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驾剑西去,二人倒也悠闲,速度极缓,仿佛旅行一般。肖天成搭讪道:“小子,刚才你和那人动手的时候用的御使飞剑的方法好是奇妙,你们矿工门似乎没有这种功法,你是从哪里习得。”虽是故意搭讪,想拉近双方关系,但其实也确实疑惑,那飞剑的驾驭之术神妙非常,虽然因为功力浅薄梅仁耀驾驭那把断脉云剑的速度比他师傅慢了不少,但短距离的控制力却在他师傅之上,实在是在战斗中占了很大的便宜。
    “别小子小子的叫,我也有名字的,你以后就喊我梅仁耀吧。”梅仁耀又恢复了以前的嬉皮笑脸,提起飞剑技术,不由得自豪起来“我这飞剑吗,算是飞剑里的极限运动了。”
    “飞剑里的极限运动?小子,噢不,梅师侄你说的清楚一点。”
    “我先给你解释一下什么叫极限运动吧,拿最简单的跑酷来说,正常的跑步就是朝着目的地跑去,中途如果有障碍物的阻隔,就绕个圈子,再换一条路,但跑步的极限运动——跑酷就不同,它实现设定好你必须走的路线,然后你就按照这路线走下去,中途会遇到各种障碍,还有无数的转向,这样为了在比赛中更快的到达目的地,就要研究出许多跨越障碍和缩短转向时间的技巧,这样,时间长了,你跑起来动作就会非常纯熟,动作连贯自然,潇洒无比,恍若神助,是泡mm的不二法宝。”
    一口气将极限运动用最为浅显的话说完,喘了一口气,继续道:“而飞剑,在你们看来,首先是一种交通工具,其次是一种攻击手法。攻击手法上嘛自不必说,小爷我所了解的飞剑攻击方法只有分云断脉一种,还是拼命之招,唉,为什么我们矿工门攻击手法就这么少呢,抚矿云掌,分云断脉,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念及如此,想到矿工门被灭,不禁唏嘘不已。
    “所谓人各有志,何必强求,你矿工门历代弟子,都志不在性命相搏,而对寻矿采矿非常有兴趣,就连这两种攻击手段用得最多的也是在挖矿上。不过据我知晓,你矿工门所有功法,甚至就连最神秘的种矿术也和云有关,你年方六岁,聪明伶俐,何不自创攻击之法。”肖天成本是安慰之意,却没想到却给梅仁耀震动极大,终在其有生之年创出属于矿工门的攻击之法,并重建矿工门,将之发扬光大,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梅仁耀感伤了一阵,继续向肖天成介绍令自己骄傲的飞剑驾驭之法“我这套功法不在于修炼,不在于技巧,只在于两个字——碰壁。”
    “碰壁?此话怎讲?”
    “你也知道,我矿工门长老弟子可获赐‘顺道丹’,从而开筑道基,直达金丹期,且身怀上中下三颗金丹,妙用无穷。”
    “对,这‘顺道丹’相传为你矿工门开派祖师偶遇神界下凡的丹神所得神方,秘制而成,效果神奇。”
    “可是既成三颗金丹,身体所能容纳的天地元气也为寻常金丹期三倍,而我,更是吃了十颗‘顺道丹’,容纳天地元气也成了寻常金丹期的三十倍。”
    “什么,你吃了十颗‘顺道丹’,那是多么幸运啊,打下如此坚实的基础。”
    “幸运?你是在讽刺我吗?”梅仁耀翻了翻白眼“这‘顺道丹’可是有后遗症的,容纳的天地元气多了,比起同辈高手是厉害了,但是修炼的速度也比一般人缓慢,吃一颗‘顺道丹’碎丹成婴是普通门派三十倍,而吃了十颗的小爷我,便是三百倍,人家百年左右从金丹期到元婴期,小爷我要花三万年。”
    “呃,咳咳咳”肖天成被自己的唾沫呛了一下,一阵咳嗽,其实心里稍宽。对于矿工门这秘制“顺道丹”有多少人向往,可是,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后遗症,不过也应该如此不是,要只有那么大的好处而没有丝毫的坏处,其他门派还怎么混啊。
    梅仁耀继续解释道:“我们矿工门只有粗浅的驾驭飞剑之法,飘起来都歪七扭八的,其原因也是因为突然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一个有金丹期三倍元气的高手不适应罢了,就像一个懂得所有驾驶知识却从来连方向盘都没有碰过的人一样,眼高手低,理论没有联系实践,自然不行。”语调一转,自豪道:“但我,得到矿工门传承是在一个位于悬崖峭壁的山洞之中,自然不敢凭着这半吊子飞剑技术跑去外面训练,于是,便在狭小、漆黑的山洞之中练习飞剑”
    肖天成倒吸一口冷气,金丹期者驾驭飞剑,便是一去千里,这一去便是指一炷香的时间,而梅仁耀按他自己所言,该有金丹期三十倍的实力,再加上他那上品灵器——断脉云剑的十倍速度加成,这种速度却在一个狭小,还漆黑的山洞之中练习飞剑,虽然他轻描淡写,但此中艰辛,一想便知。果然,任何高手的诞生都不是侥幸啊,门下弟子要有他这样刻苦认真的劲头,我器宗法宝无数,又怎会如此外强中干。顿时起了收梅仁耀为徒的心思。
    “如今你矿工门被灭,对手未知,师侄不如拜入器宗门下如何,我收你为关门弟子,传授高深炼器之术,从此行走天下也算有个名号。”肖天成终于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至于这一举动,到底是爱惜梅仁耀的才智,还是想拉近关系为己所用,只有肖天成自己知道。
    梅仁耀哪会有不同意的道理,有便宜不捞,那是棒槌,立马点头同意道:“如此,小侄在这里谢过师叔。”
    “还叫师叔?要叫师傅。”肖天成笑骂道,不由得想到五千年前和绝矿真人纵横逍遥在一个个矿脉之间,一个挖矿,一个炼器,就是那段经历打下了自己炼器宗师的坚实基础,那昔日的欢声笑语,恍若就在昨日,想着想着,不由得痴了,喃喃的念叨着:“你师傅在天之灵如果看到今日情景,想必也会笑出声来,没有想到,我俩竟然共有一个弟子,真是天意啊。”念及如此又不禁悲从中来,眼角滑落一滴泪水。
    看着肖天成动情落泪,梅仁耀也不禁对自己的便宜师傅怀念起来,要是他还在世,我也算是有了一个亲人吧。长久的流浪令他的心孤寂无比,极度希望温暖的呵护,平日却一直用色色的眼神,淫荡的话语,还有嬉皮笑脸来掩饰,却不知,越是这样,这孤寂便埋得越深,胀得越大。
    再次打量着第二个便宜师傅——肖天成,寻思着:看他神色不似作假,或许真的是与师傅交往甚深,因此爱屋及乌,升起照顾我之心,也许,他能够成为我第一个活着的亲人。在他心里,此时已把师傅定为第一个亲人,尽管已经死去,可是是他给了自己新生,而且自己也实在是很想拥有亲人,越多越好。
    火车再慢,终有到站之时。
    两人虽有意长谈,奈何器宗距离实在不是很远,两人不久之后还是顺利抵达目的地,降落在一百平方米大小的器宗前院。
    “爸爸,你又骗我,说今天带我一起驾驭飞剑在天上玩,可是一下子就跑得没影儿了。”梅仁耀和肖天成甫一落下,一个七岁大小的女孩一蹦一跳跑了过来,指责起肖天成来。
    肖天成哈哈大笑,五千年前自己沉迷于炼器之中,此后不久又成为器宗宗主,时时忙着提升修为和光大本门,直到最近才与晓风阁里同样醉心其他的蓝新月长老成亲,还诞下了自己唯一的女儿。都说老年得子是非常快乐的事,更何况肖天成七千多岁的人呢。两夫妻一直把这女儿当作自己的掌上明珠,真是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
    嬉笑一阵,指着梅仁耀道:“我接到灵符传信,说有一个血神宗的弟子要在我器宗辖区杀人,这不,把这小兄弟救了下来,从此他就是你小师弟了。”连忙将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拉了出来。
    “好耶,那以后我就不是最小的了,我也有小师弟了。”女孩轻拍着手,显然非常开心,一直以来,师兄师姐们对她都极为疼爱,但是却没有一个玩伴,大家都是炼器,修炼,炼器,修炼,也不厌烦,现在终于有了一个和自己一般大小的师弟,怎么能让她不开心呢!
    连忙拉起梅仁耀的小手,道:“走,小师弟,我把你介绍给师兄师姐们。”
    梅仁耀还自看着小女孩,可爱的大眼睛,披肩的长发,穿的不是古朴的道服,而是一套上白下粉的小衫长裙,皮肤粉嫩的像能掐出水来,心底暗赞了一下,真是好可爱的萝莉啊,决定了,开始执行河源氏计划,转眼之间已经将对方纳入自己的后宫储备之中。
    “师兄师姐们,看我带谁来了。”除了前院,器宗还有一个非常广阔的后院,有前院千倍大小,所有无事的弟子都在这里炼器、修炼,听到小师妹的欢声笑语,熙熙攘攘的走来六位弟子,其中还有一位女子,丰满妩媚,让梅仁耀不停念叨着御姐二字,感慨自己真是来对了,又有可爱萝莉,又有丰满御姐。
    “师兄师姐,这是爸爸刚收的小师弟。”突然想起还不知道对方姓名,眨巴了一下大眼睛,问道:“小师弟,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下六位师兄师姐可来了兴致,别看这广场人多,真正是宗主亲传也就己等六人,再加上小师妹,本以为师傅不再收徒,却没想到今天又冒出个小师弟。
    “我叫我叫梅仁耀。”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多的人满怀善意的看着自己,注意,是善意,而不是同情怜悯,梅仁耀没来由的从心底升起了一股暖流,感觉从未有如此幸福。选择来器宗真是来对了,心里不禁泛起了这样的声音。
    “没人要?”师兄师姐们笑了,就连一旁的小师姐也轻笑出声,不由得问道:“你家父母怎么给你起这么个名字?”
    梅仁耀仿佛被针扎了一下,强自欢笑道:“我没有父母,这名字是我自己取的。”
    众人哪还看不到梅仁耀的难过之色,纷纷安慰道:“师弟,没关系,从此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我们都是你的亲人。”
    梅仁耀的眼泪顿时不争气的夺眶而出,家,亲人,多么可望而不可及的名词啊,可是今天自己终于一起拥有了,真是太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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