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青霏醒来的时候是被绑在椅子上的。
    她试图抬头观察四周的环境,脖子很痛,头很晕,她瞇着演打量了周遭,这是一间小房间,头顶只有一盏白刺的灯,房间很小,没有其他东西。她的双手被皮带绑在铁椅子的扶手上,连根手指都被一一綑上细皮带,而她的双脚被铁鍊缠住,绑在了铁椅子的椅脚,然后她才注意到,她全身是光溜溜的。
    似乎是知道她清醒了,小房间的门打开了,进来了一台机器。机器是一个长方形的盒子,底下还有小轮子。机器慢慢滚进来,滚到青霏的正前面停了下来,房间的门又自动关上,青霏正眼看着眼前的机器,长方体的机身上有条接缝,接着接缝打开了,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刑具。
    满满的刑具。
    几根管子伸出来,上面还连着针头,自动找到了青霏的身上的血管,一根札在了她手上,一根札在腿上,还有一根札在脖子上。
    青霏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针头扎进血管里,不过机器似乎没有给青霏注射甚么东西,只让管子连在她身上。接着机器肚子里的机械手臂操着小小的锯骨刀片,移到青霏的脚趾上,飞速旋转的刀片缓缓往下移。
    虐刑开始了。
    刀片用极缓的速度把青霏的脚趾尖的皮削下来,青霏脸色狰狞,她反射性的挣扎,可绑住脚的铁鍊缠得太紧,青霏挣扎未果,机器照着程序跑,把刀片又往上移了一些,只是这次削下来的就不只是皮了而已。
    刀片缓缓切下部分的指甲,青霏瞪着眼,脚指尖像是被果汁机绞烂的水果一样喷汁。刀片继续向下,把青霏的脚趾切下齐平的一小块,青霏没有忍着没有叫喊出来,只是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一滴滴的流下。
    刀片又往上移了一些,缓缓的往下切。青霏痛的发抖,汗珠像涌泉一样冒出,她紧咬着嘴唇,眼睛因为疼痛而流着泪,可机器没有同情,也不会怜悯,当刀片切到第五刀的时候,青霏终于忍不住惨叫出来了。
    她越是用力挣扎,那铁鍊和皮带就把她的手脚勒出血痕。刀片依然在切着,她再度惨叫,剧烈的疼痛让她快要没有力气挣扎,她花了太多力气在承受剧痛,整条腿因为脚趾端的疼痛而无法控制的抽搐,肾上腺素飆升,心跳用力的狂跳,呼吸也剧烈喘息着。
    一个人总共有十隻脚趾头,那机器就无情的一点一点把全部都削光,便开始往脚掌上削。青霏痛的快发疯,地上的血到底有多少她不知道,她只觉得自己痛到快要昏过去。札在她血管里的针侦测着她的身体状况,开始给她输血,防止她失血过多,并且给她打了一些葡萄糖和激素,让她不会因为过度疼痛而失去意识。
    门棨能任正站在一面墙前,墙上掛着一幅油画,画里是一瓶梔子花,画的鲜艳而生动,可是门棨没在看画,他低头看着手里的手鐲,那个茉英生前最喜欢的手鐲。
    死神把岭湘和那个小女孩带回来的时候,这手鐲是戴在女孩手上的。岭湘为了完成他的大业,杀了他的妻子不够,还将她的手鐲拿了戴在他培育的鑽石手上。门棨皱着眉头,现在他已经不难过了,他只想杀人,他要让那两个卑劣的混帐生不如死。
    能任漫步走回办公室,要处理的国事还有一堆,尤其最近跟黑金灵的战线又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位置,给后续的战略造成不小的麻烦。能任点开电脑,随意地翻着资料,却一个字都无法看进去,满脑袋想着刚刚岭湘的对话。
    "你跟茉英有甚么深仇大恨?你恨这个国家,为什么要从茉英开始开刀?茉英为这个国家奉献这么多,应该是最符合你的改革理想的人,结果你为了推翻御家,居然从她身上下手。"
    其实能任是压着愤怒在和岭湘说话的,他不想在这个杀妻仇人的面前展现出任何一丝一毫的情绪,但是正绑在椅子上接受虐刑的岭湘却笑了,笑的撕心裂肺,笑的胡乱疯癲。
    他笑能任不知道真相,也庆幸茉英没被发现卧底的身份。
    "你说你的妻子...被我杀死了...嘻嘻...你的妻子...死了...你居然...你居然会伤心...哈哈...我快...我快笑死...你在这边...空伤心...结果她根本...不爱你...哈哈...咳...她不爱你啊..."
    能任微微皱眉,他这是痛到失去理智,以为激怒自己就可以加速死亡吗?
    岭湘的嘴巴被自己咬破,唾液与血液流满整个下巴,他双目发红,还硬撑着身体瞪着门棨笑,门棨冷着眼站地远远地看,刀片再度落下,慢慢锯着岭湘的小腿,让他又开始嘶吼哀嚎起来。
    门棨能任盯着电脑萤幕,才发现自己根本没在看文件的内容。墙上时鐘指着六点,虐刑已经执行五个小时了。照以往的资料来看,一般人虐刑的时间大概落在十个小时就会撑不下去而死亡,那时就算输再多血,再多激素也没有用。看刚刚岭湘那不屈不挠腿都没了还硬要懟人的姿态,能任还颇想知道那种傢伙是空口说大话连十小时都撑不到的货色,还是一个坚持理想就算死也要给自己一个交代的狠脚色呢?
    至于那个实验者一号,依岭湘记录的资料上来看她今年才七岁而已,应该是撑不了那么久已经死了。能任点开虐刑机器的即时资料,惊讶发现那实验者不仅没死,甚至身体机能状况数值比岭湘还好。能任看着那数据愣了一会儿,虽说经过鑽石计画洗礼的鑽石确实应该比普通人更能承痛,但他还真没想到连一个小女孩都可以有这样的表现。
    能任拿出手鐲,他的手指缓缓沿着藤枝的纹路摩娑:"...我会替你报仇的。"
    几天前的国母葬礼上,能任板着脸唸完追思词,心里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帮茉英復仇了。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茉英时,她那笑靨如花朝着自己走来的样子。她的一顰一笑,她说过的每句话,能任都记得,记得一清二楚。
    "你就安心的休息吧..."
    门棨能任将手鐲的扣环打开,轻轻套上自己的手腕,水鑽盈着晶莹的光,像是茉英充满笑意的眼睛一样。时候不早了,能任又看了一下现在的时间,他还得去一趟中央军营,去告诉岭穆昇他的宝贝儿子正在接受虐刑。
    除了去找岭穆昇之外,还要顺便去找其他将军,交办一下其他事情。这样忙活了一阵,岭湘那傢伙居然硬生生撑到第十五个小时才断气,门棨隔着处刑室的单向玻璃,看岭湘垂软在铁椅上。他的一条腿已经被锯到了大腿根,令一条腿正锯到小腿肚,门棨冷哼一声,让处刑机停止运作,并换上清理程序。隔壁间的鑽石倒是还活着,她的两条腿全部都被锯掉了,正会儿正开始锯手指。门棨透过玻璃看,那小女孩被绑在椅子上,锯子一下去整个人就无法控制的抽搐,她低着头不知道甚么表情,不过已经没有力气叫喊了。
    既然还没死,那就继续执行吧。
    门棨没把这事放心上,又回到御殿处理国事,直接将这茬给丢在了脑后。直到他的电脑跳出一条讯息,他这才发现事情没那么单纯。
    '第11号处刑室的犯人,处刑结束,目前尚还存活。'
    "尚还存活?"门棨当下还以为那边电脑出了问题,才会传来这封错误通知。
    现在都已经过了几天了,已经过了三四天了吧,那鑽石的处刑时间也已经超过72小时了。自从国家处刑设立以来,还没有看过甚么叫做处刑结束而人还活着的状态。门棨立刻动身前往国家刑场,刑场的负责官看到门棨像踏着风而来,吓的要给他带路,但门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逕自走到11号处刑室前面往里瞧。里面的样子太惊人了,那鑽石的四肢已经尽数割去,而躯干的部分也从跨部开始,一路避着重要器官往上割锯。现在的她只剩一颗脑袋,一条脊椎,还有心肺还在,为了避免犯人掉落,一根皮戴束住她的脖子绑在椅背上。
    "这样还活着?"门棨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
    "呃...是的,这几天我们有注意到这个状况...正想要通知您一声。"那负责官擦擦额头上的汗,也不知道这自己还没通知门棨大人就亲自来了,自己会不会因为做事不索利而被责罚。
    犯人的头微低,不过还是可以看到她的眼睛是张着的,偶尔还会眨一下。电脑上的数据显示犯人的脑波还在活动,门棨看了一会儿,抬手点点电脑,让处刑机再度运转起来。不过这次处刑机并没有使用锯刀,而是透过针管,给犯人注射了疼痛剂。
    疼痛剂可以刺激人的神经,让人感到剧烈疼痛,果然才注射一点进去,犯人的脑部活动又开始活跃起来。这真的太有趣了,门棨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有趣的状况。注射的剂量是0.02毫升,处刑机侦测了犯人的神经传递指数是10,大概跟之前的处刑差不多痛。门棨动手调高剂量,那疼痛的指数就从10开始慢慢往上升,慢慢升到20,升到30,升到50。
    当数值升到70时,门棨的心脏碰碰的狂跳。要知道死神可以承受的疼痛差不多就在60多而已啊,而且死神是一名成年的男性,还是一个经过严苛鑽石训练的鑽石。实验者一号的脑部活动还在运作,她的大脑没有强制自己死亡,反而接受更多的痛楚传进脑袋里。数值还在上升着,升上了100,升上了200,在数值升到300时,门棨关掉了处刑机,然后他打了一通电话到研究院。
    "你们那边之前不是有在研究仿生人体细胞?现在我这边有可以用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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