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股酷烈的热风扫过,一层浮沙如大网般铺天盖地而来,正张着大嘴处于短路状态的萧浪直接吃了一大口沙子,他连忙一边“呸呸呸”吐着沙子,一边撂下帐帘儿躲回帐篷里。
    面对着眼前这种莫名其妙的状况,即便是以萧浪异常丰富的想象力一时也难以理解,他只得郁闷地坐在那张破草席子上,想静静地捋一捋当前的状况。
    屁股刚挨到草席子上,萧浪就立马蹦了起来,仿佛那草席子上面带刺儿一般。
    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刚才,我为什么被个草席子裹着?
    萧浪想起,好像以前有这么个风俗,一些穷苦人家,置不起棺材,当家中有人去世时,只能用一张薄薄的草席子将人裹了,草草埋了了事……那我被这草席子裹着,莫非是……我挂了?
    不不不,绝对不可能,萧浪脑海中理性和感性这两个往日里总是对着干的家伙少见的异口同声地同时表示否定。
    理性告诉他:第一,他平时健健康康的,不可能像这样连挣扎都没有就默默挂掉;第二,就算他真的突遭不测,那遗体也绝没有不被火化的道理,伟人的骨灰都被洒向大海了,他萧浪仅仅是个满族又不像回民什么的有特殊政策,怎么可能?第三,即便是遗体没有火化,但以自己家的条件,金丝楠木的弄不起,搞个红木的总该没啥问题,用个草席子这不糊弄鬼呢么?第四,死人还会口渴?第五……总之理性分析告诉他,他不可能是死了。
    感性则告诉他:首先,家业尚未鼎盛,祖国仍未统一,世界还未大同,作为一个矢志振兴中华拯救全人类的优秀骚年,怎会如此简单就咽气儿?其次,他这么年轻,连美好的大学生活还没完全享受到,怎么能死?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他不想死啊……
    以萧浪的个性,这感性一旦发起飙来,理性从来都是乖乖地靠边站的,况且这次感性理性站在了同一边,所以他更是果断地排除了死而复生灵异奇谈的可能,那么,眼前这一切难道只是一场梦?萧浪伸出手使劲掐了掐自己,还挺疼,应该不是做梦,再说了,自己身穿的那套汗渍斑斑的球衣表明:球,他确实踢过,现在,也不是做梦。
    事到如今,就只剩下另一种可能——因为某种无法解释的原因,他穿越了。
    可是……听说穿越什么的都是从现代往古代或者往异界穿的,然后各种利用现代知识经历各种巧合成就各种牛b霸业什么的,可穿越到这黄沙漫天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儿的破地方,能做个毛啊?别说,现在这状况,要真是个毛还好了,顺着这沙海上的劲风就能飞出去了,自己现在的处境……恐怕还真连毛都不如呢。
    垂头丧气怨天尤人不是萧浪的性格,在沮丧了一会儿后,萧浪已完全冷静了下来,不一会,他就打定了主意,奋起精神,咬着牙站了起来,抖落了一地黄沙。
    走!不走的话肯定是个死,走出去顶多就是个死,横竖都是死,还不如出去碰碰运气,决不能坐以待毙!
    一念及此,求生的意志驱动着萧浪行动了起来,他咽了口含沙量远大于水分的唾沫,润了润冒火一般的嗓子,随后就前前后后地忙活了起来。
    要说这时候还有什么可忙的?别说,可忙的还真不少,萧浪虽然不是荒野求生的铁粉,但贝爷的大名还是早有耳闻,而且因为小时候读过的一本儒勒?凡尔纳写的孤岛求生小说《天边灯塔》,让他一直对求生类电脑游戏很感兴趣,所以可能即便有些措施不对,但这种求生的意识还是有的。
    萧浪把帐篷拆了,拿帐篷上扯下来的破布加那张破草席子组装出了一双跟袜子差不多的“草鞋”,因为现在自己没有鞋,在这漫漫黄沙中,漫说摩擦会把脚弄烂,就是被那热得发烫的沙子烫一天脚底板怕也熟了。至于剩下的帐篷布,他干脆披在了身上,听说沙漠的夜晚是非常冷的,这么做聊胜于无,再者说,他现在没吃没喝,说不得以后还得拿这几块破布当饭吃……看着那脏得跟狗尿片一般的帐篷布,萧浪不禁感到一阵恶心,还好此时腹中空空……
    那固定帐篷用的木头棍子萧浪也没浪费,干脆拿来当了拐棍。这样一来,穿着草鞋,全身包裹着破布,手拿拐棍的萧浪看上去到还真有了几分沙漠旅人的风采。
    就这样,漫天黄沙中,萧浪这场莫名其妙到来的的求生之旅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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