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军营越发混乱,梁山的袭击一直不停,黑夜里失去指挥的金国大军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哪怕是将领很怒吼着也阻止不了。
    梁山大军在外部袭击,铁浮屠则在内部砍杀,很快铁浮屠便杀到了中军营帐外,将混乱与中军隔开。
    “随我杀出去!”
    完颜昌看着集合起来的铁浮图开口道,军营不能再混乱下去了。
    “杀!”
    铁浮屠同时高声吼道。
    “铁牛,该走了!”
    鲍旭听得敌人中军处传来的喊声,知道敌人已经从混乱中缓了过来,必须撤走了。
    “俺还没杀够呢!”
    李逵一板斧又是把眼前一名逃窜不急的敌人头颅砍下。
    “你都杀多少了!还不够?”
    鲍旭用丧门剑拍了李逵一下,这铁牛杀性上来,杀多少都不够。
    “走!”
    李逵其实也感觉到了疲倦,穿着重甲疯狂的砍杀是很消耗体力,他饶是体壮如牛,那也不过就是血肉之躯,疲倦那是一定会有的。
    陷阵营开始撤出敌人营寨,周围袭扰的骑兵部队也开始撤离,待女真人的铁浮屠冲杀出来是,梁山大军早已经退回了析津府。
    “收拢军卒,加强戒备!”
    完颜昌没有追击,他不确定敌人有没有埋伏,这黑夜里变数太多。
    此时的完颜昌对于梁山那是忌惮异常,这些南方人似乎并不怯懦,虽然被包围,但却敢出城偷袭,这是他们以前没想的。
    在完颜昌眼中,他们大军未到析津府的敌人都不敢出城,如今大军齐备敌人那有胆量出城,可敌人就是出其不意。
    这一夜金国大军再也睡不着,全军上下守到天亮这才松了一口气。
    “哥哥,这些人今天怕是不会再来了!”
    朱武开口道,昨夜梁山一阵夜袭虽然杀敌不过万余,但给金国大军的压力却是很大,一夜未睡,再加上夜袭带来的恐惧,金国大军现在是疲惫不堪,战力不足七成。
    “今日这些人怕是要去劫掠了!”
    孙磊摸着下巴开口道,敌人翻山而来粮草本就带得不多,这连日只有消耗没有补给,后勤给养怕是已经见底了。
    而如今金国大军和怨军是人困马乏,士气低沉,这时候想提振士气就需要大军大军饱食终日。
    “哥哥,那我等出城埋伏!”
    黄信等人立刻开口道。
    “不可,敌人不光是为了劫掠,也是为了逼迫我们出城!”
    朱武开口道,敌人数量占优,若是出城交战极可能被敌人骑兵迅速围杀,和这种以骑兵为主的敌人交战,最忌讳的便是在毫无掩体的情况下于平原对冲。
    “要劫掠便让他们去,这金国能短时间集结这么多怨军,兵源不都在周围,这些人既然选择了背叛,那就该承受这些。”
    孙安开口道,十万怨军几乎都是析津府周围百里内招募而来,如今女真人要劫掠也不会离开这个范围。
    当然其中也有不少无辜之人,但有时候没有谁是无辜,战争总是要死人的。
    “其实也不是不能出城一战,咱们并非没有器械在平原对付骑兵!”
    孙磊摸着下巴开口道,朱武和孙安说得很有道理,此时守住析津府他们就立于不败之地,出城只会增加风险。
    “哥哥,咱们虽然有战车,但敌人不比辽国,他们有重骑兵,可以破阵!”
    朱武开口道,辽国都是轻骑兵,只能轻骑突进、迂回袭扰,可金国不同,金国有大量重骑兵,有可能破开坚固的防御。
    “我知道,但这风险只要可承受范围内,也不是不能接受。”
    “这并不我心慈手软,不想让女真人去劫掠,而是不能让女真人有太多的补给,一旦这些人补给足够,哪怕是完颜阿骨打的死讯传来,那效果也是有限,必须让敌人战事受挫、饥寒交迫,再狠狠地打击他们的军心士气,这才可能溃败,而之后,我不想让这么多人都活着回辽东!”
    孙磊看着远处的金国大军说道,十几万青壮如果都活着回了辽东,来年又是大患。
    朱武皱眉思索起来,孙磊的话很有道理,昨夜的袭击已经让他们意识到女真人的坚韧,想击溃并不容易,如果有足够的粮草,哪怕是知道完颜阿骨打死了,咬着牙死扛不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至于让这么多青壮年回辽东,那也是不能接受的,这就是十几万大军,来年继续寇边,那会让人烦不胜烦,牵扯大量兵力,耗费巨量钱财。
    如今梁山志在天下,怎么能被女真金国这么牵制着?
    朱武没有再开口劝阻,正如孙磊所言,只要风险可承受,那就值得一试。
    “哥哥,俺打头阵!”
    浑身血污的李逵凑过来开口道。
    “去洗赶紧,秋霞妹子,你监督!”
    孙磊看着李逵那一身血污皱眉道。
    李逵这家伙就是喜欢搞成这样,在他的认知里,鲜血和人头那就是功勋和荣耀,他巴不得把砍杀敌人的头颅都绑在腰上到处炫耀。
    可孙磊并不喜欢这样,一身血污脏兮兮的容易感染疾病,军中卫生可是孙磊很看中的,要都像李逵这样迟早爆发瘟疫。
    “走!”
    庞秋霞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李逵,她也看不惯李逵这一身血污的模样,完全就是个野兽。
    李逵只得老老实实的下了城墙去洗干净。
    “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出城?”
    马劲开口问道。
    “先不急,咱们等等!”
    孙磊摇头,敌人还没外出劫掠,他们现在出城只会打草惊蛇。
    城外金国大营,虽然动乱平息,但军中士气低沉,这不光是怨军,就连他们从辽东带来的大军也是一样。
    “都统,咱们今天继续打析津府,一定要杀光他们!”
    完颜斡鲁和完颜宗辅怒气冲冲的开口道,他们负责统领十万怨军,昨夜被袭,他们手下的怨军最为混乱,死伤也是最重,动乱更是冲击到了中军,他们咽不下这口气。
    “不行,如今士气低沉,如何攻城?”
    完颜昌直接回绝了两人的请战,此时去攻城那就是送死。
    “你们两人带了四千人马去周围劫掠一番,给大军补充粮草!”
    完颜昌最后看着两人下令道,与其攻城不如去劫掠,他们粮草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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