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寂寞了,我真的好难受。”
    难受啊,可难受没有一个像体温那样的指标,冰冷的仪器检查不出她的痛苦,所以便无人在意了是吗?何之远望着楚鸢,她想自己已经很狼狈了吧,可以获得一点点同情和关怀吗?可楚鸢只是蒙住了她的眼睛。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什么眼神?她只是在普通地注视不是吗。楚鸢能不能哪怕一次听一听她的诉求呢,何之远这样期盼着,自己也觉得不可能,她没法在楚鸢身上寄托任何期许。楚鸢不会觉得她可怜,她却觉得自己可怜,想哭一哭也不可以,楚鸢也许会离开。
    ……
    她居然还会怕楚鸢离开。
    只是在这个小小的瞬间会害怕,因为生病了会比以往更寂寞,所以也只在这个小小的瞬间听她的话,任由她把自己的衣服脱掉。
    楚鸢把手挪开后何之远也不再看她,而是半眯着眼睛,重重地呼吸。
    “嗯……”
    一根手指探入身体,缓缓抽插着,在她适应后又添了一根。何之远弓起腰,下意识收缩着小腹夹住楚鸢,腿根的肌肉绷起来。但没过多久她就松懈下来,身体没有那么多的能量供应她用力。
    “你的身体好热。”楚鸢低下身子来亲她。
    好热,何之远也觉得好热。她的大腿被分开,就一直保持着分开的位置没有移动,何之远连觉得羞耻的心思也没有了。楚鸢不断地进入再退出,她就顺着这个节奏断断续续地呻吟。
    被楚鸢的动作刺激地夹紧腿时,她也会因为穴道的收缩夹住楚鸢的手指而产生更多的快感。寻常做爱时这最容易让何之远发疯,明明是为了逃避过多刺激的方式,却让自己高潮得更快。但发烧时却不一样,她没有力气收缩肌肉,无论楚鸢怎么摆弄都只能软软地躺在床上。楚鸢的动作也不快,隐秘的酥麻感似有似无,快感好像被灌入身体的热水,随着她人的动作来回荡漾着。
    何之远不懂楚鸢怎么这样热衷于做爱,而且是跨越了一切感情交流直接亲吻。她不懂,但她想随便吧,随着楚鸢来吧。
    晃神间被翻了个身,何之远不喜欢这个姿势,看不到楚鸢会让她更加紧张,而且趴着总归没有躺着舒服。可楚鸢好像很喜欢这样从后面进来。手指再度进入时挤压出了水声,何之远有些脸红,她咬着手指,因为楚鸢稍微加快的速度呻吟着。好痒,她不安地绞着双腿,穴道里的痒意逐渐加深,她居然希望楚鸢能再用力一点。
    当然这种话死也不会说出口。
    细碎的吻落在背后,好痒,还不如一口咬下去,疼痛好像要比这麻麻的感觉更好忍受。疼的话咬着牙也就忍了,但楚鸢的亲吻却让她不自觉地呻吟。是因为脑子下班了所以反应不过来吗,何之远不想叫出声的,可往往她这样想着,就已经听到了含糊不清的喘息声,陌生到不像是自己发出来的。
    不想面对这样的自己,于是模糊地求饶,说不要了、停下吧。但楚鸢向来是把拒绝当情趣的,她享受着何之远的弱势,享受她说不要却不得不要的模样。
    何之远啊,就像一只小羊。谁会因为羔羊的求饶放弃它的美味?
    她在何之远将要高潮时抽出手,看她突然脱离快感后愣神的模样,在她身上来回抚摸,等何之远的情潮渐渐褪去,再在她没有准备的时候进入她。
    “你,你……”她又一副生气的模样,却碍于面子,连指责都说不出口。
    好可怜,说真的。
    手指离开时会带出不少液体,黏黏地沾在腿根上,提醒着何之远她有多么沉浸。楚鸢抱着她,把沾着她体液的手指插进何之远嘴里。何之远的牙齿沉沉地压在指尖,却没有任何咬下来的预兆,只是不断用舌头推拒着,就像在舔她的手。楚鸢咬着何之远的耳朵,手指把她的嘴撑开,口水顺着指节流了下来,沾湿了那一处的被褥。
    “好湿,流个不停呢。”楚鸢夹住舌头把玩着,“下面也是,上面也是。”她揉了揉那泛滥的穴口,再一次将手指伸了进去,被肏开的穴肉一瞬间便包裹住楚鸢,讨好似的吮吸着。
    “这里呢,这里也在哭吗?”楚鸢点点何之远的眼睛,把人翻回来,却发现何之远没有流泪。尽管她已经眼眶发红,泪水不断地打转,她却一直提着一口气,没让眼泪落下来。
    楚鸢一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愉悦的心情像在一瞬间被这个表情堵住了。这么不听话的孩子,偏在这个时候听了话,饶是厚颜无耻如楚鸢,也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过分。
    何之远很难受,发烧烧得难受,这几天运动量超出寻常导致肌肉也很酸痛,还有在楚鸢刻意地摆弄下,快感断断续续扰得她不能平静。所有元素压得何之远快要疯掉,哭泣的确是一个发泄的方式,但是不可以。
    她记得楚鸢说过,“如果你不哭的话……”,不哭的条件后面跟着的奖励是什么来着,混乱的思绪已经理不清了。但她还记得不能哭,不能再流眼泪。
    可真的好难受。被一遍遍进入的穴口早就敏感到不行,只差一点点刺激就能高潮,可就差这么一点点。她有些期盼的楚鸢的手指终于插了进来,却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不再动了。又要捉弄她吗,这样的把戏到底要玩几遍才能满足?何之远烦闷地蹬了蹬腿,过大的动作牵扯着头晕异常,想吐的感觉翻涌着,但什么可吐的东西都没有。
    好难受,好难受,她低低地哭出声,但没有落下一滴泪。痛苦折磨着人好像要出了幻觉,何之远想起小时候生病,被带着来到专属的病房,偌大的房间就她一个人,陪着她的只有吊瓶杆。她总是呆呆地望着吊瓶中的液体,等那里的液体耗尽,医生会进来帮她换一瓶新药,然后又是新一轮的等待。
    药效起作用前十分难受,温度烧得太高的话,精神也会不太清醒。
    “妈妈……”
    同学们的作文里总有一个在她生病是带她去医院的妈妈,何之远像听童话一样听着她们的作文。
    可我的妈妈又在哪呢?
    昏昏沉沉间也的确抓住了个人,那人将她圈入怀中,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前。“妈妈在这里啊。”
    骗子,妈妈可不会和女儿做这种事。
    “我就在这呢,乖乖,让你受委屈了。”楚鸢舔掉她的眼泪,“这种时候哭也没关系的。”
    不是常有这样的事吗,难受的时候没人管也就罢了,一但有人来问上几句,哪怕不是真心的,眼泪也会止不住地流。何之远侧着身体,埋身在楚鸢的怀里,身体一抽一抽地颤抖。楚鸢没再难为她,拇指揉着阴蒂将她送上高潮,然后抱紧着几乎要喘不上气的何之远,安抚似的抚摸她的后背。
    温和的拥抱让何之远渐渐冷静下来。楚鸢轻拍着她的后背,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类似哄睡的声音。有点丢人,虽然小时候的确期盼过这个,可现在已经长大了。但是没关系,不用抗拒,因为今天发烧了,生病的孩子得到一点特权不是正常的吗。所以被当成小孩也没关系,再被抱得久一点也没关系。
    “何之远,之前的话我没有骗你,我的确想跟你和好。”楚鸢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你一直不是很喜欢我对吗?可就算不喜欢,做爱还是会舒服吧。这没有什么不好的,闭上眼享受,然后,我们好好相处可以吗?”
    何之远没有回应,她把自己的手一点一点挪到了楚鸢的腰上搭着,现在只想睡觉。
    “还在因为我把那个小老师赶走的事生气吗,哎呀原谅我吧。”楚鸢说,“我就是故意的不可以吗?她走了我们才能更好地相处对吧。”
    嗯,原谅她吧,因为一个人实在太寂寞。何之远想起自从楚鸢插足进了这个家,自己再生病后的确有了个人陪她,虽然这个人聒噪又讨厌。
    “好乖……”
    楚鸢感慨般说到。她闻着何之远的发香,在她的耳畔呓语:“再乖一点好吗,这种我说什么都愿听从的样子,再保持下去好吗?”
    只在这个小小的瞬间会听话,何之远想着,等发烧好了,她还有什么理由继续听楚鸢那张让人讨厌的嘴里蹦出的命令呢。
    “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就一直陪在你身边。”
    我们的关系有好到说出这种话来吗?明明一直想的是赶楚鸢走,那么应该更加不听话才对,楚鸢这样说未免太自恋。她抬头望着楚鸢不说话,对方却露出了无奈地笑。
    “你又这样看我了。”
    这样究竟是哪样,楚鸢说是可怜巴巴的模样。是吗,何之远仍是不解,我只是在普通地看着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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