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在意这个被涂掉名字的人究竟是谁。
    拉美西斯:啊?
    王子还是没做好准备。
    因为他在下一刻就被扑面而来且仿若源源不断的信息量塞满了脑袋,短时间内难以消化处理。
    依只有只字片语的描述来看,这个人一定是咒术师,或者拥有法力的祭司,他也许就是法老阿蒙霍□□四世更替信仰的直接引导者。
    塔希尔唰地收起了地图,将拉美西斯看完的书册也收了起来。
    拉美西斯:?
    法老的后代子嗣艰难,王朝传承的断绝似乎与诅咒有关。这里所说的不是诅咒,而是恢复地位的太阳神的神罚,但真的是太阳神的神罚吗?在我看来,对象可能被调转了,比起神罚果然更像是诅咒。
    塔希尔又回了一趟内室,出来时竟已换了件外袍。
    拉美西斯:??
    还有我看到的赛尔特这个名字我们的前任法老拉美西斯一世之死,里面就有咒术师的手笔。塞尼迪大人所说的是真的,当时咒术师算计了前任法老,现在竟然又将目光汇集到拉美西斯身上
    塔希尔从桌旁走过,一眼窥见的面容如披寒霜,无人能在此时挡在他前进的道路上。
    拉美西斯:???
    不对。
    拉美西斯现在才反应过来,塔希尔看似在跟他说话,实际上根本就没跟他说话!
    完全把他无视了啊!等等!
    前面我还看得明白听得明白,怎么后面的进度就忽然突飞猛进了?
    王子表示强烈抗议,他就搞清楚了前朝某法老的叛逆行为,感觉完全没有进入正题,挚友就自行切换到只有他自己的频道,自说自话着走
    最重要的是,你有没有感觉漏了点人或者东西?
    已经走到门口的大祭司大人回头,遥遥与安稳坐着的王子殿下对视,神情高冷,仍旧没有哪怕一丝破绽。
    好的。
    疑似听进去了这句话,大祭司大人步伐轻盈地走回来了。
    拉美西斯的心中正生起一丝从容不迫和一丝期待,却没想到
    他眼睁睁地看着浑身尽显高贵的大祭司走过来,走过来,看着看着就从自己身边走过去了!
    不仅无视偌大一个王子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大祭司大人取回随身携带的遗漏物品,居然是
    梅杰德大人:盯。
    拉美西斯在久久难以平静的震撼中与梅杰德大人他视角里的空气对视,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似乎也敏锐地捕获到了带有鄙视意味的神之睥睨。
    塔希尔取回差点被遗漏的梅杰德大人,作势又要离去。
    拉美西斯:话还没说完,诅咒的来龙去脉只说到一半,你这是一个人打算去哪里?当然重点还不是这个,重点是!
    我呢?
    他的话音刚落,事态就有了新进展。
    被忽略的王子直接不能动了。
    塔希尔收手,停在惊呆的褐发青年面前,先是定定地打量他。
    与暂时禁锢人行动的法术的强硬和眸中不染多余色彩的冰凉,都形成了鲜明对比。
    落在王子面庞上的目光很轻,仿若只拂过了一层柔软的轻风。
    我要去一趟埃赫那吞的遗址。
    去调查那个什么咒术师?别的什么都不管,就这件事,不用多说我也知道会有危险!这怎么行,你快点放开我,我也要去!
    不行。
    塔希尔!
    拉美西斯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虽然实质上还是有所克制,但他的话中带气,金眸中的光芒陡然凝聚,一时也给人一种不敢直视的威压。
    可即使如此,塔希尔还是没有妥协。
    大祭司很平静地说:这件事不能被更多的人知道,关乎皇室隐秘,我随后只会禀告法老,用最快的速度将其解决,并将影响控制到最小。
    现在我知道了,我必须和你同去!
    不行。
    你
    你这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吧,拉美西斯,合眼的时间加起来有两个时辰么?
    拉美西斯(猛地一噎):什!
    然后他的身体就变得一轻,紧接着腾空了起来。
    被视作柔弱不堪的大祭司用双手抱起了他,直接把又高又壮的王子抱到自己的卧室,直接放到了床上。
    把右手撑在瞪大双眼的王子的耳边时,大祭司微微倾身,那夺人心弦的金发便从他的光滑侧脸如瀑般地撒下。
    你的肤色已经挡不住明显的黑眼圈了,我的王子殿下。
    王子殿下(已丧失语言能力):
    在去埃赫那吞遗址之前,我要先处理好神庙的事务,找好我离开期间替我完成仪式的代行者,进宫跟法老汇报也需要时间,不是一天能弄完的,懂了吗?
    王子殿下(完败):
    好了,你必须睡到我回来为止。
    说完,大祭司抚下王子不再挣扎的眼帘,重新站起身,以挑不出半点错的优雅姿态离开了。
    他无比完美地跨出了门。
    然后下一秒,就在无人能看到的地方踉跄了一下,用力过度后痛得不行的手臂勉强撑住了墙,最痛的地方果然还是腰。
    瞬间失态的大祭司大人(脸上蒙上阴影看不清表情):
    还好没人看见。
    休息了一下,大祭司大人就坚强地站直了,除了袖下的双手还在条件反射微颤,表面毫无异样。
    他如之前所说那般,迅速地打理好了神庙事务,又或许进宫拜见法老,将必行之事予以汇报,其中也没遗漏拉美西斯王子试图与自己同行的事情。
    其实,他是希望法老出口阻止拉美西斯前去的,但这个想法完全被打破。
    法老只在听说诅咒和赛尔特之名时面色大变,险些受惊过度,却一点阻止未来继承人犯险的意思都没有。
    大祭司只能遗憾地回去了。
    回到神庙时,刚好踩着夜幕降临的点,这分外忙碌的一天又即将过去。
    被按住睡觉的王子不知时间流逝,只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这些时日积压的压力和疲倦都在离去。
    拉
    拉美西斯
    正好,在压力全部烟消云散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轻声呼唤他。
    就是这个声音!
    睡意也跟着消散,恢复精神的王子猛地睁眼,便如愿看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那一幕:
    跟陷入沉睡时看见的最后一眼画面相似。
    一身白袍的金发友人就坐在床边,垂眸注视向自己。
    刹那间从那双蓝眸中捕获到的柔光,还有这近在咫尺间的绝妙美景,让时间都不舍得向前流走。
    不止如此。
    他也让年轻的王子心醉。
    作者有话要说:  有参考历史,细节纯属虚构纯属虚构哈,毕竟是披着伪历史皮的某游戏同人哈哈
    评论每一条都有看哦!只是为了节约时间码字只回了有疑问的/有爆点的【?】狂吻你们!满地滚动
    第37章
    其实, 除却大受欢迎的杂谈区外,某不知名但卧虎藏龙的网络论坛中, 还有一个受欢迎程度几乎为零的版块。
    将页面拉到最下方,看最不起眼的那个角落本来应该相当受欢迎,但出乎意料地压根没多少人搭理树洞区这个奇怪的地方就在那里。
    正如其名,树洞区就是专门开给坛友披着毫无顾忌地通过网络发泄情绪的。
    虽然都是在网上,可对于许多人来说,马甲也是一层皮, 很难在有无数陌生人随时可以看见的地方揭开心头隐秘。
    树洞区也是匿名区,所有主题和评论都全部隐去发帖人与回复人的id。
    来到这里的坛友可以选择低调地发泄负面情绪,也可以单纯拥有一个自言自语的树洞, 把所有事情都写给自己看。
    基本上,来匿名区的人都只是单纯发泄,和人交流在实名区就够了,实在没什么心情去扒仿佛千篇一律的树洞,连累自己的心情变糟
    说是这么说。
    事实却是,绝大部分坛友表示自己不需要专门跑去匿名树洞,有什么不开心的, 跑去杂谈区看看基佬打情骂俏和神棍写诗吹拉二就能立马开心了。
    什么, 偶尔还需要披匿名跟看不顺眼的网友互撕?
    开什么玩笑!真男人就要坦坦荡荡对喷个有来有回好吧赶紧收回来, 重点忽然偏了。
    总之就是出于这样那样无奈的原因, 树洞区大部分时间都被闲置,漂浮在首页的永远都是那几个要死不活的帖子,隔个十天半个月都不带更换。
    在这样的情况下, 还能有人心血来潮逛进来就纯属少见,就算点击进去,也基本上不会对几百年没动静的死气沉沉多投以目光。
    不出意料,今天的树洞区也被阴霾笼罩着。
    没有半分活跃,即使有八百年过去后终于有一个新的树洞帖出现,它也如同投入偌大不知深浅的黑洞中的石头,只听到逐渐远去的闷响,激不起半点回音。
    只不过,今天的主角似乎就是这一个难得出现的树洞区新贴。
    标题起的莫名其妙,不是一般人能看懂、或者愿意点进去看的内容和格式。
    自发出之后,这个新帖就悬浮在树洞区首页的第一位。
    跟除它之外完全没有贴主在回复更新有一半关系,意料之外的剩下一半,则在于帖子本身的问题。
    发帖的匿名者在用能让人眼花的神速更新着。
    这个人,兴许是一个在隔壁区不方便暴露身份,但此刻又着实感到迟疑,需要找一个没有人能注意到他的地方倾述的可怜的家伙。
    匿名者一次性发出了很多内容,虽然详细内容未在网上明说,可从这概括性的文字中,仍然能让观者意识到他此刻面临的困境。
    不仅如此。
    观者假如真的存在的话,一定能这一段段文字中更进一步感受到,这个匿名者的执念!
    【我找到了一位伟大的偶像,为什么是我要怎样做,才能离他更近一点呢?】
    这是毫无前因后果的第一句。
    抛开无头绪的背景,这个树洞帖接下来的内容依次在观看者眼前展现,还层层递进,非常有规律!
    【果然要坚持下去,我要成为成为足以不玷污那位名讳的有用之人。所以,要怎么做呢?】
    【应该长进了很多,但还远远不够。要怎样做才能缩短这段似乎无法跨越的阻碍呢,是不是永远也】
    【啊,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纠结。
    字里行间显示出的满满都是同一个词。
    这个匿名者写到这里的时候,大概是遭遇了极其惨重的打击,导致逻辑都絮乱了,后面的话都没法连成片。
    之后他沉寂了一阵,才像是艰难地缓过来了一般,开始接着写:
    【没事,这也算是好事。我必须更加严苛地要求自己才行。】
    不提为什么就变成好事了,匿名者再发了几条意义不明的内容,就将这个树洞贴一直顶在无人问津的该区的最顶上。
    一直发到今天。
    呈现出来的最新一条回帖,似乎跟从前有了微妙的一丝区别。
    匿名者的逻辑仍旧保持清晰,很明显,今天的他只是情绪突然产生了颇为强烈的波荡,到了不得不在无人能知的地方倾述的地步。
    【他们怎么敢。】
    【这些不敢在太阳下露面的阴险之徒,丑恶程度堪比腐烂的淤泥,怎么敢】
    多么愤怒啊,也是多么激动啊。
    这个匿名者看起来不太会骂人,但愤怒写下的文字仍旧用上了程度最深的憎恶描述。
    其他人肯定想不到,在隔壁言语华美狂写赞诗的那个谁会跑到匿名群来又开一贴,这一次是怒极的发言。
    当然愤怒归愤怒,那个谁(就先这样敷衍地代指一下)只能痛斥到这个地步。
    再多一分就会太过,所以他收得很快,下一刻就恢复了平静之中再不迟疑的语气。
    【既然如此,招架奉还就是最好的处理方法了吧。呵,诅咒】
    这个呵好像有点可怕。
    【为这等宵小之辈浪费时间是我的过错,但,不过是诅咒而已,顶多算是修习的一种。】
    转变,是不是有点快了点?
    【用哪种诅咒?或许应当寻个人先做试验。选谁,呵】
    总感觉,语气越来越危险了。
    【还有别的人选么。当然没有。】
    瞬间!
    从文字里倾漏出来的寒气真的有些过度,绝对能让碰巧闯入此贴的无辜路人浑身一抖,猛打寒颤。
    这个帖子的主人明明没说什么,却给人一种这个人非常危险太可怕了的强烈既视感。
    他似乎下一秒就会亲手制造出惊天动地的大新闻,自言自语提到的淤泥们根本沾不上他的边儿,就会被愤怒之少烧尽了坚冰的那个谁亲自出马,再亲自动手化为灰烬。
    【冷静冷静冷静?好孩子不能这么暴躁哦。】
    楼主:【?】
    楼主明显被惊到了。
    在不会被其他人发现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九点九的前提下,帖子里神秘地出现了不属于那个谁自己的回复。
    而且,因为着实太过惊吓。
    那个谁一时遗忘了自己不愿在论坛中跟其他人做任何交流的宗旨,情不自禁地打出了一个问号。
    对,这就是他在论坛与人进行的第一次交流。不出意外的话,很快也会变成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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