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孤憋不住了,要快。”覃可长睫抖了抖,抖下一颗晶莹的泪珠。
    “啪嗒”一声,掉进水里。
    看在耶律鑫眼中,竟然觉得有些心疼。
    他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
    衣裳鞋子都来不及穿,抱着人便大步去了茅厕。
    茅厕内。
    覃可被耶律鑫放在地上站好。
    耶律鑫正准备捞开她披散的湿袍,帮她脱裤子。
    覃可及时出声制止,“耶律将军住手,有人在,孤尿不出来。”
    “孤指尖上有解毒丸,劳烦耶律将军帮孤拿一下。”
    这次耶律鑫没敢耽搁,埋下头,取下那颗药丸,便放进了她嘴里。
    几乎是刚一吞下解毒丸,覃可便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低头扫了眼松松散散,还滴着水的袍子,里面的束胸带子若隐若现。
    吓得她赶忙捂紧袍子。
    而后,她腾出一只手来,将耶律鑫推了出去。
    又快速合上茅厕的门,将其反锁上。
    做完这些,覃可被靠在门上拍了拍微微起伏的心口。
    又从门缝里偷瞄了眼,发现耶律鑫已经走了。
    她这才放心了些。
    借着昏暗的烛火,覃可迅速扯开身上的袍子。
    连莹白如玉的肌肤上,那些或多或少的水珠,都没顾得上擦。
    她便从丝带空间里,取出件干净袍子穿上。
    还好宁京城的冬日很少下雪,没那么冷。
    不然今晚她恐怕真要染上风寒了。
    系好腰带,覃可又取出一双干净鞋子穿上。
    又埋头拧了把发丝上的水,这才拉开了茅厕的门。
    刚一拉开门,便吓了她一跳。
    只见耶律鑫正拿着毛巾站在门口。
    他似乎出来得很急,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外袍。
    恐怕与她一样,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擦。
    只因他那袍子,好几处都湿了。
    就这么紧贴在肌肤上。
    甚至可以看到轻薄布料下,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
    他拿着干帕子冲覃可扬了扬,“皇上愣着作甚?过来让臣帮你擦擦水。”
    见她木讷地站在那里,耶律鑫长臂一伸,将人扯过去,单手便取了她发冠上的簪子。
    一头青丝就这么散落开来。
    覃可只感觉眼前一黑,耶律鑫便将毛巾盖在她头上。
    大手正在帮她擦头发。
    他手下的动作很轻,一点没有弄疼她。
    覃可头一次知道,原来耶律鑫这个征战沙场的铁血汉子,也有这般柔情似水的一面。
    一直擦到覃可发丝上的水珠,不再滴落之后,耶律鑫这才停下动作。
    拉着覃可就要走。
    覃可挣脱开他的大手,“去哪里?”
    耶律鑫一副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就寝,夜深了,皇上还不困吗?”
    覃可指了指自己,“我们两个一同就寝?”
    耶律鑫一本正经地点头,“不然呢,九千多山匪救完火,就来了将军府住下。”
    “挤满了所有房间,如今连臣娘亲房里,都睡了三个打地铺的丫鬟。”
    “就只剩下臣那一间房了,皇上今夜就与臣将就一晚吧。”
    一想到之前耶律鑫睡觉梦游,半夜跑来她榻上抱着她睡。
    覃可就觉得背脊一阵发寒。
    “还是不了。”孤今夜就不睡了,在院子里坐一坐就行。
    耶律鑫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便传来了脚步声。
    覃可扭头望去,只见月光下,川子三人大步走来。
    冬沅、春恒、川子皆是跪到地上,抱拳行礼,齐声道:“属下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
    覃可微抬手,“都起来吧,是孤派你们去做事了,不怪你们。”
    “谢皇上。”几人这才站起来。
    覃可看向春恒、冬沅,淡淡道:“查得怎么样?”
    冬沅抱拳跪地,正想说话,忽然看到一旁的耶律鑫,又犹豫了。
    覃可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挑了下眉才道:“没事,耶律将军不是外人,说吧。”
    冬沅这才开始如实禀报道:“属下发现,醉晚楼与好几个白玉商人,来往密切。”
    春恒也跪地抱拳道:“属下也查到,摄政王与白域皇室有信件来往。”
    覃可蹙眉,“信呢?”
    春恒摇头,“被长风发现取走了,不过属下打开看了,那的确是白域送过来的。”
    覃可还没吭声,耶律鑫先蹙了蹙眉,“皇上在调查摄政王,为何?”
    覃可走到他跟前,一把抓起耶律鑫的手,面色严肃,“耶律鑫,若是有天孤与摄政王为敌,你帮谁?”
    耶律鑫几乎是想也不想地答:“臣当然是帮皇上,不光是臣,整个将军府、以及十万耶律大军,都会帮皇上。”
    “耶律鑫谢谢你。”听他这么说,覃可多少有些感动,冲他浅浅一笑。
    她松开耶律鑫的手,昂头看向夜空那轮明月,“如今隔壁院子烧了,川子你可还有别的院子推荐。”
    一直没说话的川子,单膝跪地抱拳行礼,“皇上,属下查到衍王府隔壁还有一个院子,价格相当便宜。”
    耶律鑫插话进来,“能有多便宜?”
    川子比出五根手指,“比隔壁院子还低了五倍的价格。”
    耶律鑫惊得睁大了一双桃花眸。
    这摄政王还真是舍得下血本,那院子有多贵,他是知晓的。
    只有覃可还蒙在鼓里,还刻意夸了川子一番。
    她正想喊川子把院子买下来。
    没想到川子手伸进怀里掏了掏,掏出两张纸,恰好就是地契和房契。
    覃可对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她觉得既然要调查摄政王,深入敌营,慢慢查自然更好。
    听到这边失火了,川子还提前雇了辆马车。
    打铁趁热,覃可跟耶律鑫道了别,带着川子三人去了新买的院子。
    马车一路颠簸,覃可昏昏欲睡。
    轿帘撩开,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覃可脖子一凉。
    她忽然想到个事,一下便精神了。
    完了,她脱下来那身袍子,还在将军府的茅厕里。
    关键里面还有根白色的束胸带子。
    若是被人发现,她的女儿身便会彻底暴露。
    这么想着,覃可赶忙捞开帘子,冲春恒喊:“掉头,回将军府,孤有急事。”
    “是,皇上。”
    等覃可一行人赶回来时。
    发现耶律鑫正坐在院子里。
    他脱了外袍,里衫袖子高高挽起,在一个木盆里洗衣裳。
    覃可一眼便瞧见了他手上的白色束胸带子。
    吓得她脚步都虚晃了下,赶忙小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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