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岳凝烟,他原来非常疼她,可面对她的死,他只是略显难受,再无其他的感觉。
    此时此刻,他如何不明白会有这样的差别?有时候,父女天性、血脉亲缘是难以磨灭的。
    这时,侍卫强行将乔氏和魏盛分开,乔氏甚至还不满地扭动着、叫嚷着:“不、不要拉我………”
    魏盛的反应更加夸张,直接爆粗口:“滚开!老夫………”
    “侯爷,这不是侯夫人和贵府的管家吗?”有个官员难以置信道。
    太劲爆了!个个都惊得眼珠子快掉下来了,没想到乔氏和魏盛会搞在一起,而且还联手杀了岳凝烟,当着岳凝烟的尸体做那种事。
    没错!在场的人除了祁煊。人人都这么想的,是以,皆震惊不已,更觉得重口。
    几个官员收到的信函,是乔氏以岳韶清的名义邀请他们来这里,时间是一样的,
    巧的是,他们刚好在城门口碰见岳韶清,尽管岳韶清表明没有写过信函给他们,可他们都很好奇,还是一起来了。
    但他们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若是可以。他们想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毕竟他们目睹岳韶清被戴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要是他觉得脸面挂不住,而报复他们,那就糟了。
    同时,他们也很同情岳韶清,女儿被妻子所杀,妻子又和管家搞在一起。
    “岳侯爷,该不会是侯夫人借你之名,通知我们来看这出好戏的吧?”祁煊讥笑道。
    “不是吧?做出这种事,怎么还会让人来看?”有人忍不住惊呼道,没说出口的是、未免太不要脸了?
    也有人赞同祁煊的话,心道在尸体旁苟合。这么重口的事都做得出来,叫人来看便算不得什么了。
    “用水泼!”岳韶清听了官员的话,只觉得有只无形的手在啪啪地打他的脸一样。
    就算他不爱乔氏,但她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人苟合,换成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
    再加上,与她苟合的男人,还是他信重的管家,等于承受着双重的背叛。
    侍卫领命去提水,好在这农屋后面有一口井,侍卫很快就提来两桶水,直接将乔氏和魏盛的头按进桶里。
    咕噜咕噜………两人的药性挥发得差不多,头被按在水里一连灌了好几口水,终于清醒了些。
    乔氏意识逐渐回笼,先是神色茫然地低头看向自己赤裸的身子,目光又移到魏盛身上、与岳凝烟的尸体。
    最后才看向岳韶清他们,她原本就被情欲熏染得通红的脸,刷地一下,爆红得可怕。
    “啊——”乔氏尖叫着用双手挡住身体,可挡得了上面、却遮不住下面。
    魏盛也懵了,顾不得一张老脸,跟条狗似的爬到岳韶清脚边,哭嚷着:“侯爷、侯爷,事情不是这样的,老奴被孟茯苓陷害了——”
    啪!魏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记响亮的巴掌声打断。
    没等他从脸上的剧痛缓过劲,岳韶清就飞起一脚,直接将他踢得老远。
    “你们这对不知廉耻的狗男女,杀害凝烟,当着凝烟的尸体苟合不说,还妄想推到他人身上。”岳韶清怒斥道。
    他将整件事连串起来,细想了一遍,在场众人收到的信函都指明是孟茯苓绑架了岳凝烟,由此看来,主导这一切的人,目的就是为了陷害孟茯苓。
    乔氏和魏盛会在这里,很有可能他们就是主谋,想害孟茯苓不成,结果,反而自食恶果。
    想到这里,岳韶清不由得转头看向祁煊,见祁煊神色冷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祁煊一定是知情的,不然,涉及孟茯苓的事,他绝不可能如此冷静。
    不得不说,冷静下来后,岳韶清脑子运转得极快,一下子就把事情理清楚了。
    “侯爷、侯爷,我们是冤枉的,是孟茯苓把我们捉来这里,逼我们吃下媚药,她还杀了凝烟。”乔氏恨死孟茯苓了,她做梦都没想到会被孟茯苓反将一军,更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现了疏漏,为什么孟茯苓会知道他们的计划,并且做好防备?
    “闭嘴!死到临头了,还想诬陷茯苓。”祁煊眸色一凛,抬手挥向乔氏。
    碰!乔氏被他的掌风扫翻了,猛地吐了一大口血,整个人趴在地上,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侯爷,要不要先安置一下令千金?”方才最先说话的官员,见岳韶清自进来都没有过去看一下岳凝烟,忍不住道。
    经他这么一说,其他人才觉得不对劲,全京都城的人都知道、岳韶清素来疼爱这个好不容易才寻回的女儿。
    怎么这会,女儿死了,岳韶清不但没有一点悲痛之色,也没有过去探看一番?
    乔氏感觉到生命在逐渐流逝,脑子也瞬间清明,知道不管怎样,岳韶清都不会放过她。便不再求饶。
    她死死地瞪着岳韶清,不甘道:“岳韶清,因为你知道孟茯苓才是你的亲生女儿,所以想帮她掩下杀人的罪行,全推到我和魏管家头上,对不对?”
    什么?孟茯苓才是岳韶清的女儿?众人被乔氏的话震得七荤八素,皆难以将岳韶清和孟茯苓联系在一起。
    不得了!他们一来就窥知了这么多秘事,真的不会被灭口吗?
    在场的官员们都直冒冷汗,特别是刚才说话的官员悔得想一巴掌抽晕自己,没事那么多嘴做什么?
    其中一个官员抹了一把冷汗,艰涩道:“侯爷、大将军,下官还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去吧!”岳韶清还没开口,祁煊就先批准了。
    其实当众人碰在一起时,岳韶清怕事情于孟茯苓不利,不让那些官员跟去,反倒是祁煊同意的。
    现在,家丑当前,岳韶清自然巴不得这些人赶紧走,便没说什么。
    有一,就有二、有三,官员们纷纷告辞,没一会,全走光了。只剩下岳韶清与祁煊,以及他们的近卫。
    祁煊拉了一张椅子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岳韶清,“岳侯爷,这原本是你的家事,本将军不便留下来。但是,他们企图把脏水泼到茯苓身上,本将军有权旁观侯爷审问。”
    岳韶清岂会听不出祁煊话中的讽刺?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祁大将军放心,本侯自不会冤枉了孟姑娘。”
    “侯爷,你杀了我吧!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何必白费力气审问?”乔氏彻底绝望了,嘶声吼道。
    魏盛却还一个劲地问自己辩解、向岳韶清求饶,极显贪生怕死。
    岳韶清目光扫到他们赤裸的身体上,眼里尽是厌恶之色,“帮他们穿上衣服,把凝烟的尸体抬出去。”
    对着他们的裸体,岳韶清只觉得恶心至极,自是审不下去,只好命侍卫给他们套上衣服。
    从乔氏方才的话,岳韶清也肯定岳凝烟不是他女儿了,对于冒充他女儿的人,更不必厚待。
    侍卫也只是将衣服往他们身上随便一套,就寻了绳子把他们吊在横梁下面。因为要审问,自然免不了动刑。
    原本是乔氏用来陷害孟茯苓的杀人现场,成了临时审问房。
    魏盛被吊得异常难受、手腕被绳子勒破皮、磨得出血,哭嚎着求饶。
    许是见岳韶清不为所动,又有心袒护孟茯苓,魏盛只能极力将自己摘出来,“侯爷,老奴错了,老奴不该冤枉孟夫人,是、是夫人逼老奴的。”
    乔氏将死一般,低垂着头,但听到魏盛的话,突然一口气上来,尖声道:“魏盛,你胡说什么?你怎么能把责任全推给我?”
    于是,这对不久前还疯狂苟合的男女,开始互相攀咬对方、互相推卸责任。
    岳韶清冷眼看着他们丑陋的嘴脸,气愤到了极点,也怪自己识人不清,错信了魏盛这么年。
    对于乔氏的背叛,他只觉得颜面尽失,却没有多大的感受,毕竟他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他们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岳侯爷,这样可不行,还没开始审问,就如此乱。”祁煊也有些厌烦了,微微曲指,对乔氏虚空一弹,便点住她的哑穴。
    祁煊再看向魏盛时,眸光极冷,“你可以说了。”
    诚如祁煊所说,如果不是扯到孟茯苓,他不会插手岳韶清的家事。
    “说、说什么?”魏盛见祁煊点住乔氏哑穴,只让他一个人说,他反而有些发懵、不知该说什么好。
    岳韶清若有所思地看了祁煊。冷声道:“说你们如何寻来凝烟来蒙骗本侯,又怎么知道本侯与青莲的事,并告与凝烟知?”
    他根本不必去审问是谁杀了岳凝烟、与今日这件事的真相,不管真相怎样,都与孟茯苓无关。
    岳韶清只想借此机会,问出与他真正的女儿、薛氏有关的事。
    “侯爷,老、老奴若如实回答,您能不能饶老奴一命?”魏盛实在是怕死,事到如今,还不忘争取活命的机会。
    “你没资格与本侯讲条件!”岳韶清冷笑一声,对一旁的近卫使了个眼色。
    近卫会意,然而。出来的匆忙,没有带什么刑具,只得抽出佩剑,一剑剑地凌迟着魏盛。
    他很有技巧,避开魏盛的要害,专挑极具痛感的位置下手。
    “啊、住、住手、侯爷,快让他住手…………”魏盛痛得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不住地求饶。
    祁煊勾了勾唇,呵!岳韶清平时都以温和之态示人,没想到他也有狠厉的一面,果然,人不能只看表面。
    “到底说,还是不说?”岳韶清没理会祁煊带有探究的目光。再问了一遍。
    魏盛痛得死去活来,终于扛不住了,“说、老奴说…………”
    他还想编出对他有利的谎言,但只要有一句不实的话,就被近卫以剑狠割,这番下来,他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全盘托出。
    原来魏盛去到薛氏所在的村子时,薛氏家的原址并没被人住,而是她邻居一个孤寡妇人尚在,妇人姓林,与薛氏关系极好。
    薛氏当年救了岳韶清、并怀上岳韶清的孩子,生性胆小的她,整日惶恐不安,害怕被家里人知道。
    作为她的好姐妹,林氏看出了薛氏怀有心事,追问之下,薛氏便告诉了她。
    后来,敌军入侵,两家人各奔东西。
    林氏全家,仅剩她一人,在逃难中,林氏误了最好的年华,加上家人的离世,令她心灰意冷。便终生未嫁,一个人回到老家居住。
    魏盛找不到薛氏,心想林氏作为薛氏的邻居,应该知道些什么,倒真的让他蒙中了。
    他从林氏口中骗出薛氏与岳韶清的事后,就杀了她灭口。
    魏盛先偷偷传信给乔氏拿主意,乔氏让他寻一个好控制的女人,冒充岳韶清的女儿。
    其实他们完全可以说薛氏、连同她肚子的孩子都死了,但乔氏嫁给岳韶清多年,他都从未多看她一眼。
    她很不甘心,才打算找人假冒岳韶清的骨肉,来争得岳韶清的心。
    找儿子吧,她怕岳阳侯府会落在儿子手里,所以,就给岳韶清找了个女儿。
    魏盛挑了一名年纪符合的女子,也就是岳凝烟。事先教过她该如何说、如何做,才把她带回侯府。
    他们在做这些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薛氏真的生了个女儿,更想不到岳凝烟一接触了荣华富贵,就不受他们控制。
    魏盛说完之后,岳韶清依旧寒着脸,眉头一拧,怒道:“你没有说实话!”
    “侯爷,老奴全、全说了。绝不敢有半句虚言。”魏盛哭道,他现在真的没有半句假话。
    “孟姑娘又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知道她是本侯的女儿?”岳韶清可没忘了乔氏之前说过的话,他们分明是知道孟茯苓的身世。
    魏盛微怔,这才明白是漏了这段,只好一五一十地告诉岳韶清。
    吊在他旁边的乔氏苦于口不能言,随着他说出真相,她的心越来越凉。
    乔氏的身体原本已虚软无力,也许是恨毒了出卖她的魏盛,竟拼尽最后一点力气,用头狠狠地撞向他的头。
    魏盛根本就毫无防备,乔氏又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居然生生地撞得两人都头破血流、当场双双毙命。
    连岳韶清和祁煊都没想到会有如此变故。他们竟是这样了结性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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