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大哥,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股很臭的味道?”
    蒋西睡的迷迷糊糊的,直接被臭醒了。
    连忙去敲蒋东的房门。
    却发现屋子里没人。
    正在此时,蒋东从门外进来,赶紧关上了大门。
    他鼻子里塞着两团灰黑色的东西,将鼻孔撑得大大的。
    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形象在这一瞬间显得有些滑稽。
    看见屋子里捂着鼻子的弟弟,冷着脸道,“你才闻见吗?”
    刚才他出门查看,只见内城的高墙之上有种红色的雾气正从里面扩散出来,那似乎就是臭味的来源。
    他怀疑是黎明塔在搞什么化学实验,原材料泄露了。
    但是啥玩意儿能有这么臭啊?
    “气味是从内城传出来的,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别乱跑,我出去看看。”
    交代好之后,他又扯了一块布浸湿围在脸上,推门出去。
    就这说话的几分钟,感觉街上臭味更加浓烈了。
    而且越靠近内城臭味越明显,看来这气味真的是从内城溢出来的。
    街上到处都是捂着鼻子跑出来的幸存者。
    “卧槽,这大半夜的谁家粪坑炸了?!”
    “你家粪坑是这味道吗?有这么臭吗?旱厕都没这么臭啊!!”
    “我特么好像闻到了鲱鱼罐头的味道……”
    “不对不对,是死尸腐烂的味道!”
    “呕!!!不行,好臭!!!”
    “……”
    蒋东穿过人群,刚走到内城门口,就看见高墙下一队人或站着或是坐着,还有人弯着腰不停呕吐,总而言之,一个个看起来脸色都很不好。
    地上到处都是呕吐物,有些恶心。
    周围已经围了一些幸存者,一个个好奇又捂着鼻子不敢靠近。
    他找到平时和自己关系比较好的老王,问道,“大家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一说到这事儿老子就来气……呕!!”
    老王没说完,又弯腰吐了一阵酸水,只觉得舌尖发苦,吐不出来,真的吐不出来了,胆水都吐出来了。
    他随手用袖子摸了摸嘴巴。
    “今天晚上有个神经病潜入内城,啥都不干,专门到处扔一种奇臭无比的罐子,那种罐子炸开之后里面都是黏糊糊的水。
    那水也奇臭无比,不知道是啥玩意儿!
    这些红色的雾气也是那坛子里飘出来的,贼他妈辣眼睛!”
    在场每个人几乎都双眼赤红,不停地流着眼泪水,就跟红眼病发了似的。
    老王一边流泪,一边胃里还忍不住翻涌。
    “他妈的,老子这辈子没闻过这么臭的味道!这特么是人能做出来的玩意儿吗?!!”
    蒋东安慰了一下老王,把自己的水壶递过去,“先喝点水,舒服些。”
    老王本来胃里已经没货了,只能干呕,想着喝点水胃里舒服一些。
    结果一口水喝下去……
    经常吐的人都知道,液体更容易吐。
    所以他……吐得更顺利了。
    蒋东安慰了一下老王,又和其他人聊了两句,听到闯入的是个长相黝黑的男人之后,不但没有安心,反而更加不安了。
    虽然老王他们看见的是个男人。
    按道理来说应该就不是陈姜了,因为她是个女人。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莫名觉得内城发生的事情很可能和那个叫做陈姜的黑妞有关系。
    她正好消失了,内城正好出事了。
    太巧合了……
    他忍着恶心闻了闻老王他们身上的味道。
    等回去之后再确认一下,如果陈姜身上也有浓烈的恶臭味的话,就能肯定是她了。
    ……
    姜尤逃出生天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个隐蔽的位置,进入空间,将身上的衣服裤子全都脱下来,跳进湖里好好洗了个澡。
    现在空间的边界后退了一些,比原来大了一点点。
    她从江里引进来的水慢慢已经成为了一片湖泊。
    至于岸边的衣服,她一把火烧了。
    这些衣服,她闻一下能做半年噩梦。
    要说这玩意是怎么出现的,最开始还是因为张淑慧。
    某天她看了某个姜尤下载的纪录片之后,非常好奇冰原上的人们喜欢吃的腌海雀是什么味道。
    厨子总是对自己没有尝过的东西抱有强烈的好奇心。
    于是问自己有没有纪录片里那种美食,姜尤在空间找了找,没找到。
    于是张淑慧按照纪录片里的方式自己腌制海雀。
    正确的腌海雀方式是直接把捕捉的海雀连皮带毛,内脏都不处理,直接缝进海豹皮里密封,然后等待发酵。
    但是他们不在海边,所以张淑慧用变异鸟代替了海雀,用蛇皮代替了海豹皮,让土豆给她挖掘了一个很深的地窖用于存放。
    结果腌制几个月后她一打开地窖的门,差点当场把自己送走。
    整个地窖都是一股浓烈的恶臭味,就像是尸体堆积腐烂了一样。
    姜尤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把这堆东西送给厌迟做实验材料。
    更不懂厌迟是怎么想的,居然接受了……
    并且又往里面加入了二阶毒尸的毒液,变异黄鼠狼的屁,变异魔鬼椒……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什么材料,最后弄了两百多坛这玩意儿。
    因为灵感来自于张淑慧,所以张淑慧给它取名为“张氏一号弹”。
    虽然杀伤力不强,但是胜在持久。
    这根本就是人类能够想象到的臭味。
    当初这玩意儿做成之后,张淑慧放在一个变异马蜂窝下面炸了,那群马蜂当场晕头转向,一个个当场撞死在树干上。
    普通人闻一下,几乎个把月吃不下东西,而且粘在身上很难洗……
    就连姜尤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将这些坛子收进空间。
    此刻姜尤泡在湖里,身边已经一条条鱼翻着肚子飘上来,不一会儿,身边就白花花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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