老妖怪还没被拿下,稍微殃及的话那绝对和在送死没区别。
    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人臣子者尽忠而亡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但忠诚和愚忠绝对是两码事,在事情还没确定之前就去查看,这种行为就属于没脑子的愚忠。一般意义上的忠诚是忠君之事。
    同时又不会无功而返,不追求自己的荣华富贵反而毅然决然的去当炮灰绝对是一件十级脑残的事。
    其他人或多或少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也都清楚霍俊能担当禁卫队长得到皇帝的信任正是因为这一份愚忠,他是御前的红人但算不上飞黄腾达,虽然论起位高权重他比不上其他人。
    但在皇帝的心里绝对比其他人更加的可信,因为混迹官场的人中像霍俊这种愚忠的人已经可以算是珍惜动物了。
    朱威权并没在意手下们的表情各异,赞许的看了看霍俊后摇了摇头说:“不用了,若是得手的话自然有人前来秉报,若是失败的话朕哪都逃不了,到时候免不了与老祖宗拼个玉石具焚。朕真不想走到那一步,但若不成功的话始终是后患无穷,这事朕逃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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