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舒瑶跟着荼蘼在楼下清点完明天要用的东西时,时间也快要到明天了,期间她们吃了一顿啰嗦经理买回来的晚饭,此时正一人抱着一个酒瓶子坐在大堂里望天。
    大堂里的装修也完全变了,一二三层的中厅全部打通,改成了一个巨大的井,三层顶棚上吊着闪人眼睛的水晶灯,棚上还有看不太清的壁画。
    看她一直朝上看去,荼蘼笑嘻嘻的她身边,指着棚顶,
    “你看到了吗,那上面的画,我自己画的,我吊着那个,那个叫什么,装修工人用的那个吊绳挂在上面画的,一直仰着头,我脖子都酸得不行,但是还是把它画完了。”
    “好漂亮……”齐舒瑶看得出神了,她仰头又喝了一杯酒,靠在荼靡身上,
    “你学过画画?”
    “什么啊你在说什么,我哪学过,我什么都没学过,都是自己随便想的。”
    “比我画的好看。”
    “那怎么能和我的大画家相比呢。”
    她说的特别坦然,表情十分坦然,整个人都是舒展的,带着一种齐舒瑶完全学不会的随性和不在意,她不在乎自己生在新世纪却没有接受过一天的教育,她坦然面对着自己的过去,再苦再难挨也能化作动力,她孤身一人从黑暗中冲出来,徒手打造了属于自己的一整栋楼。
    她的生命力在空气中就能燃烧,烧尽怨天尤人的悲愤,她的火焰将她送上自己亲手打造的王座,其他的人,都是她的臣民。
    齐舒瑶不敢说,但她很羡慕她。
    她又沉浸在将自己围困起来的情绪中,而荼蘼已经站起来收拾刚才制造出来的垃圾了,她麻利的收拾好餐盒,打包扔了出去,回来时齐舒瑶还坐在那里发呆,她又过去,翻出被压在屁股下面的手机递过去。
    “快接电话吧,有人通话键都要按出个窟窿来了。”
    齐舒瑶喝了酒,脸红扑扑的,拿起手机后裂开嘴角笑,荼蘼凑到她的耳边,小声的威胁,
    “我不管你们要干嘛,你今晚必须在这里住,明天也别想走。”
    “知道,你先上楼。”
    齐舒瑶喝的迷迷糊糊的,在炫彩的水晶玻璃门口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出口,出了门也没看见齐聿的车子,还是被夜晚的凉风吹了几个来回才知道转头往后面的停车场走。
    她一直觉得自己酒量不错,今天也没喝多少,但头就是格外的晕,明明前面一条直路,在她眼里已经拐了十几个弯。
    坐在车子里的齐聿看到她这副样子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可一转眼她又差点撞在墙壁凸起的管子上面,他也装不下去了,直接下车将人拖过来。
    齐舒瑶一碰到他的手臂,整个人就贴了上来,钻进他的衣服里不动也不出来,嘴里哼哼唧唧的。
    齐聿那点被忽略的火气一下子就被压了下去,反而身体里的另一股火被勾了起来,他一手夹住齐舒瑶软绵绵的腰,另一只手在身后摸索着车门,还没碰到把手,小姑娘不安分的手就扒上了他的衣领,小嘴巴钻了进去。
    他的手放弃了寻找车门,直接单手将不安分的小狐狸精夹起来,熟门熟路的走进了后面迷宫般的小巷子里。
    巷子窄的几乎只能容纳一人同行,齐舒瑶晃动的手脚被挤了几次之后,终于探出了小脑袋,贴在他耳边吹气,
    “你怎么对这里这么了解啊,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额啊……”
    她的话都没说完,直接被抛起来翻了个身,还压在了墙壁上,娇嫩的皮肤压在粗糙的墙上,换来了几声不高兴的娇喊。
    “干嘛呀,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你觉得我应该高兴吗,我的女儿扔下我跑去和别人呆了一整晚还不回家,我难道还要笑吗?”
    他的话全部化成了热气喷洒在她脖子后面的皮肤上,身体本能的蜷缩,却又被他用手掌抓着展平,一动不能动。
    “你怎么能这么说啊,那荼蘼也是,也是我的……”
    “也是你的妹妹是吧,她是你的亲妹妹,那才是你的亲人,你找到了和自己有血缘的人,就不想要我这个冒名顶替的爸爸了。”
    换做平时,她可能就爆炸般的发脾气了,可今天喝了酒上了头,反而清醒了不少,她仰着头,轻轻的用后脑蹭着齐聿贴上了脸颊。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对我来说是独一无二的,不要再说什么替代的话了,每个人在我的人生中都有自己的位置,每个人都不同,难道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
    腰上的手臂松了不少,却还是将她紧压在怀里,语气软了下来,那层坚硬的外壳被融掉了,只剩下里面柔软的躯体,贴着她主动露出来的灵魂。
    “你说的对,每个人都有他独一无二的位置,但你也是我一个人的,只是我一个人的。”
    “好,我是你一个人的。”
    带着不甘,带着委屈,还夹杂着一点倔强,齐聿从后面撩起了她今天穿着的半身裙,宽大的褶皱都被展平,挡住了两人的下身,手指隔着内裤按压了几下阴蒂,穴口就染湿了一个小点,继续揉搓阴蒂,隔着裙子压在墙壁上蹭,很快她就双脚离地的抽搐了起来。
    穴口更湿了,收缩间还含进去了一口内裤的布料,已经被释放出来的滚烫龟头就在外面狠狠的将内裤压进去了更多,齐舒瑶仰着头叫了一声,可以活动了的手臂弯起来去撞他的肩膀。
    齐聿低低的笑着,瞬间拨开了内裤,从侧面直接将肉棒挤了进去,顶着造型扭曲的阴唇,推着黏在一起的穴壁,横冲直撞插到了底部。
    一下子入得太深,两人都有些缓不过气,齐舒瑶两眼发黑的软着身体,用不上一点力气,她感觉到有手摸上了自己的脸,直接歪过头狠狠的咬在了虎口处。
    齐聿没有一声反抗,反而在她耳边笑,像是鼓励,还像是自豪,像她小时候在广场上被熊孩子扯断了气球线,他奶奶还在旁边笑,说我孙子真厉害。
    咬着咬着就松了口,嘴边的笑也收了回去,眼睛里不知怎么就掉下了眼泪,热热的,划过脸边,又被凑上来的嘴唇含走。
    下身也开始动了,疯狂的,原始的,激烈的,他们两个人迭加在一起,挤在小巷子里毫无缝隙,但他还是能飞快的进出在她的裙底,拍打出闷闷的声音,他的手没再折磨阴蒂,两只都环抱在腰间,揉着敏感的软肉。
    齐舒瑶闭着眼睛捂着嘴巴,耳朵竖起来警惕着周围的环境,可齐聿却十分放松的环顾着周围,看看树,看看楼。
    他轻轻的将齐舒瑶滑下来的身子向上一颠,同时腰上一挺扎进了一个深度,她控制不住的喊了出来,又听到了他的笑。
    “你轻点,万一有人走过来怎么办?”
    “放心吧,这里没人。”
    “你怎么知道。”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对这里这么了解吗,我告诉你,我小时候就是住在这里的。”
    “啊……”
    下身的动作一直没停止,但齐舒瑶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她对于齐聿的过去知之甚少,从前想问他不说,如今他主动提起,她反倒不敢听了。
    “怎么了,没想到吗,我也是土生土长的京阳人,住的还是中心区,你看我身上带没带着小北区的气质啊。”
    他笑着说,但是声音已经抖了,抱着她猛地颤抖了一阵后,掏出纸巾擦干净了下身,又重新将她重新抱起来,放在自己支起来的腿上。
    “关乡的二太太不是都告诉你了吗,我还等着你来问我,可你什么都不说,也不关心,也不在乎。”
    “你是说,你真的是那下面……”
    “我真的是在地下舞厅出生的,我妈妈是个舞女,我不知道她叫什么,我出生的那一瞬间,她就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也不知道我爸是谁,那时候舞厅还只是个大众娱乐场所,所有人都可以去一夜风流,当时舞厅的江老板收留了我,舞厅里的姐姐们把我带大,那时候大家都只是在那里上班,天亮了客人散去,舞女们也能出来,各回各家。”
    他抓起齐舒瑶握紧了的小手,掰出一根手指,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
    “那时候我还小,就住在地下,老板带着我,后来我长大了,他说你也要出去外面看看世界,第一次上来,我特别害怕,是徐梅,也就是你的妈妈,亲生妈妈,带着我到了那里,当时这里还是最繁华的街,我当然住不起上面的屋子,但是这里管自行车棚的老板娘人特别好,给我在角落里划出了一间小房,我就住在那里,可惜啊,上个月她去世了,肝癌。”
    情绪在一句话中大起大落了几个来回,齐舒瑶的胸口像是被石头堵住了,情绪出不来也放不下,还憋得她上不来气,她什么都知道了,却也什么都不想了。
    但齐聿好像心情不错,讲的十分开心。
    “那时虽然出入自由,但我也没上过学,一天都没上过,白天的上午在小房间里补觉,下午出来做工,到晚上的时候就下去舞厅,那时候下面特别热闹,人比地上还多,到处都是酒保,不过我还是在里面做些零活,那时候说是开放,但人和人之间的等级划分更是明显,舞女们都喜欢窝在地下,不想上楼,就这么一年一年的过,过到了顾家下台。”
    齐舒瑶被抱得紧紧的,好像下一秒她就会化成灰从他指缝里飞走。
    这一片街后面的居民楼里早就没人住了,一切的一切都化成了历史,藏在不愿离去的人的脑子里,安静的小巷子里传来了撒乱的脚步声,接着是喝醉酒的男人骂骂咧咧口齿不清的话,和他靠在墙边排泄的声音。
    齐舒瑶一动不动,齐聿也像没听到一样,还抱着她,只是声音轻轻的,
    “我的前半生就是一团糟,其实根本不应该存在,人们看我就像是看一只蚂蚁,甚至都没有一脚踩死的必要,因为你不趴在地上,根本看不到他,这世界上每天会产生多少只蚂蚁,又会死掉多少只蚂蚁,没有人想知道,即使有人打着科学的名义来研究,也只不过是把铁水灌进蚁穴,你会盯着其中一只蚂蚁,看他跑向了哪里吗?”
    喝了酒的是她,可看起来更醉了的是齐聿,他微微向后一仰头就靠在了后面的墙壁上,明明在笑,眼神却那么凶狠。
    可为什么又时不时透出一些温柔。
    “我们这种人,没人在意,没人管,走在街上碰见了都要骂两句晦气,真正对你好的人也只有那么几个,掰着手指头数都能数得过来,有江老板一个,还有,你妈妈也算一个。”
    齐聿靠着墙,总算畅快的笑了出声。
    “所以啊,即使我再不理解她后来的行为,我也特别感激她,把你交到了我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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