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孴諚么咯亹鉇嚜飏壣齬?」
    有个人走近我,劈头就对我讲了一串听不懂的语言。对方看我没有反应,原本放松的姿态倏然紧绷起来,其他周围人也发现我的异常举动。
    不妙......我该怎么办......
    逃跑?还是按兵不动?
    该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对的?
    注意到我异状的那个人越来越靠近。我该怎么做?该怎么做才好......
    我灵机一动,举起手朝那个人的后方大幅度挥手,佯装成跟某人打招呼,那个人困惑转头,我抓准那瞬间,立刻闪进人群中快步离开。
    雨下得很大,伴随着呼啸狂风,我尝试假装自己很享受被雨淋,然潜意识中对潮湿的反感却是想掩盖也掩盖不了,我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引起骚动,我走得很急很快,周围的戴着面纱的墨袍人越是欢喜鼓舞,就越凸显我的违和。
    耳边传来奇异的歌声和深海的语言,在在提醒着我,这里不是我的世界。
    雨像是有人倒下一盆水般猛烈打在身上,整座城市蒙上一层暗色,犹如狂风暴雨的黑夜。
    随着雨势变大,四周的人群竟然增加了!原本只是很多人聚集的街道,不知何时起凭空出现许多黑影人,街道变得很壅挤,到处都是穿着墨绿衣袍蒙着面纱的人影,我仰头往天空看去,不看还好一看脚都软了,整片天空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悬空墨绿衣袍人。
    如果说这是一场会合在陆地世界的海民们的聚会,那么在场看见的黑影海民,都是实际存在于世界各地,对吧?
    雀儿喜......
    你们到底......有多少人已经来到「我的世界」了?
    在我仰头发楞时,我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剎那间,时间彷彿暂停了,周围奇异的歌谣停了下来,交谈的声音消失,只剩下大雨哗啦啦地继续下,不知是出于害怕,还是有股力量限制我的行动,我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我转动眼珠子,眼角馀光瞥见肩膀上放着一隻雪白的玉手,那隻手是人类样貌的手,肤色白如初雪,姿态优美如古代石雕艺术品,美的不似人间之物。
    「旎骸轐奭癤嬜褶諚熭讟牸鯠跐?」
    身后人的声音很轻很柔,空灵地彷彿黑夜中的银铃。
    「你还不是结心者怎会独自来此?」
    是中文?她为了让我听懂刻意转换的吗?身后的女人是谁?
    身后人的话讲完没多久,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他们散发可怕的排外恶意,好似我是扎进肉里的锐刺,恨不得将我拔除。他们将我团团包围,阻挡所有去路,我感到恐惧,身后人察觉我的逃跑意图,猛地收紧手的力道——
    「好痛!」我忍不住痛叫,这一出声,外人的身分再也藏不住。
    与其乖乖被抓住,不如奋力一搏......也许......也许能撑到雀儿喜来救我......
    思及此,我心一狠,用手肘打了身后的女人!那女人没想到我会出手攻击,我抓准她放松力道的那刻,脱掉被她抓住的墨绿衣袍,拔腿就跑。
    不知道谁先发出一声愤怒的喝斥。
    「趿濪擀打僌敶倁釹......」
    一声、二声、三声......越来越多人念着同样的话。
    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趿濪擀打僌敶倁釹......
    我跑没几步立刻被人一拳打在肚腹上,还没等我求饶,又是一脚狠狠踢在背上,我一头撞上湿漉漉的地板,地上的积水直接呛进鼻腔,我痛苦的剧烈咳嗽,但他们不给我缓气的时间,有人把我的头发用力往后扯,又是一阵暴打。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我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慌乱中我看见一双雪白的裸足,顺着裸足往上看,我看见那双雪白手臂的主人,她身上的衣着跟其他人都不一样,看起来格外华美,她头戴垂至胸前的黑色薄纱,宛如黑夜的新娘。她身旁围着很多人,从动作来看似乎很关心女人是否受伤,面对这些担忧,女人举起玉般的纤细手臂摆了摆,所有人立刻恭敬地退开。
    那刻,一阵风吹过。
    女人的头纱被微微掀起,我看到了她的脸——是雀儿喜。
    怎么会是你?
    一股无名火烧起来,我怒吼:「雀儿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感到被背叛,恨不得衝上去抓住她的衣服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待我如此好,却又狠心让我像隻过街老鼠当眾被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理解你在想什么?
    雀儿喜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全身无法使力,撕心裂肺的剧痛燃起愤怒的烈焰,原本健全的双脚被硬生生打断,小腿被向外凹折成可怕的九十度角,肋骨被踢断了好几根,彷彿从高处直坠而下的人偶,碎的无一处完好。
    雀儿喜朝我走过来,长发顺着身体曲线披散在身周,她温柔地将残破不堪的我从地上捧起,如珍宝般深深拥进怀中,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的眼神——面色慈祥,像极了圣母玛丽亚的慈容。
    她对我说:「待在我身边别离远,我才能保护你,好吗?」她一遍又一遍抚着我的头,如同母亲呵护手中的婴孩。
    「雀......儿喜......」我咬牙瞪着她。
    她空灵的声音说着安抚人心的话,「大家人其实不坏的,他们无意伤害你,是因为你攻击了我这位『瀅镇之首』,他们为了保护我才会对你动手。冷静点,你的身体不在这里,这里受的伤不会影响现实,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她无视我怨恨的目光,抬手制止还想要上前的人群。
    她顿了一下,语带笑意说:「......她来接你了。」
    我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从人群的另一端有两个人朝这里走来,他们地位似乎也很高,周围的人见了他们都纷纷让道,两人都只有穿墨绿衣袍没有戴面纱,我认出其中一人是皮埃尔老师,而跟着皮埃尔老师一起来的另个人——是脸色难看的雀儿喜。
    咦?
    如果雀儿喜才刚跟皮埃尔老师一起过来,那我身旁这......
    现在抱着我的「雀儿喜」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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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的话:当你以为知道雀儿喜的真身就全剧终了吗?nonono~(摇手指)她身上的秘密可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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