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生飞雪的质问,杨辰面不改色,心底默默调整状态,又到狂飙演技的时候了。
    只是弹指之间,杨辰已经完全进入状态,缓缓开口。
    “主人,联军中的主将,多有准备,狡猾至极。”
    “而且……”
    说到这里,杨辰言语间,带上了几分落寞与愤然。
    “本皇麾下高手,在荣嵩城中,与数百忍者那一战,死伤惨重…”
    说到这里,杨辰不再开口,似乎难以启齿。
    柳生飞雪冷笑一声。
    “呵呵…你的意思,是因为你太废物了,才杀错了人?”
    杨辰闻言,双拳微微一握,双目之中,露出一丝屈辱怒意。
    这一抹情绪,被柳生飞雪敏锐的捕捉到。
    “怎么?”
    “你不服?”
    杨辰身形一震,眼神中有挣扎神色露出。
    片刻之后,他沉声说道。
    “回禀主人,本皇不敢!”
    柳生飞雪双目如电,紧紧盯着杨辰双眼,命令道。
    “摘下面具!”
    杨辰缓缓抬手,手指微动,拿下了面具,一张粗犷霸道的面容,出现在柳生飞雪视线中。
    柳生飞雪微微仰头,凝视杨辰。
    “你记着,在我面前,不要再以本皇自称。”
    “我柳生飞雪是你的主人。”
    “你乌耀猛昊,在我面前,不再是海皇。”
    “你只是我柳生飞雪的奴仆!”
    “奴仆,你懂吗?”
    柳生飞雪一边说着,锐利的眼神一直盯着杨辰,没放过一丝一毫的细微表情。
    随着柳生飞雪话音,一句句落下,杨辰眼眸深处露出剧烈挣扎,其中隐隐带着屈辱与不甘。
    这一切都被柳生飞雪,尽收眼底。
    见杨辰面露挣扎,久久不语,柳生飞雪冷声喝斥。
    “你听懂了吗?”
    “回答我!”
    一声喝问,让杨辰身躯猛地一震。
    杨辰粗犷面容,逐渐泛起狰狞,其中满是屈辱与愤怒。
    “吼!”
    低吼一声,杨辰看向柳生飞雪,双目爆起血丝,双瞳之中,挣扎之色更浓。
    清醒与恍惚的眼神,不断交替着。
    阵阵低吼声中,杨辰浑身筋肉崩起,有向柳生飞雪出手的征兆。
    面对越发暴躁,快要失控的杨辰,柳生飞雪面色平静,并未阻拦。
    她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杨辰,细致入微地观察着。
    杨辰的表情越来越痛苦,低沉的咆哮声,越来越暴躁。
    终于杨辰双眸间,闪现一丝清明,他愤怒低吼。
    “贱人!”
    吼声未落,杨辰一拳击向柳生飞雪。
    “哼!”
    柳生飞雪冷哼一声,双眸之中,莲花虚影转动。
    越转越快的莲花虚影,倒映在杨辰瞳孔之中。
    刹那间,杨辰眼中那一丝清明,逐渐消失,变得恍惚起来。
    杨辰刚猛的一拳,也在柳生飞雪俏脸前三寸处,停了下来。
    此时,经过一连串的试探观察,以及杨辰的反应,柳生飞雪已经确定,杨辰绝对已经被七情瞳秘术控制了。
    只是这控制并不完全,杨辰还残留一丝清明。
    柳生飞雪内力鼓荡,七情瞳术全力施展,杨辰浑身一颤,眼神恍惚,神情剧烈变换。
    一边施展瞳术,柳生飞雪心底不禁惊奇。
    乌耀猛昊,没有完全被掌控,这问题应该出在了六欲散上。
    这海上皇族的体魄确实强横,竟然耐药性如此之强!
    柳生飞雪施展着瞳术,而杨辰心底则是叫苦不迭。
    这倒不是因为这瞳术,对他产生了多大影响。
    自从上次,他体内龙罡暴动,牵引武藏经瞳术,让柳生飞雪瞳术反噬。
    这七情瞳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让杨辰咬紧牙关的是,随着柳生飞雪瞳术的施展,他体内的至阳龙罡,再次暴动起来。
    那躁动的感觉,如同发情的雄兽,随时都要冲出体外,大干一场的架势。
    对此杨辰只能玩命压制,如果这时候再让体内龙罡搅和一下,他可就不好蒙混过关了。
    此时的杨辰,完全是一心二用,一边拼命压制体内躁动的龙罡,一边控制着面部表情,奉献着精彩的演技。
    终于,在杨辰神情愈发恍惚呆滞之时,柳生飞雪收功了。
    “乌耀猛昊,你是谁?”柳生飞雪的声音传来。
    杨辰木讷机械地说道。
    “柳生飞雪的奴仆!”
    柳生飞雪微微点头:“跟我把联军大营刺杀的经过,详细说一边。”
    话音刚落,杨辰几乎无缝衔接,缓缓开口。
    “当日大雨之中,我带着麾下百名高手,按照主人的指示,潜入联军大营………”
    “……”
    杨辰言语间没有丝毫停歇,语速平稳之极,详细讲述着事情经过。
    这事情经过,在他决定要阴柳生飞雪之时,就早已在心中,推敲不知多少遍。
    此时说出,完全就是被控制心智的样子,没有丝毫滞涩痕迹。
    对于这种感觉,杨辰轻车熟路。
    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上辈子他是见过人被催眠后的样子的。
    现在只不过是情景再现,几乎没有表演痕迹。
    当然这也得益于宁泽,把那六欲散的药效药性分析的足够详细。
    所以杨辰此时的种种反应和表现,才能精准无误,骗过柳生飞雪的眼睛。
    柳生飞雪认真听着杨辰的讲述,微微点头。
    杨辰说的与她之前推测的,大差不差。
    联军中不少主将,都是狡兔三窟,障眼法玩的很是高明,这才导致错杀。
    再加上按杨辰的说法,如今他麾下高手数量,大不如之前,所以导致没能对一些目标,一击必杀。
    这也符合她之前,检查各处暗杀现场后,得出的结论。
    在探查那些暗杀现场,并且对被暗杀的主将,进行验尸时。
    她便发现,以那种打斗痕迹,还有主将伤势来看,眼前这海上皇族的麾下,无论是高手质量还是数量,都已大不如前。
    待杨辰说完,柳生飞雪追问。
    “如今你麾下,具体的高手数量,以及武功强弱,详细讲给我听。”
    杨辰不假思索。
    “荣嵩城一战后,我麾下一流高手,仅剩百余人,其中……”
    “……”
    柳生飞雪默默记在心间,对杨辰的戒备又弱了一分。
    海上皇族确实强大,即便没落至此,依旧是廋死的骆驼比马大。
    东桑十五世家,除了栖川家与我柳生家外,在高手层面,足以碾压任何一个世家了。
    想到这里,柳生飞雪露出一丝讥讽。
    不对,我差点忘了,栖川家千名忍者,全葬身在临伊山的天灾中了。
    这也算是天助我也!
    柳生飞雪撇了杨辰一眼,嘴角微掀。
    海上皇族…确实没落了。
    但这确实是把好刀…
    而且…不足为惧!
    (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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