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我以前读书时的同学方羽,这个是他的徒弟皇甫少雄。”曾城介绍道。
    “徒弟?”程峰歪着小脑袋细细的打量了方羽一番,接着又转向程峰说道:“小城子,你回来的正好,前些天二狗子送了很多礼物去你家,说是带三狗子那混蛋来提亲的。回去好好劝劝你妈,我那水灵灵的侄女怎么能嫁给那混蛋啊。”
    “我妈答应了?”曾城惊愕的问道。
    “应该是吧,那些礼物都没有拿回来,估计是你妈给收下答应这门亲事了。”程峰说道“对了,小城子,你在外面那么长时间,怎么也不带个漂亮的小妞回来啊?妈的,我每次看见二狗子那媳妇都忍不住流口水。干,好13都被狗曰了。”
    “噗!”一旁的皇甫少雄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方羽也是忍俊不禁,不过总算是忍耐力够好,硬是给憋住了。
    程峰歪过脑袋看了他们一眼,说道:“笑个毛啊,你们那是没见过二狗的媳妇。那胸脯,我滴个乖乖,跟个小西瓜似的大,白白嫩嫩的,真想咬上一口。还有那脸蛋,雪白雪白的,特别是那一双眼睛,简直就是勾魂夺魄啊。”
    “小鬼,你跟女人上过床没啊?知道什么叫女人吗?”皇甫少雄不屑的说道。
    “草,没吃过猪肉难道就不知道猪是啥模样啊?再说了,我经常晚上看见二狗子跟他媳妇在床上‘嗯嗯啊啊’的,什么事我不知道啊。”程峰不满的说道“老子长大了,一定要娶二狗子媳妇那样漂亮的女人。”
    方羽不禁莞尔,男人似乎小时候都有这种想法,誓要娶自己村子里最美的女人,结果出了村,才知道自己村里那所谓的最美的女人,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们快走吧,要是被二狗子现你偷了他的猪肉,你又有麻烦了。”曾城说道。
    “怕个鸟,他正和他媳妇在床上‘嗯嗯啊啊’呢,不会知道的。”程峰说道“不过,好像二狗子那玩意不行,他媳妇给他吹了半天还是软哒哒的跟蚯蚓似的。”
    对于这么早熟的小孩,方羽实在是没语言了。
    “二大爷,我们快回去吧,不然待会被我老爸现我偷偷跑出来又要揍我了。”虎子催促的说道。
    “瞧你那胆小的样,你老爸要是敢揍你,我非拿耳光子呼他不可。”程峰说完,又嘟囔着骂了起来“他***,老子干吗排行老二啊,老大或是老三不行嘛,干!”
    声音不大,但是众人还是听在了耳里,方羽好奇的问道:“你干吗这么说啊?不喜欢做老二?”
    “你喜欢做老二啊?”程峰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把方羽弄的一愣一愣的,不知说什么才好。程峰接着又说道:“其实你不知道,这群小崽子打架的时候,总是喜欢骂‘我草你二大爷’,这***不就是骂我,老子无缘无故的就被他们给爆了菊花了。”
    “噗!”方羽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
    众人也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回家去了。程峰临行之前,还不忘叫曾城去自己家里拿猪肉。看的出来,这小子还是蛮厚道和仗义的。
    曾城家的房子也是一间破落的土屋,不大,两间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厨房被隔成两半,一半是卧室,另一半才是厨房。土墙上的石灰早已脱落的七七八八,偶尔有的地方还画满了各种各样的图,估计是曾城兄弟们小时候画的。
    “砰砰砰”曾城敲响了大门,叫道:“妈,我是曾城,我回来了。”
    里面立刻传来一阵妇女惊愕而又兴奋的声音“城子,你怎么回来了?你等等,妈这就开门。”接着便听见一真窸窸窣窣的穿衣服的声音。片刻,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中年妇女站在屋内,面色有些疲倦和苍白,有些病态。当看清楚曾城的时候,妇女立刻堆起了笑脸,激动的眼泪都流了下来,说道:“城子,怎么这么晚啊?你在镇上住一晚,明天早上再回来吗,干吗这么着急连夜往家赶。来,来,快进来坐。”语气中没有半分埋怨的意思,充斥着浓浓的慈爱和欣喜。
    “妈,这个是我的同学方羽,这位是皇甫少雄,是方羽的徒弟。”曾城介绍道。
    “阿姨,你好。”方羽很礼貌的叫了一声,微微的弯了一下腰,算是行礼了。
    “呃,我我该叫什么啊?”皇甫少雄凑到方羽的耳边低声的问道。方羽也是一愣,这还确实不好叫啊,总不能让他叫奶奶吧?
    “就叫阿姨吧,都是城子的朋友,没那么多的规矩。”曾妈显然是听到了皇甫少雄的话,微微一笑,说道。“来,快进来。这山里晚上风大,小心着凉了。”
    “谢谢阿姨!”方羽道了声谢,走进了屋里。
    客厅的装修很简单,呃,应该说根本就没有装修。只是摆着一张木桌,几张木凳和木椅,而且都应该有个几年了吧,上面的油渍已经完全的浸透到木头里面,使得桌子的眼色都变得有些黑黑的。
    桌上摆着四个暖水瓶,和几个塑胶杯,除此之外,这客厅里再无其他东西了。
    看到如此简陋的布置,皇甫少雄愣了好一会,半天都回不过神来。“你们坐,我去给你们烧点热水。”曾妈边说边拿起热水瓶朝厨房内走去。
    “阿姨,不用了,我们不渴。”方羽慌忙站了起来,说道。
    “没事,你们坐坐,一会就好。”曾妈笑着说道。或许是因为曾城回来的缘故,曾妈的脸上始终挂着笑意。是啊,差不多一年没见了,现在终于看到自己的儿子,怎么能不开心呢。“你们肚子饿了吧?我给你们下碗面。”曾妈在厨房里,伸出头来说道。
    “阿姨,不用麻烦了,我们回来的时候在镇上买了点吃的,肚子不饿。”方羽慌忙说道。边说边欲站起来,往厨房里走。
    “没事的,方羽,你坐一下,我去帮帮我妈。很快就好。”曾城把方羽拦了下来,走进了厨房。
    片刻,厨房里传来曾妈的声音“你进来干什么啊,快出去陪你同学,这里不用你帮忙,快点出去。”接着,便看见曾城从里面走了出来。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城子,看看是谁来了?”厨房里传来曾妈的声音。
    “哦!”曾城应了一声,走过去把门打了开来,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孩童,十一二岁的模样,手里提着一大坨猪肉。看见曾城,憨厚的笑了一声,说道:“二子叫我把猪肉给你们送来。”
    二子是程峰的小名,没什么含义,排行第二的意思。这个憨憨的大块头就是程峰的大哥程山,为人比较憨厚老实,不像程峰那么狡猾。
    “城子,是谁来了啊?”厨房里曾妈问道。
    “妈,是程山大叔,他给咱送点猪肉。”曾城回答道。
    “哦,是程山大哥啊,快叫他进来坐啊。”曾妈说道。
    “大爷,快进来坐。”曾城说道。
    “不用了,二子还在家等我呢。”程山边说边把手里的猪肉递了过来,转身就走了。方羽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有些微微愣。他真没有想到,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竟然会是亲兄弟。不过,看这样子,程山倒是很听程峰的话。
    曾城把门关了起来,提着猪肉进了厨房,低声的在厨房内说了几句。估计是说这猪肉的来历。接着曾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方羽,说道:“刚刚那个就是程峰二叔的大哥,很老实的一个人。”
    方羽点点头说道:“是的,跟程峰是截然不同,要不是你说,我绝对想不到他们会是一对亲兄弟。”
    “其实他们也很可怜,爸妈在他们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现在跟着他爷爷。程山大叔为人太老实,所以村里的孩子经常欺负他。程峰二叔很聪明,有他在后来就没人敢欺负程山大叔了。他们家的生活基本上就是靠他爷爷种点地,不过程峰二叔本事似乎很大,总是能弄到好的东西,偶尔还能弄些野兔山鸡獾子之类的。”曾城缓缓说道。
    “那小子如果出了这里,将来一定会是个人物。”方羽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呵呵,哪有那么容易啊,现在外面也不好混啊,没有学历就找不到好工作。”曾城有些感伤的说道。
    方羽一看他模样,知他又联想到自己因为家庭困难失学的事情,怕勾起他的伤心,没有再说什么。
    没多久,曾妈泡好了茶端了上来。茶叶都是自家山上种的几棵,也是自己炒的,质量自然比不上外面卖的那些上好的茶叶,不过这其中蕴含的情意却是无比的沉重。
    三人便喝便聊,片刻之后,曾妈便端了三碗面上来。“穷地方没啥好吃的,你们凑合着吃,别嫌弃。”曾妈说道。
    “阿姨,谢谢,麻烦你了。”方羽礼貌的说道。
    “客气什么啊,你们是城子的同学,以后在外面可要多多照顾城子啊。”曾妈说道。
    “放心吧,阿姨,我和城子在读书的时候是最好的同学,能帮的我一定尽力。”方羽说道。
    “妈,说这些干什么啊。”曾城有些微微怒意的说道。不过,并不是对他的母亲火,而是不愿意他母亲太啰嗦,怕方羽他们不习惯,所以才出言阻止。
    “呵呵,不说,不说。你们慢吃。”曾妈笑了两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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