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接二连三发生,早上玛雅的冲突才结束,妲黛跟着在下午上门找秽气。
    昨天在狩猎场上,耶律修戈当着妲黛的面,与蔺采蓁亲亲热热的模样,害妲黛生了一整天的闷气,她气不过自己丽质天生的好风采竟敌不过一个败战的汉家女子,想不透耶律修戈是看上她哪一点,竟被迷得神魂颠倒。
    早上骤然听闻母后说起,耶律修戈竟有意娶蔺采蓁为他的王妃,还有个非成全不可的理由,而母后竟胡里糊涂答应了耶律修戈的请求,妲黛怒火中烧,任凭母后如何劝说都不能阻止她。
    妲黛来了,虽然她知道无法改变母后的旨意,也无法挽回耶律修戈的心,但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决心非给蔺采蓁一点颜色不可。
    这危急时刻,耶律修戈偏偏出了门,因为玛雅的事,他气恼蔺采蓁不懂他的心,一个人骑黑驹到郊外散心,妲黛就在他出门之后来到王宫。
    妲黛也不是头一次到护国王宫,她盛气凌人的大派架式,王宫上下早就习以为常。不过,这次她没有让随从侍卫跟着她进门,只吩咐他们在外等候,就一个人直闯别苑。
    妲黛的脾气烈性子急,不等王宫下人领头带路,一溜烟来到别苑,抬脚就踹开蔺采蓁的房门,理所当然的跨步走进去。
    蔺采蓁正低头刺绣,为这突如其来的干扰大吃一惊,不小心给绣针刺破了手指。
    妲黛走过来,看了看蔺采蓁,又看了看她手中的刺绣,哼声冷笑着。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闲情逸致。”她摇摇头,讥讽的说:“你们汉人有句话,商女不知亡国恨,想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蔺采蓁不为所动,她知道妲黛找上门准没好事,并不想理会她。
    “怎么不说话?”妲黛当然不肯善了,她倾身上前,口中的气吐在蔺采蓁的脸上,挑衅的说:“是不是知道我说的对,所以没脸应话?”
    语落,妲黛仰头咯咯的笑,忽然从蔺采蓁手中夺过刺绣图,二话不说,扬起桌上的刀剪-动手毁了即将完成的刺绣。
    她把心中的怨愤一古恼地宣泄出来,狠毒的模样十分骇人,蔺采蓁见了,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
    “你怕吗?”妲黛故意在她面前挥舞刀剪,举动挑衅。“放心,我不会像玛雅那个笨女人一样,惹得耶律大王不高兴。”说着,她把刀剪放回了原位,扬起头又说:“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玛雅是本公主特意找她回来的。”挤眉弄眼满不在乎的模样。“怎么,没吓坏你吧?”
    蔺采蓁意外又吃惊,她知道妲黛不喜欢她,但为什么要利用无辜的人来达到报复的目的?何况同为女人,何苦伤害可怜的玛雅。
    “既然公主找她回来,往后的日子,公主理当照应她的生活。”她说,心想这倒是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妲黛眯起眼睛,诧异的盯着蔺采蓁,像听到了什么荒谬话似的。
    “笑话,那贱女人的死活干我什么事?耶律大王给她金银财宝让她回家过好日子,是她自己不肯,要回来找你算帐,与本公主有何干系?”
    妲黛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还觉得蔺采蓁会有这种念头十分的可笑。
    蔺采蓁这才知道自己错怪了耶律修戈,虽然她还是不喜欢他对玛雅的凶残,但他也不是一个决绝无情的男人,原来自己错怪了他,难怪他会那么生气。
    “喂!本公主说话,你胆敢不理。”妲黛突然发难,狠推了蔺采桑一把,她指着如梦初醒的蔺采蓁的鼻子,愠怒的命令“本公主做的事,你这小小的贱奴管不着,本公主说的话,你这小小的贱奴最好竖起耳朵好好听着。”
    蔺采蓁抬起头,清晰的说:“我是人,不是奴才。”
    “什么?”妲黛瞪大了眼睛,不相信她胆敢反嘴。
    “你是大辽国公主,却不是我们大宋国的公主,我自然不需要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再说我们大宋国的公主,个个品貌端正,行为得直,绝不像你一样泼辣野蛮。”
    妲黛眼睛圆睁,气得火冒三丈,若是手中握有长鞭,肯定毫不犹豫的挥鞭。
    “你、你、你敢说本公主野蛮?”她咬牙切齿,身子气得直抖动。
    “如果你肯收敛一些,我想”蔺采蓁顿了一下,但还是说:“大王或者会多喜欢你一些。”
    “本公主的事,不必你来教!”
    妲黛怒声吼道,眼珠凸出,像要喷出火似的,但随即平复下来,阴森森的笑意,让人不由毛骨悚然。
    “不过,本公主再怎么厉害,也及不上你的万分之一。”她悻悻说道,显然话中有话。
    蔺采蓁不解的望向妲黛,只见她故作姿态,欲言又止,刻意要吊人胃口。
    她笑着走过来,上下打量蔺采蓁,眼里带有欣赏还有更多的鄙夷,彻彻底底将她审视一番。
    “说实在话,卖国求荣的事,本公主还真是做不出来。”她讥刺“我说你呀,做了那样大的牺牲和奉献,叫耶律大王怎能不好好的报答你呢?”
    蔺采蓁闻言,轻蹙起眉心。
    “做都做了,何必装傻?”妲黛没好气的说:“现在大辽国有谁不知道你救过耶律大王,要不是你,他好不容易从宋营偷得的军事布阵图还有粮仓图,根本无法带出易县城,这样一来,我们大辽国恐怕就没那么容易战胜。”
    蔺采蓁脑门轰然乍响,整个人僵立了。
    “你你说什么?”她颤声问。
    妲黛扬起下巴,双手环抱,悻悻道:“你自个做的事,还会不知道吗?当日我们大辽军能够顺利攻城,就因为耶律大王亲身犯险,掌握到宋军的军事和粮食地点,他聪明过人,事先派兵乔装难民潜入城中,伺机放火烧毁个个粮仓,搞得大宋百姓心生恐惧,军心涣散,跟着他挥军领兵入城,一举攻下易县。”
    蔺采蓁猛抽一口气,感觉寒到心底最深处,彻骨的心痛,重重伤了她。
    “你说你是不是比我厉害上千百万倍呢?”妲黛倾身靠上前,刻薄的说:“不过,就是可怜大宋的黎民百姓,还有那些守城的官兵将领,他们辛辛苦苦却毁在你一个女人的手上,喔,不不不,应该说,是你把整个城送给了我们大辽国。”说完,她咯咯大笑起来。
    妲黛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这个卖国求荣的女人,所以当她看见蔺采蓁灰白无血色的面孔,心里当真有说不出的痛快,大享报复的快意。
    犹如电流击过的麻痹感,从脚底窜上脑门,蔺采蓁撑不住身子,顿时瘫软跪地。
    这一来,妲黛更加得意了,极尽羞辱之能事。
    “我真是佩服你,做了这种事,居然还有脸活下去?”她讪笑,摇摇头,接口又说:“不过,你早就不要脸了,活着又算什么呢?”
    妲黛还不罢休,弯下腰来,冲着蔺采蓁问:“老实说,你是不是早认得耶律大王,所有的事,都是你计划好的,为的就是要向大王投怀送抱,索求大王的宠幸?”她异想天开还自问自答“现在好了,你果然深得大王的宠爱,总算是得偿所愿,不过”
    她顿了一下,故作犹豫,嘴巴啧啧有声,然后摇头叹道:“只是可怜宋国的百姓和官兵,不知有多少人为了你,成为战乱下的亡魂?”说完,连声哀叹,好不悲伤。
    蔺采蓁再也听不下去了,她恨自己,恨不能一头撞上梁柱,以死谢天下。
    但她有太多不解,为什么是她?耶律修戈为什么会选上她?她好歹也救过他呀!
    曾经,她天真的以为,他之所以掳她回来,是为了偿还她的救命恩情,没想其中还隐藏了这样肮脏龌龊的事。
    满腔愤怒油然而生,她猛地从地上起身,飞也似的冲出门外。
    “你你回来!”
    妲黛没料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还以为蔺采蓁逃避她的羞辱与责骂,追着她边跑边骂道:“本公主的话还没说完,你敢走,你给我回来,回来!”她了心想,逮着人非给她好看不可,是以穷追不舍。
    别苑的女人早知道妲黛驾到,但因为玛雅的事,个个安份的待在屋子里静观其变,忽然一阵惊天动地,还以为公主沿路追打蔺采蓁,就再也按捺不住,纷纷探出头来观看。
    想不到,当真看见一出精彩好戏。
    蔺采蓁冲出屋子,一路跑上花园小径,妲黛紧跟在后面边追边叫骂,简直就像是泼妇骂街,更犹如恶虎扑羊。
    蔺采蓁根本不在乎妲黛的威胁与恐吓,她脑中一片空白,听不见周围的声音,看不见周围的人,一心只想找到耶律修戈,虽然她并不确定自己的目的,但她迫切要见到他,虽然她还想不清楚自己的目的
    “砰!”突然而猛烈的撞击力,蔺采蓁昏了头,整个人扑倒在来人的身上。
    “蓁儿,怎么会是你?”耶律修戈意外的问。
    他骑马到郊外,愈想心愈烦,还是忍不住回来看她,到门口,才知道公主来了,于是三步并两步赶到别苑,却和蔺采蓁撞个正着。
    她缓缓抬起头,与他面对面,眼眸闪着莫名的怨恨与哀伤,还有更多更多的冷漠,忽然她推开了他,跟着打了他一耳光。
    那巴掌声十分响亮,所有的人都惊得呆住了。
    “你”耶律修戈从惊讶到错愕,然后整个人被愤怒所占满,他一把攫住蔺采蓁的胳臂,猛力摇晃,几乎将她摇散。
    “你还要我怎么对你?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个顺从的女人呢?”他冒火的斥道:“我对你仅有的一点耐心,也被你这一巴掌给打散了,没了,完了!”
    他一字一字说的铿锵有力,像是强刻在她的心上,让她真真切切意识到其中的危机。
    “来人,快来人!”他慌乱的喊,激动让他没办法冷静,没办法细想,他只想马上解决她的问题,彻底割除心中的隐痛,他狠心下令“马上把她送进杂役房,从现在起,她是奴隶,派工作给她做,总之就是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妲黛闻言,当下眉飞色舞,她一心想要整治蔺采蓁,这下总算是逮着了机会,她立即走上前提议“既然这贱奴敢惹大王不高兴,不如将她交由本公主带回去,好好的调教、调教,也省得这贱人继续留在王宫,随时都有可能再惹大王不开心。”
    耶律修想也不多想,手一挥,就把蔺采蓁扔给妲黛,口中喊道:“从现在起,她就是公主的人。”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似乎多看一眼都嫌心烦。
    妲黛可开心了,两眼犀利的看着跌倒在地上的蔺采蓁,一个个整治计划在脑中逐步成形,嘴角不禁泛起了笑意。
    蔺采蓁闭上眼睛,认命的面对残酷的未来,她相信这是她该受的惩罚,因为她是罪有应得。
    在回皇宫的路上,妲黛下令将蔺采蓁双手缚绑在马尾上,她快马加鞭,使得蔺采蓁伤痕系系,好不凄惨。
    到了皇宫,指名要蔺采蓁近身服侍自己,一会要洗脸上会要喝茶,换衣脱鞋非要蔺采蓁伺候,稍有不如意就大加责难,挨耳光拧手臂也是家常便饭,还常常饿肚子睡冷板凳,不过两天的时日,蔺采蓁就被折腾的瘦了一大圈。
    这天一早,妲黛嫌洗脸水太烫,藉机大发脾气,连盆带水全扔到蔺采桑的身上,搞得她满身是水好不愧狈,还不许她换下湿的衣服。
    “过来梳头!”妲黛命令,她不许蔺采蓁有片刻的清闲,她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并且以此为乐。
    她翻开镜台前的梳妆盒,挑取里面的首饰,头不停的上下左右摆动,等不到蔺采蓁前来伺候,就拍桌子大骂“贱奴,拖拖拉拉是想偷懒吗?”
    蔺采蓁就站在妲黛的身后,无奈的回道:“等公主挑好首饰,再梳也不迟。”
    妲黛闻言迅速起身,挥手狠狠给蔺采蓁一耳光。
    “混帐,我说偷懒你就是偷懒,还敢多舌狡辩,不想活了吗?”她重重坐下,却乐在心头,得意的下令“快梳头!”
    蔺采蓁梳没两下,又捱了一耳光,只听妲黛直喊疼。
    “连梳头都不会,真是笨手笨脚的贱奴,滚下去!”她喝道。
    虽然受到责罚,蔺采蓁却觉得松了口气,明知道妲黛是故意刁难,她总要在细节上发发威才肯罢休,久了都惯了她的作风。
    女侍满儿上前接手梳头的工作,蔺采蓁立即退下。
    “不许走!”妲黛又喝令,朝令夕改是她的专长。“先不梳头了,还是先换衣服,给我把衣服拿来。”
    其实,满儿早把公主的衣物准备妥当,这是她十余年伺候公主养成的习惯,如今加了个人,不但没能分担她的工作,反而变成一种磨人的琐事,她自然不喜欢蔺采蓁,冷眼看着公主折磨她。
    “动作快一点,又想偷懒吗?”妲黛故意夸张的嚷嚷“今天耶律大王邀本公主到郊外骑马打猎,你要误了本公主的行程,看我不打断你的手脚。”说着,狠狠拧已将衣物捧来的蔺采蓁的手臂。
    “哼,这么用力拧都不喊痛,当真是厚皮的贱奴。”讥讽完,又拧一把。
    蔺采蓁强忍着疼痛,因为她知道任何软弱的行径只会让妲黛愈发没完没了,就像昨天她抿紧了嘴唇,竟落得心底打坏主意的下场,少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不同于上次的军装,妲黛换上毛裘的女装,配上一顶全貂做成的裘帽,青春洋溢,与她外放开朗的性格十分相符。
    她换好衣服后,心情显得很好,似乎忘了蔺采蓁的存在,由着满儿梳理长辫,然后忙着在脸上妆点粉彩,直到美轮美奂方才满意。
    不过,离去之前,妲黛还是不忘叮嘱满儿“好好盯着她,不许让她偷懒。”
    于是,蔺采蓁在满儿的监督下,做了许多的活儿,总之没一刻停歇,就连午饭也是草草了事,好不容易捱到了傍晚可以喘口气,公主回宫了,她的苦难又重新开始。
    妲黛满脸盛怒的回到皇宫,见到蔺采蓁,二话不说,上前就赏了她两耳光,气急败坏的嚷叫“你算什么东西,低贱的奴才,可恶的东西!”一把推开眼中钉,吹胡子瞪眼睛走入屋内。
    原来妲黛与耶律修戈出游,他一路漫不经心,还不时询问起蔺采蓁的近况,除了这贱人之外,他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甚至懒得跟她多说一句话。
    他人虽然就在身边,心却记挂这个贱人,她当然吞忍不下这口鸟气,一回到宫中就大发雷霆。
    一会儿嫌蔺采蓁手脚太慢,一会儿嫌蔺采蓁碍事又碍眼,嫌东嫌西,没一件事是能让妲黛称心的,她骂得嘴累口渴,端起杯子喝水,转眼全吐了出来。
    “茶水怎么这么烫,想烫死人吗!”她当真被烫到了,舌头和嘴巴都红了,疼得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这次不关蔺采蓁的事,茶水是满儿亲手泡的,她看见公主烫伤气得大吼大叫,吓得不敢乱动,更不敢吭声。
    “贱奴,你存心想烫死我,是不是?”妲黛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伸手指着蔺采蓁的鼻子,气急败坏的叫嚣“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早知道你不安好心,拿滚热的茶水烫伤我的嘴,让我不能同耶律大王说话,你就称心如意了,是不是?”
    这可要从何说起?
    蔺采蓁明知道自己受了冤枉,但见到满儿脸色发青身子颤抖的害怕样子,一时心软,忍气吞声没有辩驳,哪想得到妲黛会变本加厉,瞎扯些根本就没有的事。
    妲黛见蔺采蓁不说话,还睁着一双大眼直看着她,像自己给了她多大的委屈和冤枉,愤慨的心更加恼火了,她冲过来,使劲拧她的手臂。
    “该死的贱奴才,你是什么东西,敢跟本公主抢男人,你不想活了!”边骂边打直到手酸气薄,方才停手。
    妲黛贵为公主,一辈子享受高高在上的尊荣,是人人捧在手掌心的宝贝,从未受过委屈的她,哪肯承认自己的失败,恨蔺采蓁简直是根到了心坎底,每天想尽镑种折磨人的方子来整治蔺采蓁,方能消减心头之恨。
    “满儿,端杯新茶上来。”她下令,心里正酝酿新的整人法子,想着想着,不由得抿起嘴来偷笑。
    满儿不敢犹豫,马上取来热水,冲了杯新的茶水,她战战兢兢端到公主的面前,公主却命她交给蔺采蓁。
    “好好给我捧着,慢慢给我吹凉。”她下令。
    蔺采蓁无可奈何,自满儿手中接过烧烫的茶杯,用四指架着杯缘,低下头,一口一口吹凉冒着烟的热茶水,但是,妲黛见了很不满意,走过来一掌打翻了茶水,杯子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该死的贱奴才,听不懂我的话吗?我说好好给我捧着,你没听见吗?”妲黛厉声斥道,随即又命满儿冲杯新茶,交到蔺采蓁的手中。
    “这次要好好捧着,连个杯子都拿不稳,本公主要你这贱奴有何用?”
    蔺采蓁迫不得已,只好用双掌捧着烧烫的杯身,那心割肉的刺痛迅速灼烧双掌,不一会儿麻痹了,在妲黛的严厉监视下,蔺采蓁一口一口吹凉了茶水。
    “太凉了。”妲黛浅尝了一口,淡淡说道,就当着蔺采蓁的面,把整杯水倒在地上。
    就这样,经过了四、五回,每回妲黛不是嫌水烫就是嫌水凉,总之没有一次满意的,而蔺采蓁经过这番折腾,双掌早已烫得红肿,最后妲黛终于点头表示满意。
    “这杯刚刚好,不过,本公主已经不渴不想喝了。”妲黛顽皮的说,将杯子放回桌上,走到蔺采蓁的面前,对她说:“你这贱如做事慢吞吞的,害得本公主没兴趣喝水,现在我命你到厨房做些好吃的点心,讨得本公主开心,这次就不跟你计较。”
    妲黛故意刁难蔺采蓁,看见她发红发烫的双掌,知道她一定做不出好吃的点心,到时又可以藉机修理她了,想着又忍不住抿嘴偷笑。
    “公主,”一旁的满儿小声喊道:“不如让满儿去做,满儿知道公主喜欢吃些什么,满儿做得又快又好,公主肯定喜欢。”
    满儿见蔺采蓁代自己受过,虽然心里明白是公主有意刁难,但见蔺采蓁不曾为自己辩驳,默默忍受一切,她当真看不下去了。
    再说那双饱受摧残的手掌,若是经过厨房油烟的沾惹,恐怕更加惨不忍睹。
    满儿虽出于善意却犯了妲黛的秽气,她冷冷的瞪住满儿,凶恶的骂道:“要你多事,还怕没活儿让你做吗?你多什么嘴!”
    满儿脖子一缩,噤声不语。
    蔺采豪感激的看了满儿一眼,为免妲黛迁怒于她,赶紧转身到厨房做点心。
    满儿的改变,温暖了蔺采蓁的心,当夜满儿还送了伤药到蔺采蓁的房里,让她感觉到自己并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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