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深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的云霜,便接到了她请的私人侦探的电话。
    “夫人,对不起,您让我调查的这所精神病院,数据上看,似乎并没有任何问题。”
    云霜眉头一皱,“那真实情况呢?”
    “这……”
    私人侦探支支吾吾,云霜便明白,他是想让自己加钱的意思,她冷笑一声,自己这么多年虽然不喜欢和别人争抢什么,可也不是任人随意揉搓的软柿子。
    “你们行业有你们行业的规矩,我给你的报酬不低,甚至因为加急还翻了一番,若是你什么都查不到,或者是在这种时候,试图和我加价的话,那我也不介意另请高明。”
    而他也不会占到一点便宜。
    他们这行,最忌讳的就是失约,他这种临时加价的行为,已经触及了行业的底线,让云霜心中很是不悦,若不是她着急查这件事,她肯定就换了这个私家侦探。
    私家侦探一听就有些慌了。
    他也是无奈而为。
    “这,夫人您别生气,我也是一时糊涂,可实在是您这个太难调查,而且我劝您也不要深入调查了,这样给您说吧,这家精神病院的医生,全都是在各个主攻精神病学院毕业的顶尖优秀学生,而他们毕业以后,不约而同的都选择就业于这家精神病院,精神病院的出院几率确实是很高,可这些出院的人,几乎活不过一个礼拜。”
    云霜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握着手机的手慢慢收紧,声音也不由的紧张起来。
    “活不过一个礼拜?这是什么意思?”
    “这,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出院的这些精神病人都是因为身体机能消退,所以因病自然去世的,并没有引起他们父母的注意,所以这家精神病院在外界的风评还不错。”
    私家侦探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这个精神病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问题,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因为身体机能消退而去世,还没有引起社会的注意。
    着哪里是精神病院,而是送进去就必没的火葬场。
    “你调查的这些都是真的?”
    “属实。”私家侦探对于自己的业务能力还是不允许质疑的,他强调了一句,“精神病院中的病人,都是签署过保密协议的,所以我这两天只睡了五个小时,才调查到这么多东西,而这想要进入这所精神病院更是不容易,需要满足各种苛刻的条件不说,而且还不允许家属探望。”
    私家侦探每说一句话,云霜就感觉自己的心凉一分。
    “继续调查。”
    “这……夫人确实不是我不给你调查,实在是这调查的难度系数太大,而且还有生命危险……这……”
    云霜双唇轻碰,张嘴便说了一串数字,“五百万,只要你给我调查清楚,我再给你加五百万。”
    五百万这三个字,硬生生的将私家侦探后面想要说的话堵了回去,这五百万加上云霜翻倍再加价的钱,后面差不多就有六百万了,一夜暴富不是梦。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私家侦探还是抵抗不住金钱的诱惑,他心里蠢蠢欲动,因为太激动,身体控制不住的发抖,他伸手狠狠的拧了一把自己大腿上的肉,大腿上传过来的疼痛,让他稍微冷静了一些。
    “五百万,这……”
    “若是你觉得太少了,那就算了,五百万我出去随便再请一个私人侦探,都会愿意为我调查,我不是非你不可,做人不要太贪婪了。”
    这个私人侦探,虽然贪财,喜欢临时加价,可确实业务能力还不错,有自己特殊的调查渠道,最关键的是,嘴严,他对调查的买家身份百分之百保密,就算是给多少钱也不会出卖。
    私家侦探讨好一笑,“我没有这个意思,五百万我依然是接的,这次就算是赔上我的命,我也要把这个精神病院给扒的干干净净。”
    “这也大可不必,万事还是要以你的生命危险为主的。”
    她只是想要调查女儿曾经遭遇过的事情,并不想要凭白的背上一条人命。
    私家侦探谄媚的说了一句是,便挂了电话去接着调查了,挂了电话的云霜这一下是彻底睡不着了。
    她脑海里都是私家侦探调查的那些事情,那些出院的人,在一个礼拜之内都相继去世,她明白,这些精神有问题的人,多数都会被原生家庭不喜,尤其是他们这种家庭,瑶瑶最初只是反应慢一些,见谁都爱笑,记不住东西,还是被丈夫视为家族的污点。
    等到后来瑶瑶的病情加重,好像丈夫每一次对瑶瑶都没有好脸色。
    不被期待的人,而且还是这么多年都不曾回家,回到家也相当于是透明人的病人,自然不会受到其他人的关注,他们的死,也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甚至还会有人松一口气。
    那……瑶瑶呢。
    云霜心中一紧。
    她想到贝瑶刚开始回家的时候,自己也因为常年没有见到这个亲生女儿,对她心里面升不起多少母女之情,还有现在丈夫对瑶瑶不加掩饰的厌恶。
    若是她当初一个礼拜之内去世的话,恐怕他们也不会在意吧,毕竟已经有贝婉星了,在他们的心里面,瑶瑶的位置已经被一个人彻底的取代了。
    云霜简直不敢想。
    她穿着一身紫色绸缎睡衣,心神不宁的坐上轮椅从房间里出来,她想要去花园里看看明亮的星星,试图以此来驱散自己心中的阴霾。
    夜晚的空气还是很冷的。
    云霜只穿着一件睡衣,刚刚到花园就已经手脚冰凉,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你怎么出来了?”
    她刚刚停下,身后就传来了贝瑶那熟悉又另她陌生的声音,她转过头,看到瑶瑶穿着一身蓝色格子的纯棉睡衣,身上披着一件外套,脚上踩着一双园丁才穿的胶鞋,一手抓着一株被雨水打的低下头的玫瑰,一手提着一个塑料小桶,眉头紧锁看着自己。
    “瑶瑶,你怎么还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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