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她们推着自行车,向夫子庙深处走去。
    夫子庙步行街的两旁卖散件的小摊亮着灯,有艺术品、衣服、鞋子、发簪、画什么的小摊,都是些小件商品,琳琅满目,街道两边的店面商场隔着玻璃窗更是***通明,店面商场里面传出悠扬的音乐,阵阵有节奏的随风飘荡在繁华的夜空,在街道巷内里迂回缭绕。
    这里繁华的景象,使急匆匆的游人驻脚。情侣们是一对一对的在这里散步,脸上挂满着灿烂迷人、幸福的笑容。满街的霓红灯是闪烁不停,令人陶醉,令人向往。从秦淮河上吹来的轻细柔风,将叶光军带入另一个仙境,看着橱窗里的各色风味的小吃,觉得眼馋,他看着和自己在一起的区童英,心里也格外地高兴,想在别人的眼里今晚我们不是一对很好的情侣吗?他想请她到晚情楼里吃一个夫子庙的小吃,可捏了一下干扁的口袋,不好意思地往前走,沉默起来。名不虚传的夫子庙和秦淮河的幽静,此时突然在他的眼里陡然开始阴暗了下来,自己想要的女孩就在跟前,却又是那么的遥远。
    走到瞻园路,这里的行人比较少,路灯星星昏暗,有一个馄饨摊在路边,走到跟前,见案板上整齐的排列了两路包好的水饺,叶光军心里知道,水饺价格不贵,通常总是一元一两,一两七个,还是请小区吃水饺吧,也只能这样了,一人三两,最多也就六块钱。于是停了下来,对小区说,他要请她在这里吃水饺,希望她不要介意。区童英微笑着,高兴地接受了,并表示这顿她请。叶光军没有想到小区竟然会同意,还这么高兴,一点都不介意,自己自然兴奋不已。
    叶光军点了六两水饺,两个人精精有味地吃起来,小区看叶光军吃的很快,于是又点了四个五香蛋。
    此时的叶光军望着满星的天空,顿觉又美丽了很多,感觉夜色在区童英的甜美微笑下,更加的迷人起来。
    区童英吃了一会儿,额头开始出有细汗,在微弱的灯光下,叶光军看了熠熠动人,心里泛起了丝丝缕缕的冲动,想起自己的身世和现状立马打消了心中的那种渺茫的念头,克制着自己的**,举丧地收回渴望的眼光,尽管如此,看着小区她稚嫩红润的脸蛋,想起她说的我们做个朋友的话,不是同事的那个朋友那句话,内心有说不出的那股子味道的,也许是一种自卑心理在作从,遏制着他美好的**。可就这一句话在叶光军的头脑乃至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上跳跃回响,挥之不去。小区觉察到了叶光军在偷偷地观察注意她,于是抬起头来看看叶光军。叶光军见小区有抬头的动作,忙低头吃起水饺来,假装自己刚才没有注意她,尽量做到不让小区窥出他此刻爱慕她的心里。
    区童英看着叶光军傻傻的样子,心里一阵别样的高兴,觉得叶光军是一个好人,值得依赖的人,庆幸自己有幸遇有这样的人,她一定要抓住这个机会,不能让他离去。她伸手去帮叶光军扒开一个五香蛋,轻轻地放到叶光军的碗里。叶光军一阵激动,脸上跟着发烫,没敢抬头正眼看她,不自然地说了声谢谢,将头埋得更低。区童英此刻乐到心里。
    叶光军问:“小区,你不是说白里鸭有什么一堆丑事吗?有什么丑事?能讲一下吗?”
    小区说:“哦,他丑事多着呢,告诉你,他与单利琴之间其实是姘夫之间的关系,破坏人家的家庭,我要揭发他,让单大姐的老公找他算帐,还有,白里鸭这个流氓其实他是被书化导报开除的,品行卑劣,与汤文合伙欺负华剑兰,华剑兰是一个女的,见人家是总编,不服气,整人家,还有他做了广告后,贪污广告款,不上交报社。还有为汤文他们找三陪女,还有好多好多的。”
    叶光军听了,笑了起来:“哦,原来是这些,不过你说的他行为卑劣倒是事实,原来他是被书化导报开除的。”
    小区说:“是的,除名的名字登在报纸上,我还在家保存着呢。”
    叶光军说:“至于他是否犯法,得有依据,是另外一回事,这我就不管这么多了,我关心的是我那押金的问题,如果他的这一行为是欺骗,是违法的,我就上法院去告他,我就不客气了,至少这一点我是有证据的,那就是我有他给我的那个押金收据,这我是不会怕他的,只要他是违法,就有他好瞧的。”
    小区疑惑地望着叶光军说道:“上法院有用吗?”为了不打击叶光军,接着又说:“不管怎么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帮助你的,真的,请你相信我,叶光军,我想说白里鸭是一个非常狡滑的人,在他做这事之前,我想他是会想到这一点的,例如,他在招聘你们的时候,在报纸上刊登的广告,用的名称是‘启示’两字,把你们骗来了,所以我主要提醒你在上法院前多多思考思考,我始终是支持你的。”
    叶光军谢谢小区的提醒,心里也觉得应该慎重些为好,小区的话是有一定的道理的,白里鸭毕竟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了,生活经历相对较为丰富,想法周密成熟的,一定要在确定无误的情况下才能上法院去起诉,否则如果败诉了,他可能会反咬一口,那可就惨,到时候陪钱还坐牢的,可能是我了。
    他们聊得很开心、很投机,一直到很晚,最后叶光军把她送到迈皋桥,到了区童英的家,才回去了。
    接下来的两天,经打听,叶光军知道了劳动监察大队办公室设在市人才市场内的另一栋楼里。他带好押金收据,来到劳动监察大队,这个为劳动者说话的地方,叶光军满怀信心地拐进楼梯,上了二楼,见每个房间门楣上都伸着一个长方形小夹牌,上用红字标注着名称,心想这大概为方便别人寻找各自要找的部门,少走弯路用的。他逐一看着路过的牌子,最后看到了一牌子,上面标有劳动监察大队字样,他想一定就是自己要找的办公室了。他跨进了办公室,里面的人很多,很嘈杂,一问这就是劳动监察大队办公室,再一问,这里面的办公人员只有三个,其他人全是来投诉的,投诉用人单位克扣工资的,投诉单位不与工人签订劳动合同的等等,人很多,叶光军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排队等候,等了约有二个小时,最后有一位工作人问他有什么事情?叶光军终于等到了自己,他走到问他的那个工作人员办公桌前,向他说明了来意,问他能否要回一点工资和自己的那二千块钱的押金。工作人员问他有没有签订劳动合同,叶光军说他没有签订劳动合同。工作人员说,没有劳动合同,我们无法帮助你解决问题,更谈不上讨要工资了,因为我们无法判你的单位是否违约,对不起,你可以走了,我这里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工作人员的语气和态度极其地冷漠。叶光军急了,等了半天却等来了这样的答复,忙把押金收据拿了出来,递给那位工作人员看,说道,工资我可以不要了,这二千块钱的押金都是有证据的。工作人员看了一下收据说道,有收据也没用,我们执法依据的是合同,劳动合同你懂吗?没有劳动合同无法证明你与单位之间的劳动关系,我们无法处理,况且,根据你说的情况收钱的人并非是你这张收据上盖章的单位,我想你只能自认倒霉了,单位尽管收取押金是错误,照你这种情况,押金可能要不回来了,我们也无法帮助你,就这样了好吧,你可以走了。正当叶光军与那位工作人员说明情况的时候,围过来好几个人,得知这一情况后,都为叶光军难过,帮他惋惜要不回押金,工资拿不到还丢掉了押金,对他表示同情,希望他今后工作时一定要多加小心,一定要签订劳动合同,为自己争取主动。叶光军听后,绝望地离开了他报有很大希望的劳动监察大队。
    叶光军走在路上,垂头丧气,不停地问自己,难道就这么白白地丢掉二千块钱的押金?不行,不能白送掉这二千块钱给这个白里鸭,他扣了我的工资,凭什么还要不退我的押金?真是岂有此理,难要上天真的要帮他吗?不行,我得到法院再去咨询咨询。
    他就近打听到了玄武区法院,他来到威严法院的门口,准备进去,被门卫拦下了,问他有什么事情?叶光军说明了来意,并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身份证,然后门卫才放行了。叶光军走进一楼大厅,他走到诉讼室门口,刚好有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同志,一边吃着荔枝,一边往外走,叶光军从心底里羡慕她们上班轻松,有说有笑,还能有荔枝吃。叶光军见这位女同志一出来,忙跟上前去,问她,并告诉了她自己的来意。女同志看着叶光军,对他爱理不理地说道,你到别的地方问一问好吧?我不知道。说着她手捧荔枝傲气地向楼上走去。叶光军无奈而伤心地摇了摇头,准备回去了,不想再问,就自认倒霉算了,感觉投诉无门了,诅咒去让老天爷去惩罚那流氓白里鸭吧。正当叶光军低头忧虑准备离开的时候,有一位穿着制服,体形微胖的男同志走过来,问他有什么事情没有?是不是找人?叶光军抬头看了看这个男同志,见他的胸前挂着一个小工作徵章,上面写有院长字样,心里顿觉有了紧张,眼前问自己的这位同志是一位院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忙说明了来意,咨询能否要回押金?和如何起诉?院长热情地向他解释说,可以用起诉的办法解决,要回你的押金,并可以获得你应得的工资,说这样吧,你到接待室去稍等,我们有专人接待,有什么疑难问题,你可以直接问她,她会向你解释清楚的。
    叶光军兴奋不已,感谢上帝帮忙,让他今天遇到了一位好院长。叶光军来到接待室等候,他在接待室里看到了坐着十几个男女民工一样的人,一问,他们原来都是一个工地上的人,一年了,老板没有给他们工资,今天是他们来法院告状的。叶光军对他们的事表示同情,想到自己何常又不是和他们一样呢?看见他们个个唉声叹气,一筹莫展,自己的心里好难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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