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情第二天腿难得没有疼,再去参加舞会之前,她又跟苏陌一起演练了一遍。
    这一次倒是没什么磕磕绊绊,一遍就完成了,没有特别大的失误。
    早上苏陌给她揉了脚,现在她穿上鞋之后感觉也没什么特别大的异常,像是和平时穿的鞋一样。
    “对了陌陌,”风情拿起一边的包,看向苏陌:“之前你从我身上不是拿了那几包药粉吗,现在能不能拿出一袋给我?”
    男人突然之间停下手上的动作,直勾勾地盯着她,冷声发问:“你想干什么?”
    风情对男人这样的眼神盯着有些害怕,说出口的话不由得小声起来:“我……到时候我可能要用,你不用给我太多,就给一点点就行。”
    苏陌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他看向她:“你用?”
    女人明白他的担忧,解释道:“陌陌你相信我,我不会复吸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用它来谈生意。”
    过了半晌,男人开口:“谈生意是么?我可以给你,不过……”苏陌朝她走近:“我跟你一起。”
    风情皱眉,原本苏陌跟她一起去那个舞会已经算是有些越矩了,现在连这种生意上的交谈也要带上他,怕不是会有什么风险。
    苏陌冷笑看着她:“风情,你以为你跟我相处了这么久,什么事情都瞒着我到最后我就可以全身而退?”
    女人低下了头,半晌不言。
    苏陌说的没错,只要自己一和他有接触,组织的人绝对要清查到底。
    前段时间李艳还问她关于他的事,怕不是可能会对他有什么别的安排。
    既然早晚都要把他给搭进去,那现在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再加上都已经到这个时间点了,她不能继续跟苏陌耗下去。
    这男人性格她大概是知道的,就是死板,只要是他认定的事,任凭你怎么说都不会改变主意。
    “那行……”女人笑了笑,“那就麻烦你当我的秘书给我出谋划策了,不过……”风情突然上前一步,手中冰凉的物体抵在男人的脖子之上。
    “你要是敢把我们组织内部的信息给透露出去,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到时候不用别人动手,我自己会亲手解决了你的。”
    女人说出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很淡,但眼神真的狠戾没有丝毫的隐藏。
    脖子上架着的刀刃冰凉,苏陌不知是这刀冰凉一些,还是女的心更凉一些。
    他冷笑一声:“好。”
    还未等女人有所动作,男人就趁她不注意夺走了手里的刀,天旋地转之间,女人被苏陌压制在桌子上。
    这一次换她的脖子抵上了刀,只是这一次不是刀刃,而是刀背。
    男人看着她:“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解决,怕不是在你解决我之前我就已经干掉你了。”
    他后退一步,把刀收回放入风情手中。
    “永远不要对任何一个人放下心房,哪怕是身边再亲近的人也不能。风情,这是你之前教我的,现在我还给你。”
    风情笑笑,没想到她竟然还能被他给摆一道。
    真是不错。
    看来之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走吧。”她说。
    *
    风情从来没有参加过这种上流舞会,她觉得把苏陌带过来跟她一起真的是一个很明智的选择。
    至少他穿上正统西装做了个发型之后,与平时他学生的形象完全不同。
    苏陌给她的感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或者说,他原本的样子就是这样的。
    从步入这里开始,他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别样的气质,不是一般学生能够做到的。
    不由得想到昨天的那个商场,还有他手上的那张黑卡。
    她从没觉得苏陌是一个很普通的学生,在找上他时,自己早让花花就调查过他的背景。
    可惜什么都查不到。
    一个人的背景,越是查不到,就越是有问题。
    风情把那些疑惑都放在了心里,她笑着揽着男人的肩缓缓入场。
    来这里的都是些名门望族,要么就是上流人士就此聚集,整个地方都透露出一种高档大气的味道。
    此时,大厅已经放好了古典音乐,不少人正在场地中翩翩起舞。
    而风情,只想找吃的。
    在来这里之前,她先拉着苏陌去找花花画了个妆,没赶上吃饭。
    其实午饭她有吃过,只是自己的食量有点问题,有时候吃的饭多,有时候吃的饭很少。
    所以她时不时就会饿。
    可这里终究不是餐厅,吃的东西较少,酒水多。
    风情暂时不想喝那么多酒,毕竟还要清醒。
    她一直端着盘子在餐桌前慢悠悠晃荡着,时不时往大门那边看去。
    赵琪还没有来。
    这场舞会她不知道开的意义在哪里,但是肯定跟生意或者是别的利益有关,总是要认识一些有能力的人。
    赵琪是政界的,肯定会有人想结识他,或者这里一定也有他想结识的人。
    苏陌端着盘子走来,里面是几块水果与一些糕点。
    “先吃一点垫垫肚子,”他说。
    “好……”风情刚想动手直接拿了吃,却突然想到在此场合之下,这样的举动是不是太不好了。
    毕竟现在她的身份也算是上流名媛之一。
    苏陌像是看出了她的困惑,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一把银叉,叉中水果递到风情嘴边。
    “吃吧。”
    风情含笑看着他,张嘴把水果含在嘴里。
    旁边一个穿着湖绿色旗袍的女子看着羡慕得紧。
    苏陌似乎是注意到了那女人的视线,往她那边看了一眼,女人连忙转过头,与旁边的人继续说笑。
    “怎么了?”风情也从桌子上拿起一把银叉,学着苏陌刚才的姿势,挑选了一块糕点放入口中。
    果然不愧是上流社会,这里除了东西格调高档之外,连食物都是一种她无法品尝出来的味道。
    她看向旁边的苏陌,问:“这里的东西怎么样?”
    男人神色很淡:“还行。”
    “哦……”
    风情看了他一眼,一只手伸在他面前,做出邀请的手势,问:“苏先生,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男人挑眉,反问:“是那种要踩着我脚才能跳的舞吗?”
    女人脸上一时尴尬。
    这几天练习跳舞的确是踩了他的脚没错,可毕竟是初学者,这也算是很正常的现象吧?至少昨天的那一舞算是勉强完成,只是肢体动作有些僵硬,并没有踩到脚。
    她顿时就没了好脾气,原本佯装的那些温柔话语到此刻以及耐心殆尽:“那你跳不跳?”
    男人失笑:“跳。”
    苏陌牵着女人的手缓缓走到舞台中央,就着音乐开始跳了起来。
    或许是这里更有跳舞的氛围,风情像是一瞬间找到了窍门,跳舞时肢体不再像昨天那么僵硬,好转了很多。
    苏陌从始至终脸上都没有多大的表情,但风情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出来他有些欣慰。
    “怎么样?”她挑眉看向男人:“这个徒弟学的不错吧?”
    “可以出师了。”苏陌评价。
    “真的假的?你可别是看我跳的不好安慰我骗我的吧?”风情将信将疑。
    苏陌目光注视在女人脸上:“那你觉得我是在骗你吗?”
    风情笑了笑,视线落在男人胸口,带了一种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态度道:“骗不骗我恐怕只有你的心才能知道,要是你敢骗我,我就把你的心给挖出来。”
    听到女人这般的话语,苏陌脸上没多大表情,似乎是不受她的威胁。
    倒不是说风情是在说大话,他知道这女人的能耐,杀人都可以面无表情,心如止水,挖个人心又是何妨。
    要是放在古代,那可真是活脱脱一个吃人的妖精。
    “对了陌陌,”风情跟随着音乐缓缓起舞,可却突然问起男人毫不相干的问题:“你说,正常人的心脏离肌肤大概有多少厘米?”
    苏陌垂眸想了想,道:“这个要视情况而定,一般差不多在3-5厘米。”
    “哦……”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男人问:“难不成真的要挖我的心?”
    风情笑了笑,视线落在男人胸口处:“你猜。”
    苏陌没说话,带着女人继续跳舞。
    风情原本在这里跳舞没有出现失误,就找回了些信心,脸上带了些许笑容,只是那笑在看到门口进来的人时就淡了下去。
    苏陌看到女人这样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问:“客户来了?”
    “嗯。”女人收回目光,继续与男人跳舞,只是心里有事,舞跳得没之前那么自在了。
    在出门之前,风情把赵琪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为的就是确保在这里不会认错人。
    “你说我该怎么样才能跟他套近乎?”她问苏陌,“之前的那个人在这种地方混了有几年,深知官场间的生意往来,可我不知道啊,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倒霉,那个人死就死了,还要拉我来当垫背的。”
    苏陌皱眉,似乎是不喜欢女人谈论到这个话题,但还是回答了之前她问的问题:“试试跟他交流他比较感兴趣的话题。”
    风情只觉得头疼:“总要有一个开场白吧?总不能上去就问他喜欢什么?”
    她最讨厌这种社交性的场合。
    也不知道李艳究竟是什么毛病,直接安排她去出使任务不好吗?非要来搞这种事情。
    她一般对陌生人都懒得说话,一想到跟自己说话的是一个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半点兴趣都提不起来。
    “要不我去请他跳一支舞?”她问。
    苏陌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风情看出男人满脸写着不高兴,只能作罢。
    苏陌往风情身后看了一眼,道:“他上楼了。”
    “上楼?”风情也回头看了一眼,赵琪果然上了楼,旁边还有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和他说着话。
    隔得有些远,再加上这大厅本就吵闹,风情只能看到他们脸上表情喜悦,似乎是谈论到了什么好东西。
    与此同时,她也往这个大厅各处方向的结构都看了一遍,尤其是二楼。
    这个地方有点不一样。
    说是专门聚会性的场所又不像是。
    一楼的确是舞厅,可二楼基本上是一排排的房间。
    甚至有的房间之外还有人在把守。
    既像是舞会,又不像是舞会。
    “那二楼是做什么用的?我们可以上去吗?”她对苏陌不经意地问。
    男人看了一眼,道:“算是暂时作为休憩的场所,不过应该也有些人可能会在里面谈生意。”
    “那你说我们可以上去吗?”
    苏陌看向女人,怂恿道:“要不,你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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