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之绾的表情是越发的平静了,但说的话却越来越不理智了,甚至还有些骨子里面透出来的固执,你跟我离婚就是为了跟祁思月谈恋爱吗?
    要不怎么说前任再见面不是好事呢。
    像洛之绾这样冷静的人居然也能被人三言两语的挑拨了心理防线,可见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像死了一样的安静这句话的正确性,以及洛之绾对祁思月的忌惮。
    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毕竟我的道德感还是蛮高的,不可能做出婚内出轨的事情。秦鸢看着洛之绾平静的表情,莫名觉得心中十分畅快,她道,好了,没有别的什么事了吧?想来您应该很忙,我这也不方便,就不送客了。
    她还非常有礼貌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洛之绾站在她三步开外的地方一动不动,只道:我给你点了粥,你喝了酒,先吃点东西,不然反胃。
    听着非常有贤妻良母的感觉。
    要是是在离婚之前说着这话就好了。
    啊,也不好。
    秦鸢默默想到,要是离婚之前洛之绾能伏地做小到这份上的话,她就没办法看清这狗女人的真面目了。
    指不定脑子一上头,又要继续当舔狗多年了。
    不喝。秦鸢笑眯眯的说道,谁知道你点的东西里面下没下药,我可不能做对不起我将来女朋友的事。
    秦鸢。洛之绾生硬地叫着她的名字,你一定要这么和我说话吗?
    那不然还要怎么说?秦鸢问。
    洛之绾盯着她。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暗潮汹涌,谁也不肯让谁。
    正在焦灼间,大门的可视通话响了。
    洛之绾第一次这么需要一个台阶,于是她收回了目光,快步走到大门口,接了门卫的视频通话,确认了外卖员的信息。
    在等待外卖员上来的几分钟间隙里,她背着秦鸢忽然出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暂时不要谈恋爱。
    秦鸢:?
    大姐你谁啊,管天管地的还管我谈恋爱了是吧?
    秦鸢拉下了脸,冷冷道:洛小姐,你不觉得你管的实在有点多吗?
    下个月是他六十生日宴,你之前已经确定了会出席这个宴会,洛之绾侧过了头,轻轻道,就算你要分开也至少留点体面
    她顿了一下,以求人的姿态道:为我,留点体面。
    她是个很会拿捏人,也很会低下自己身段的人。
    纵然老狐狸看她百般不顺眼,但是对她这么软的身段老狐狸也曾赞扬过,这世上所有的错,某种意义上的来说都可以来弥补,只是看犯错的人愿不愿意舍出自己能舍出的东西去弥补罢了。
    而要去弥补,首要条件就是能放下自己的身段,豁得出去。
    这件事说起来非常简单轻松,但实际世上能做到的人根本没有几个。
    洛之绾是个脑子十分清醒的人。
    脑子清醒的人大多都十分明确的知道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目的非常明确。
    洛之绾想要秦鸢,无论是出于哪种的想要,哪种复杂的感情,都没办法更改这个事实她自私的要把秦鸢留住。
    这是一种非常扭曲的占有欲,也是旁人无法理解的方式。
    因为她既可以在秦鸢做舔狗的时候去做高冷女神,也可以在秦鸢厌烦的时候做能伏身的女奴如果这样可以让二人之间的关系延续的时间更长的话。
    那又有何不可呢。
    她依旧会去权衡利弊,从各种角度出发,这个目的都是十分肯定的。
    她知道以秦鸢这种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一旦认定了的事,那么简单的商谈沟通是解决不了的。
    这婚必然要离。
    只有离了婚,让秦鸢出了这口气,她们两个才有别的转机。
    因为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们俩这个婚姻的开始就偏离了方向,现在想要修正方向就只有把车重新开回起点,重设导航。
    不破不立。
    她付得出代价也放得下身段,更能耗得起。
    果然,被她这么一说,秦鸢立即想了起来年初去洛之绾家时她爸说的年中生日宴会的事。
    前面也说了洛之绾的家是一个非常庞大,扭曲,畸形的家庭。
    洛之绾的爸年过半百,风流仍不减当年,私生子女仍旧每年呈递增关系增长,家里的一堆女人子女每天斗得你死我活,狗脑子都要打出来了。
    诚然,因为她们二人之间的婚姻关系,大哥入了婚姻的门,但也只是明面上入了罢了。
    私底下的事不好说。
    洛之绾能入娱乐圈当演员,很难不说有家族的遗传,环境的熏陶成分在里面。
    而大哥无论是出于老狐狸的关系,还是别的什么因素,总之,他目前最钟爱的女人和孩子便是洛之绾母女俩。
    年轻的时候太不加以节制,上了年纪之后身体就有些不行了,去年秋天的时候大哥意外中了风,一进医院就是住了两三个月。
    在他住院的期间,对外,洛之绾的妈妈以一种非常招人说闲话的方式入驻了大哥的公司,并且牢牢的把握住了公司的命脉,差不多架空了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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