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胤...”
    她小声呼唤贺胤的名字。
    二楼的贺胤并未直接去救周婷,他将李家叁兄弟的武器工具收为己用,有了防身工具,剩下需要做的就是想个万全的办法把她救回来。
    贸然地以一敌叁是非常不明智的选择,他们人数多,周婷也还在他们手里,假如他们把周婷作为人质,那么他的胜算并不大。
    倏地,他想到那些游荡在外的丧尸。
    或许,它们可以成为自己救出周婷棋子,只是这么做的话,危险系数也很大,还有徐芳,她是李家人中唯一一个存有人性的人,要是他把丧尸引入民宅,那么徐芳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会陷入危险。
    心中那杆天枰歪了又歪,直到他再次听到楼下李生安的声音。
    “那个女的脾气够倔,估计要花点时间把她调教成性奴,就像孟欣那样,她一开始不也和那个女人一样不肯低头吗?后面还不是被叁弟调教得让她向左就不敢向右?”
    “不听话就打,打得像徐芳那样听话。”
    两人的对话无疑佐证了孟欣就是李家叁兄弟强行掳来的无辜女性。
    只不过末日降临还不到两月,她就心甘情愿成为他们的成员,甚至与他们一起残害同胞,可见那个李成平调教的手段有多狠辣。
    贺胤的眼里杀意顿现,最终心中的那杆秤歪向那一侧。
    既然他们选择成为茹毛饮血的野兽,那么就别怪他心狠。
    漫长的等待中,周婷时时刻刻都在盯着面前的门,生怕下一秒钟李生安会推门进来。
    长时间的睁眼使她十分疲惫,眼皮干涩沉重异常,头重脚轻的晕眩感引来强烈的呕吐欲,她试着挪动屁股,将身体靠在浴缸上分担一些身体的分量。
    咔哒—
    昏昏沉沉之际,长虹玻璃外隐现一道人形轮廓,周婷又困又饿,现在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模糊的人影缓慢推开窄细的门缝,她强撑最后一丝力气睁开眼睛,当她看清来者面容,心中警铃大作。
    是...是那个...老...老奶奶...
    老太婆挤进狭小的浴室,沟壑纵横的老脸隐匿在昏暗的光影里,她身形佝偻,满头银发,一双浑浊的眼流露贪婪且阴翳的幽光。
    “嫩...”
    她从喉咙里挤出沙哑的音节,像是年久失修的生锈齿轮转动时发出的咔哒咔哒声。
    周婷吞咽着唾液,看着老太婆满嘴的黄黑色牙齿,一股寒意直窜脑门。
    她...她想做什么?
    老太婆一步步逼近,身上浓郁的老人味与无法言明的奇怪味道熏得她险些吐出来。
    “吃...”
    她伸出枯木一样的手,紧紧抓住周婷的胳膊,多日未剪的指甲长得可怕,锋利且坚硬,深深嵌进肉里,疼得表情都变得扭曲。
    原来老太婆是想吃了她...估计是他们一家人带来的肉吃完了,老太婆嘴馋了,所以才趁着所有人在休息的时候跑到她这里,企图吃掉她...
    散发着恶臭的嘴越来越近,周婷试着挣扎,奈何她半点力气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这张大嘴朝自己咬下来。
    “妈,你在做什么?”
    浴室门被徐芳推开,她站在门口,手里握着把闪烁着冷光的匕首。
    老太婆身形一顿,转脸面向徐芳,手倒是还抓着她的胳膊不放,“吃...”
    徐芳蹙眉,走进来一把拽开老太婆的手,“你先回房间,我待会儿把肉送过去。”
    周婷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的指甲印,隐隐的血丝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可见老太婆刚才用了多大的劲。
    没想到老太婆看起来那么瘦,力气竟然这么大。
    劝走老太婆,徐芳掩上浴室的门朝周婷走过去“嘘,他们现在正在睡觉,我们不能弄出动静把他们惊醒了。”
    她蹲下来,手持刀具一点点割断禁锢着她的尼龙绳结。
    周婷目光落在她脸上的五指印,小声道了句抱歉。
    徐芳被打还是她害的,当时她要偷偷离开,哪想被李自明发现,徐芳担心她受伤就出言相劝,谁知道叁人中性格看起来还算温和的李自明竟露出阴鸷的表情,毫不犹豫给了徐芳一巴掌。
    他那时根本不顾及徐芳肚子里还怀着孩子,生生将她扇倒在地。
    那时她才确信,这叁个兄弟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人面禽兽,其中李自明最甚,比起李生安和李成平明着的坏,他就是阴着坏。
    徐芳满不在乎地弯弯嘴角,“待会儿你就从后门偷偷走,记得用附近的野草作为掩护,千别被发现了。”
    锋利的刀刃割断结实的尼龙绳结,被绑许久的周婷起身活动活动充血发胀的手腕和双腿,推门离开前,她转身问徐芳,“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离开?”
    她愣了下,旋即苦涩地摇摇头,“我不想让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
    周婷哽住,恨其不争的同时又觉得在意料之中,“谢谢你。”
    “是我应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在这末世里有的人还未泯灭人性。”
    她站在那儿,昏暗的光线也无法隐去脸上的真诚笑容。
    周婷深深看了眼徐芳,扭头悄声经过客厅,停在后门前,一拧把手,屋外的雨声借势钻进寂静的室内。
    她本以为能顺利离开,结果背后突然逼近一股热源,熟悉的、纹满魔鬼纹身的胳膊直接越过身侧,将打开的门重重关上。
    砰!
    她的脸色登时变得煞白,背后也已冷汗岑岑。
    “啊...差点就让你跑了”
    刺耳的车笛声响彻天际,运作的雨刷器后,贺胤的表情是从所未有的森冷,绷紧的下颌线、抿成直线的嘴唇无一不在透露他此时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
    他踩下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更为刺耳的声音,降下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望向车后几米远的地方,后方正有大片乌泱泱的人影在攒动。
    当头顶又落下一道闪电,短暂的白昼将那群攒动的人潮照亮,得以窥清跟在车后的哪里是正常的人类。
    仔细看,分明是不计其数的行尸。
    它们紧跟在贺胤车后不愿停下,即便从小镇到这儿的距离那么远也不愿意放弃新发现的幸存者。
    他重新回到驾驶位,再次摁响车笛,引来大量行尸与他前往快要抵达的目的地。
    周婷,等我。
    周婷头发凌乱地贴在脸颊边,原本被解放的双手与双脚再次被李生安拴上更为结实的绳结。
    “下次还敢跑吗?”
    李生安在她跟前蹲下,右手死死抓住她的发根向后猛拽,她被迫抬头,露出半边高高肿起的脸。
    左脸的巴掌印颜色鲜艳,嘴角也是,因李生安刚才那一巴掌渗出不少血,可见他当时用了多大力气。
    周婷咧开嘴巴,露出鲜血染红的牙齿,她大笑着看向李生安丑恶的嘴脸,“哈哈哈,你也就这点本事不是吗?有种你就杀了我,不然你算什么男人!?”
    李生安的脾气是他们叁个人当中最暴躁的,听到她挑衅意味十足的话,咬紧牙齿发出‘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他手指收拢,抓住她发根的手越来越用力,周婷有种感觉,觉得自己头皮快要被他生生拽下来,疼得她不得不皱紧眉头。
    “臭婊子!”
    他气急败坏,色欲与怒火燃烧着他的理智。
    理智全无的李生安竟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周婷甩到沙发上欺身而上,大手撕扯着她单薄的衣服,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的裤子与内裤褪到臀尖。
    破碎的衣服被他随手扔到地上,周婷奋力挣扎着,挥舞起双手在他脸上留下几道抓痕。
    李生安本就怒火攻心,脸上又被她抓出几道血痕,火辣辣的刺痛彻底将他的理智烧毁,像疯狗一样将她的裤子脱了个干净。
    那一瞬间,周婷感觉脑海里的精神世界开始崩塌,楼宇倾倒塌陷,她失魂地任他在所有人面前托起双腿,解开裤链要将丑陋的性器插入她的身体。
    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某年盛夏,躺在母亲的大腿上,耳畔还有老式风扇的呼呼声,母亲正用那双柔软温暖的手在轻抚她的头发。
    “囡囡,妈妈知道你很坚强的,所以无论遇到什么事都不要放弃活下去的念头,我和你爸爸还在等着囡囡,等你回来相聚。”
    涣散的目光逐渐恢复焦距,两滴热泪滑过眼角,与旁边看戏的孟欣遥遥相视,看到她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一瞬间冷静下来,双臂主动攀上李生安的脖子。
    “想干我可以,不过我并不想被人围观。”
    她忍着恶心,柔情满意地抚摸着他的肩膀。
    李生安得到想要的结果,脸上露出‘我就知道她会主动求操’的笑容,粗糙的手指在她裸露的胸口上来回抚摸。
    “可以,不过在那之前,先让我尝尝甜头。”
    说罢,他作势要将阴茎插进来,周婷惊慌地瞪大眼睛,她没想到李生安会是这样的反应,又挣扎起来,夹紧双腿不让他侵入自己的身体。
    李生安的耐心已经到头,他恶狠狠地掰开她的双腿,摸了一把她干涩的腿心,自言自语:“太干了,不过没关系,待会儿我会先射点精液出来。”
    话音刚落,李生安在她的注视下开始做手工活,正做得起劲,二楼忽然传来徐芳的尖叫与重物落地的碎裂声。
    正在做手工活的李生安被徐芳这一嗓子吓得瞬间萎了,嘴里骂骂咧咧地把疲软的性器塞回裤裆里,“孟欣,去给她找件衣服。”
    被命令的孟欣不爽地翻了个白眼,即便万般不愿意,也还是乖乖地从某个角落翻出一件宽大的T恤扔给周婷,“你还真是幸运。”
    她阴阳怪气道。
    周婷懒得理会她,穿上t恤,本来还想穿上掉地的内裤与牛仔裤,但李生安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
    铁棍似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二楼带,身后李正树夫妻、李成平和孟欣也随之跟上。
    当周婷踏上二楼,空气里正蔓延着浓郁的血腥味,越往前走,心中那份不安就越发强烈,直到她在房间门口看到徐芳抱着还连接着脐带的一对青紫色的婴儿,身下的被子更是被她的血浸透彻底,这番画面将她震在原地。
    “把孩子给我。”
    李自明站在她面前伸着手,阴鸷的脸上竟有几道深深的血痕。
    周婷看看地上那些碎掉的玻璃台灯和花瓶碎片,瞬间明白他脸上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了。
    “不,我不给!”
    “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逼我吃人肉才会导致我的孩子一出生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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