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感觉到柳素的抗拒,心下不悦。
    “柳氏,伯年和几个哥儿的前途都在你的一念之间!”
    柳素浑身一震,为了孩子,她可以委屈求全。
    姜绾绾在桌子下面按住了她的手。
    柳素回头看向姜绾绾。
    姜绾绾不赞成的朝她摇了摇头,柳素心里开始挣扎。
    姜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伯年今时今日的地位,岂是柳氏能配得上的!
    无奈今日王爷竟然出现,需顾忌三分。
    为了伯年的仕途,不让人诟病他宠妾灭妻。
    姜府的正室夫人只能是柳氏,真是便宜她了。
    姜绾绾心中愤怒,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如前世,姜老夫人拿孩子威胁阿娘。
    曹玉凤心里也不痛快,白了柳素一眼,得了便宜还卖乖!
    姜老夫人清了清嗓子,高声说道:
    “各位,十几年前,伯年听闻原配柳氏噩耗,为了照顾一大家子人,又娶了曹氏入门,没想到柳氏还活着,事已至此,造化弄人,柳氏依然是我姜府正室夫人,曹氏这些年劳苦功高,抬为平妻,曹氏,你可有异议?”
    姜绾绾眼底满是厌恶之色,不问阿娘的意见,反而问曹氏,真是恶心之极!
    曹玉凤平复心中的怒气,站起身来,通情达理的答道:
    “母亲说得对,姐姐比我先入门,自然为正室,玉凤能抬为平妻,感谢母亲的恩典和姐姐的大度!”
    姜伯年一听这话,心里对曹氏多了几分愧疚,委屈曹氏了。
    “后宅安稳,伯年仕途才能更安稳。”姜老夫人笑容满面地道:
    “家和万事兴,这件事就……”
    “慢着!”姜绾绾站起来打断。
    姜老夫人见姜绾绾站出来,额头青筋跳了跳。
    “绾姐儿,你有什么话等会寿宴结束,咱们祖孙俩好好聊一聊。”她目光暗含警告。
    姜绾绾唇边掀起一抹冷笑:“祖母,曹氏连个妾都不算,怎么还能抬为平妻!?”
    ……
    姜绾绾此话一出,整个寿宴全部安静下来了。
    曹氏低下头掩面哭泣,避开大家的视线,她的眼睛仿佛碎了毒一样,充满戾气。
    姜韵一脸心疼的安慰着曹氏,缓缓的说道:
    “六姐姐,你也太羞辱人了,我娘是长辈,你如此作贱她,让她如何做人!?”
    姜绾绾嘴角闪过一抹冷笑。
    “只要我阿娘不同意,曹氏只能是妾室,东灵国律法难道只是个摆设!?”
    “姜大人,你姜府的小姐小小年纪如此跋扈,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曹玉江黑着脸,眼神不善的盯着姜伯年,这是在打曹府的脸!
    若不是王爷和二皇子在场,此时他便要拍案而起,真当他曹家无人撑腰了吗!
    姜伯年面上无光,呵斥道:“逆女,胡言乱语什么!?”
    “绾姐儿酒吃多了,李妈妈,送小姐下去休息!”
    姜老夫人冷着脸,给身旁的李妈妈使了一个眼色。
    姜绾绾一个冷眼看过去,仿佛只要李妈妈上前,她便敢动手。
    李妈妈脚步顿停,踌躇,不敢上前。
    “曹氏没给娘下跪敬茶,按理来说,顶多就是个通房,七妹妹说曹氏有功劳,抬为妾室也无不可,但平妻,绝无可能!”
    “六姐姐,我娘也是明媒正娶娶进姜府,祖母和父亲已经做了决定,晚辈忤逆长辈,是大不孝!”
    姜韵脸带泪水,委屈无比的样子。
    “姜府之事,何时轮到一个小丫头片子当家做主!”
    曹玉江的胸口上下起伏,语气不悦。
    姜绾绾眸中厉色一闪而过,明知故问道:“不知说话这位是何人?”
    “你目无尊长,我是姜府的舅老爷!”
    曹玉江的肺都要气炸了,奈何王爷二皇子在此,他不敢造次。
    姜绾绾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
    “这位大人,我娘可没你这个兄弟!”
    曹玉江眼神里闪过一丝杀机,姜伯年见状连忙安抚。
    “闭嘴!”
    姜伯年大声呵斥,恨不得撕了姜绾绾的嘴。
    “父亲!为何逼阿娘认下曹氏还抬为平妻,阿娘在老家等了十几年也不见父亲来接,含辛茹苦的养大绾绾,请父亲三思、停妻再娶、宠妾灭妻、恐惹人非议!”
    姜府原本想要遮掩的事情被姜绾绾再次捅出来。
    众人交头接耳,原来的传闻竟然是真的。
    姜老夫人和姜伯年脸色黑得吓人。
    “放肆!闺阁女子,莫要管爹娘房中事!”
    姜老夫人勃然大怒。
    姜绾绾手臂被李妈妈等人抓住。
    柳素上前推开婆子们,护在姜绾绾面前。
    “够了!”
    她转头看向姜老夫人,心寒不已。
    “母亲,儿媳不同意曹氏抬为平妻,她只能为妾!”
    此话一出,曹玉凤被气得头晕目弦,靠在姜韵的肩头上。
    柳素虽然柔弱,但孩子是她的软肋,她拼死也得护着,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的孩子。
    姜老夫人万万没想到柳氏在这个关口竟然反悔!
    姜绾绾和柳素并肩而站。
    “祖母,阿娘无母族可以庇护,能倚靠的也就是祖母和父亲,若是祖母和父亲不能庇护,总有说理的地方!”
    姜绾绾知道姜老夫人和姜伯年最在乎的是什么,她在威胁他们,逼他们妥协。
    ……
    官眷们倒是有些同情柳氏母女的遭遇,换作是她们也不会同意的。
    姜伯年嫌弃糟糠,想要齐人之美,奈何正室和女儿不同意!
    夫人小姐们心中鄙夷,男人果然是薄情寡义之人。
    姜老夫人气得脸上的皱纹都在隐隐的抖动着。
    姜绾绾这个孽畜,当着这么多达官贵人的面,竟然敢如此让姜府丢脸。
    容慕寒眸子微沉,姜绾绾真是语出惊人。
    就是他也不敢如此和父皇,皇祖母说话。
    曹家是也是自己的亲信,他不能坐视不理。容慕寒缓缓开口道:
    “姜姑娘,曹氏再怎么说也是名门之后,抬为平妻也不委屈你娘!”
    听到容慕寒的声音,姜绾绾心头怒意翻腾,强压住怒意,姜绾绾面无表情的说道:
    “二皇子,清官难断家务事,你家是住海边吗?”
    容慕寒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温文尔雅的笑道:
    “姜姑娘,你是说本皇子多管闲事!?”
    “小女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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