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良久,乌雅身上的汗珠越老越少,直至消失不见,乌黑的脊背上洋溢着一层光亮,比之方才越发显得神骏。
    它用力的晃动了一下马头,走到陈小九身边,张开嘴巴轻轻撕咬着陈小九的胳膊,用力向自己的背上引去。
    陈小九心中大喜,一番苦心大获全功,乌雅在自己的盛情款待下终于向自己敞开了心扉,他走到近前,搬着乌鸦的脖子,用力的爬上去。怎奈它身材高大,健硕修长,有没有马镫竭力,蹿了几下,竟然没有上去,倒惹得众人讥笑。
    陈小九也有些羞赧,对于方才朱吾能的难处也体会了清清楚楚,想要再找小六子帮忙,正在此时,乌雅竟然小腿弯曲,直挺挺的跪在地上,充斥火焰的瞳孔直勾勾的凝望着他,眼中似乎满含催促之意。
    这当真是一匹神马啊,通灵至斯,旷古绝今。陈小九对着乌雅深深的鞠了一躬,闪身一跃,骑在了乌雅光滑的脊背上。
    众人惊讶错愕之余,纷纷热烈的鼓起掌来。
    陈小九身在马背之上,英姿飒爽,颇为自信的向二小姐投去一个灿烂的笑容,又惹得二小姐心中一阵乱跳。她满含幽怨,怔怔的望着乌雅,感觉这个大淫贼并不是骑在马背上,而仿佛是压在她身上一般,不由得想起了昨晚羞人的一幕,面上一红,心中既充斥着惶恐,又洋溢着幸福,其中滋味,复杂难明。
    乌雅见陈小九跃了上去,直立起强壮的身躯,立着眼睛看了他一眼,长嘶一声,围着草场,慢慢跑动起来。众人的目光紧紧的跟着乌雅瞭望,俱都羡慕不已。
    陈小九从没有骑过大马,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倒是骑过几次毛驴,每次都在驴性发作下被甩下身来,且驴身窄小,跑起来颠簸不堪,分外难受。
    乌雅马身躯高大,脊背光滑平整,肌肉发达雄壮,坐在上面甚是舒服,且身腰绵长,四蹄沉稳有力,跑起来如履平地,丝毫感觉不出颠簸动荡。陈小九体验到其中妙处,兴奋莫名,初时的那丝紧张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满腔的豪情与放纵。
    他逐渐习惯了乌雅的节奏,手持缰绳,凭空而望,意气风发,顿生指点江山之感,他两腿夹.紧,轻轻一拍乌雅的屁股,乌雅得令,长嘶一声,如离线的箭一般,围着广袤的草坪转起圈子来。
    乌雅身形灵动,后蹄总是踩在前蹄留下的蹄印的前面,高扬着那骄傲的头颅,抖动着那优美的鬃毛,迈步从容威武,陈小九耳听风声作响,心情舒畅,久违的痛快之情油然而生,猛然一拍乌雅后臀,乌雅仰头长嘶,气势磅礴,如虎啸狮吼、而后低腰躬身,四蹄腾空,势不可挡,大有飞跃翱翔之举。
    陈小九昂首挺胸,气宇轩昂,诗兴大发,信口吟道:“竹批双耳峻,风入四蹄轻。所向无空阔,真堪托死生。”
    他感受着乌雅的勇猛与豪迈,计算着他的步伐与奔跑习惯,心中不禁一动,惊讶万分。这匹乌雅来历不凡,如果猜得不错,当是一匹军马,绝非商贩子所能得到,却不知二小姐从哪里得来?
    二小姐靠在椅子上,望着一人一马的飒爽英姿,嘴唇无声的呢喃着什么,不知是悲是喜。眼神迷离,一时间不由得痴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驾车出行
    陈小九神情激动,耀武扬威,围着草坪飞扬了二十多圈,但草坪太小,不能让乌雅撒开欢子猛跑,加上他对这匹马的来历心存嫌疑,便停了下来。
    众人对他击节赞叹,纷纷投之以艳羡眼神,想着这匹神骏的乌雅与他们再也没有任何干系,心中怅然,摇头散去。
    朱吾能一瘸一拐的走到陈小九身旁,对他道:“小九,真是好样的,你不仅泡妞胜过我许多,就连骑马也比我强上万分,你倒是和我说说,你怎么懂得这么多?”
    陈小九坏笑对他耳语道:“大少爷,这个泡妞和骑马在道理上是一样的,殊途同归。只不过一个是骑人,一个是骑马,你只要心里把马当成人对待,保你必能成功!”
    “哎呀,小九你真是高见,听你一言,茅塞顿开!”朱吾能恍然大悟,与陈小九一同放声大笑起来。
    朱媚儿倚在椅子旁,曼妙纤细的身躯尽显忧郁的美态,一颗心思从方才的惊讶回归于现实,看着陈小九对朱吾能在那里小声嘀咕着什么,脸上又充满了猥琐的笑意,心知他们一定在研究那些嫉妒龌龊的事情。
    她面色一冷,对朱吾能凛然道:“大哥,时辰不早,你还不赶紧去做功课?耽误了学业,娘会亲自扒了你的皮,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会放过你!”
    朱吾能看着二小姐柳眉倒竖的身影,吓得两腿哆嗦,不知道她今日为何变得如此暴躁,忙在陈小九耳边低声道:“小九,你小心了,当车夫和骑大马可是两回事!”说完,招呼小六子背上他走远了。
    二小姐望了望一脸惬意的乌雅,又走到陈小九上下打量一下,冷若冰霜的面容迸出冰冷的话语:“本小姐决不食言,既然你能降服此马,那这匹马便是你的,你以后要好好照顾于它!”
    陈小九爱惜的摸着乌雅黑亮的皮毛,笑着对她道:“二小姐,这匹乌雅不是凡品,堪称无价之宝,我看得出二小姐对它十分喜爱,我虽然不是君子,但不喜夺人所爱,还是留给二小姐享用吧!”
    二小姐听后心中顿生怒意,气呼呼的走到他面前半尺处站定,凤眼含威,冷冷注视他的眼睛道:“陈小九,给你脸不要脸,我说过的话很少反悔,你倒与我说说,你为何不要它?讲不出道理,别怪我无情!”
    陈小九也不闪躲,一双眼神蕴含深意,望着艳若玫瑰的二小姐道:“我只是一个小小家丁,身份低微,而这匹乌雅却身娇肉贵,哼……,我一个一文不名的凡夫俗子岂能心安理得的骑在乌雅身上?这就像我与二小姐的身份一样,中间隔了条巨大的鸿沟。说白了,小家丁与二小姐,咱们到底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小人岂能骑骏马?家丁安能娶小姐?二小姐听闻此言,心中悲戚,美眸含泪道:“我以为你是一个超脱世俗的奇人,想不到满脑子充满了腐化的淤泥,让我失望透顶!”
    陈小九见她意兴阑珊,眼中充满失望落魄的神情,心中觉得好笑,又生出怜惜之情。想了想又道:“二小姐,我有一个主意,你想听吗?”
    “你有什么馊主意,说来听听。”二小姐小手擦拭着晶莹的泪珠道。
    陈小九坏笑道:“依我看,这匹乌雅,就算咱两人共有的,二小姐高兴了,便骑上它抖抖威风,我无事也骑上一番,又或者咱俩同骑,反正乌雅神骏非凡,就算两个人同乘,它也一样载得动!”
    “淫贼,你说什么,谁要和你同骑一匹马?”二小姐听得他前半句说得很好,心里暖暖的,没想到后半句会变得这么龌龊下流。
    她嘴唇翘起,满面通红,当场便要发飙。
    陈小九见二小姐发怒,一张无懈可击的俏脸越发显得冷艳,眼珠一转,模仿着她方才的口气,嘻嘻笑着道:“我以为二小姐是一个超脱世俗的奇人,想不到满脑子充满了腐化的淤泥,让我失望透顶!”
    二小姐本来怒意横生,听到陈小九学她那副语气,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美眸流盼,多云转晴!她想了半响,沉吟道:“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
    陈小九怔怔的望着二小姐雪白的脖颈,摇着头叹息道:“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二小姐奇道。
    陈小九一本正经,望着天空叹息道:“二小姐生气之时,媚态万千,冷艳绝世,无与伦比。现在二小姐嫣然一笑,反而没了那份意境,当真可惜啊!”
    二小姐听得他夸了自己半天,满脸飞霞无限。说到最后,语调又变,竟然是在调戏自己,心中愤懑,大淫贼就是大淫贼啊,无论说什么,都是充满了让人发狂的欲望。
    她猛然间板起脸道:“大淫贼,休要放肆,还不赶紧整理车驾,本小姐有事外出,难道你忘记了车夫的本分了吗?”
    “二小姐要去哪里?”陈小九这才意识到,自己目前已经正是沦为二小姐的车夫了。
    “西南二十里,锦绣亭!”她面色冰冷道。
    乌雅是二小姐的心爱之物,不会傻到用它来驾车,将以前的车马吩咐人拉出来,交到陈小九手里,冷言嘱咐道:“一路上慢些,摔倒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陈小九无所谓一笑道:“乌雅我都能降服,何况此马乎?”他待二小姐与平儿坐好,外加一个护院武夫步行,一行四人直奔锦绣亭而去。
    陈小九虽然手生,但是赶马车如同赶驴车一样,不需要十分高超的技术,他三两下便领悟了其中的诀窍。
    马车颠簸的行驶在青石路上,陈小九扬鞭问道:“二小姐,乌雅马你从何而来,能否告知?”
    二小姐坐在车中,听闻此言,沉吟半响,眉头一皱道:“做好你车夫的本分,问那么多不相干的干什么?”
    陈小九顿觉无趣,心中更加确定此马来历非凡,日后一定要好好查看一番。
    当马车行驶出五里之外的菜市入口之时,猛见路上行人显著增多,不论大人还是老幼,一个个神情激动,行路匆匆,脸上洋溢着兴奋的喜悦,大呼小叫着纷纷向着菜市口的广场跑去。
    车子受阻,行路艰难,陈小九望着黑压压的人群,冷笑一声,心中暗想,钟大人出手好快啊,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当真好得很哪!
    二小姐不明所以,忙问何故。
    不等陈小九回答,平儿叽叽喳喳道:“二小姐你还不知道吗?龙二被钟大人抓紧大牢,判了死刑,今日午时,要在菜市口砍他的脑袋!
    二小姐听闻冷笑一声,面容中透着一股压抑的兴奋,平静道:“龙二与梅文华关系极好,与我朱家也算有恩,这样一个大人物超生,我朱家焉能不去送行?”
    “小九,先不忙赶路,探视故人要紧!”二小姐下令道。
    陈小九摇头苦笑,听出了她心中充满了对龙二的怨恨,以及对龙二砍头的快慰。他将车马停在路旁安全的位置,与二小姐等一道挤进了人潮汹涌的大军之中。
    越往里走,越是艰难,人满为患,挤来挤去,分外难受,陈小九一个大男人,无所顾忌,可是二小姐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总是有一些不相干的咸猪手有意无意的朝二小姐伸来,惹得她柳眉倒竖,差点发飙。
    陈小九虽然是车夫,但见二小姐受此奚落,心中充满怒意,这个二小姐只能归我一个人亵渎,岂能有你们这帮宵小之徒的份?
    他如同一只老母鸡般,张开手臂,将二小姐牢牢护住,阻拦来自四面八方的无名之手,口中信誓旦旦道:“二小姐,不用怕,我来保护你!”
    二小姐心中有些感动,想着这大淫贼如此明事理,比起面那不开眼的武夫强得多了。
    可人流越挤越多,越来越密,忠心护主的陈小九张开的手臂圈子越来越小,最后竟然被挤得牢牢地抱在了二小姐的身上,想放下也不可能,并且无巧不巧的按在了她柔嫩的双峰之上。
    处手之际,柔软滑腻,妙不可言,陈小九心中暗爽,这是老天给我的绝妙机会,二小姐,你可怨不得我。
    第一百八十章  猥琐大叔
    人潮涌动,密密麻麻,二小姐对于陈小九的忠心护主甚为感激,可没想到他的一双手臂抵不过汹涌的百姓怒潮,双臂环抱,竟然摸在了她的双峰之上。
    光天华日之下,这个小子竟然敢如此占我的便宜,她感受到他手掌传来火热的温度,娇羞无限,红晕布满全身,急忙低声斥责道:“大淫贼,你想……想死不成,还不赶紧放开!”
    陈小九撇着嘴辩解道:“二小姐,人太多了,我想放也放不开!”触手温软,他心痒难搔,抵挡不住大白兔跳动的诱惑,很温柔很腼腆的顺手捏了一下。那感觉,如酥如麻,当真妙不可言。
    二小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大胆,心头怒极,胸膛传来的火热使她浑身无力,她幽怨的瞪了他一眼道:“淫贼,你还敢……还敢作践我?”
    “二小姐,我没有……我手痒……我……”陈小九苍白无力的解释着,感受着温软的娇躯,闻着她清新的发香,用力抱着她挤到了一个有栅栏圈住的地方,总算逃离了汹涌的怒潮。
    陈小九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臂,一阵惋惜,二小姐胸口剧烈颤抖,越想越委屈,猛然回身一个巴掌拍向了他英俊的脸庞。
    陈小九早就料到二小姐会对她动手动脚,连忙闪开。
    只听啪的一声,二小姐的小巴掌拍在了一个无辜的猥琐大叔的脸上,她这下用力颇大,大叔沧桑的脸上瞬间肿得老高,他捂着脸,浑然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个漂亮俊俏的小妞为何出手打他!
    “你……你凭什么打我?”猥琐大叔委屈道。
    二小姐一看惹了祸,迁怒了旁人,心中十分后悔,忙赔礼道:“大叔……我是无……无意的,不是打……打你,我是打他!”
    猥琐大叔横着眼睛上下瞧他们一眼,恍然大悟道:“闺女,你这一巴掌可够狠的,以后下手轻点,看你长得的俊美,这位公子又如此的英气,想来是一对夫唱妇随的小夫妻。互相之间闹闹矛盾,没啥大不了的,但可千万别来真的,否则,把你丈夫打跑了,晚上谁给你暖被窝。”
    陈小九听得一脸诡异,不断的摇头。这位大叔可真够猥琐的,煽了你一巴掌,惹得你这许多不堪入耳的话!
    二小姐听得大叔乱点鸳鸯谱,面红耳赤,刚要反驳,那大叔一摆手道:“闺女,你别害羞,大叔我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懂的,我和你家大娘年轻时也总吵架,不过,后来我们去极乐寺受有道高僧点化,求了这个东西,就再也不吵架了!”
    大叔边说着,边从口袋里拿出两条红绳,红绳上有个小小佛珠,上面写满了佛家真言,他满怀深意道:“这两条红绳名为鸳鸯绳,只要各自绑在手腕上,小两口恩爱无比,再也不会吵架。”
    陈小九就对于这个小东西不甚相信,可二小姐毕竟是女孩家,多愁善感,信奉佛祖,被这个鸳鸯绳的神奇作用吸引了,红着脸忙道:“大叔,这个鸳鸯绳会那么神奇?”
    “那是当然!”大叔拍着胸脯,一脸回味道:“自从我与老伴儿带上这个鸳鸯绳,便从未吵过架,一辈子恩恩爱爱,甜蜜的很哪,我家的邻居无不对我们充满艳羡之情。”
    二小姐听后,心生向往,想着人世间竟然有如此多情恩爱的感情。
    大叔见二小姐的向往神情,又无限惋惜道:“可是,老伴身体不好,年前驾鹤西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甚觉苍凉!”
    “也罢,今日我遇上你们一对小夫妻,算是咱们有缘,我便将这一对鸳鸯绳送给你们,让你们也恩爱到老,甜蜜一辈子!”大叔热情如火,不由分说,便将其中的一根记在了二小姐的手腕上,后又将另外一根记在了陈小九的手腕上。
    陈小九眨着眼睛,怔怔的看着眼珠子地溜乱转的大叔,心中冷笑着,这厮,绝对是个大骗子。
    二小姐满面娇羞,小女儿心思泛滥,将方才陈小九的亵渎忘在脑后,听得猥琐大叔说得如此神奇,心中对这鸳鸯绳颇为喜欢,只是象征性的略微挣扎了些,便任凭大叔将红绳戴在手腕上。
    又见猥琐大叔将另外一条红绳记在陈小九手腕上,感到颇为不妥,心中怦怦乱跳,暗叹,难道这真是有天意吗?她生平不愿欠别人的情,对大叔刚才无缘无故挨她一巴掌心生愧疚,又十分感念他的热心馈赠,想了半响,从口袋中拿出一百两银票,柔柔道:“大叔,你这个鸳鸯绳如此珍贵,我不能白要你的东西,这是一百两银票,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拿去买点酒喝,养养身体!”
    陈小九心中无限惋惜,富贵人家的小妞就是好骗啊,人家随随便便的胡吹一翻,你就当真了,出手就是一百两银子,啧啧……,你可真够大方,一百两银票能买多少酒喝?我真不稀得说你!他伸手便要将银票抢回来,口中花花道:“二小姐,大叔一片赤诚之心,绝非俗人,宁要付出,不求回报,我看银子就免了吧!”
    猥琐大叔眼疾手快,一把就将银票揣在怀里道:“小娘子一片赤诚之心,大叔我不忍拒人于千里之外,也罢,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既然如此,大叔走也,祝你们小两口百年好合,永结同心,早生贵子,多福多寿!”大叔狡黠一笑,飘然远走。
    二小姐听着猥琐大叔胡乱说话,脸颊通红,也不以为意,将一颗心思全都用在这个鸳鸯绳上,她抬着胳膊左看右看,一脸的幸福娇羞模样。
    陈小九摇摇头,三两步追上那猥琐大叔的身影,阴沉冷笑道:“你个大骗子,我娘子不识得你的奸计,我怎会不识?你乖乖的把银票交出来,省得我对你动手动脚!”
    “我呸……,你当我傻吗?人家明明是朱家二小姐,你个小家丁,还大言不惭,满口娘子呢,不怕损了阴德,下十八层地狱?”猥琐大叔唾了一口道。
    陈小九听得一愣,惊讶的神情望着一脸猥琐的大叔,心中感慨,强中更有强中手啊,这回我陈小九终于碰上茬子了。
    猥琐大叔并不慌张,又左右一望,颇为得意的笑道:“你能识得我的手段,但你可识得我是谁?”
    陈小九听闻此言,心中更加惊诧,忙紧紧盯着猥琐大叔的脸,见他一脸沧桑,平平无奇,没有生出能让人回眸的幻想,正待愁眉不展时,猛然间他眼神滴溜溜的乱转,那神情像极了一个人,陈小九恍然大悟,指着猥琐大叔的面容,又拍手赞叹道:“你是那个算命的小道童!”
    “我若不提示与你,你岂能认出?”猥琐大叔狡黠笑道:“我无缘无故替你挨了一巴掌,收她一百两银票,这笔买卖,对你划算的很,你强出头干什么?”
    陈小九心中惊叹莫名,这厮不仅擅长轻功,易容之术又如此出类拔萃,当真是一个不世出的奇才。想了半响又道:“你找我不会就为了骗这一百两银票吧,说说你到底有何目的!”
    道童见他提到此事,冷哼一声道:“当然有事情!我是来提醒你,做了车夫,千万莫忘了明天便是摘星楼祭祀的日子,你可准备好了?”
    陈小九哈哈大笑道:“坑蒙拐骗这些下九流的道道,我不如你,但论起诗词歌赋,国策文章,你可比我差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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