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不是。」哪来什么日、什么日那么烦人。凯拉脸色一变,大概也猜出他不悦的由头,只好没好气地又道:「放心,有得让你舒服。」
    青年也不知什么毛病,那处不肯给人碰,像在为谁守身似地。
    ……总觉得不能深想下去。
    重新振作起来的男人开始脱掉显厚的袍裙,下身毛裤也提早套到身上,此时仍是脱的十分乾脆。
    「算你好运,我可从未自己玩呢。」后头那句明显压低,难得还认识羞耻心,本打算将人迷得动情难耐,此时又有些心不焉,对壁炉前那处地毯已经完全失去兴致,裸身弯腰爬到榻间,耳闻后头的阵阵抽息,明明应该暗自得意,又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只是替身而已。
    青年从未变心,深深爱着那位王者,打从一开始就是如此。太过寂寞致使看见相似的表现就彻底陷落,在他的眼中倒映的并非真实情况,又忍受不住痛苦捏造出自欺幻境,也许尚留一丝清醒神智,严密的心房毫无让人突破的空隙。
    凯拉非常明白,也足够清醒地理解这点。
    「上来啊,愣着干嘛?」偏头笑出狰狞,男人还能自以为从容自如,神情渐渐变得暴戾而毫无自觉。
    无所谓,反正他逃不开名为凯拉的魔咒,只要维持自己的形象就足够让他拔不开脚步。
    彻底将弥雅.望看作凯拉。
    青年沉默地自地毯上起身,眼也不眨地注视着神态危险的男人,彷彿又一次久违地重逢。
    熟悉而压抑的、那阵令人微微发抖的颤慄感受。
    是的,仍是他。
    「我不介意痛,凯拉。」如果是他所赐予,自己将会含着感激拥抱甜蜜痛楚,曾经闪躲的举动让谨慎的王者警醒而收手,并使自己于日后沦为悔悟思念。
    如果能承受的话,想必就捨不得丢弃,将是呵护在掌中的宝贝,哪怕伤痕累累。
    「我知道你不介意痛。」男人淡淡的回笑,语气中更加漠然。对自己的妒火遮蔽双耳,再也听不见真实的语言。
    他不想听见青年反覆的陈述为了凯拉可以如何卑微,不想于此时此刻听见对方针对凯拉的存在表述激动与热烈。
    他只是妒嫉。
    「不过今天由我作主,我不会让你痛,丝毫不会。」
    既然他渴望由「凯拉」施捨疼痛,那么便得不到半点。
    躺靠与床榻与壁面间,赤裸的、瘦弱无比的男人显露侷傲而睥睨,他的手掌轻慢地落于胸前,粗暴地抚触两边蕊点,略凉的指节很快使软绵的红点硬出茁壮,发狠的扭转拉扯下,又更加肿胀一圈。
    站于床榻间的青年握着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忍耐浮现。
    「我这里硬得像颗石头。」嘖嘖地感叹,指甲松开时,渗出血丝的显然并不快活。
    「还有这里,下面这根果然喜欢强硬些,尼莫看着,它硬的要命。」手捧住硬起的物事,男人举动荒诞地轻微甩动,尖端的溼濡飞甩数滴,把整洁的床面弄出点点污跡。
    「凯拉,我想舔你……」青年几近哀求的语气,不住滚动的喉节痛苦地低吟。
    「说过了,不准。」严厉的口吻几近咆哮,些许平復后,又才微笑地补充,「我得给你准备好,尼莫,你不想看我的手指伸进去吗?」
    想,但是他更想……
    「我会好好的扩展,两根三根……它会又溼又热又软,还会贪婪地张开小嘴,一口一口的吃掉美味的小尼莫,前方更会快乐的掉泪,你不想看吗?」
    「我想……」但苦于只能看着,青年惯于掉泪的眼眶红出溼热,身侧的手臂展开动作,掀开袍裙粗暴的、握起灼硬的己身,他一边掉泪一边呻吟,仍是盯着人分毫不敢遗漏。
    「很好,我会让你如愿,尼莫。」男人冰冷又炙热的眼底充斥狞色,含笑的嘴唇轻微抽搐,沾溼了一手的蜜液仍然不够,只得轻倨地抬手,并说:「我允许你舔溼这隻手,得溼得足够让我插进去自己的洞里。」
    青年强忍住呜咽,躬身屈膝半跪床沿,拉抬颈项将那隻微开的手掌一一含入口中,先是将食指与中指两节一併舔吸,舌头留恋地用力深入,即便被勾出难忍的呕意也不愿放开。
    两手又紧紧地抽动那处,勃发的、颤抖的男性在前所未有的短促中射了一床。
    男人冷淡地注视,丝毫不在乎脚边不远处那滩寂寞潮气。
    「好孩子。」轻微的嘉许,便见青年眼中希冀地含泪祈求,但又一次被残忍的无视。
    「现在我要插进去了,尼莫,看清楚。」大开的双腿几乎扳出痛楚的角度,一手将下方硬起的部位扶起,又露出囊袋之后的隐密深地。
    食指与中间毫不怜惜地衝入半截,也许乍然开扩还是难免疼痛,略略停顿的姿态,很快又若无其事地拉开一条细缝。
    「快看……」
    「凯拉!不要再惩罚我……」青年哽咽的哭腔再也隐忍不住,痛苦地倒坐于地面上,如同孩子般地大声哭泣。
    「我不喜欢幸运日,根本是惩罚……」
    男人被他哭的有些心烦,抽开底下的两指后,只得偏头调侃。
    「不喜欢却又硬得那么快,真看不出来哪里不喜。」
    青年为此有些难为情,只得停下抽噎,小声的说:「凯拉的一切我都喜欢。」
    「……」男人只得忍住嘲弄,自顾自地苦笑起来。
    也是,他喜欢「凯拉」的一切,哪怕是将这副别人的躯壳看作是「他」。
    「是我的错,尼莫,明明今天是幸运日。」男人重新笑出暖意,彷彿刚刚的颠狂只是假象。
    「上来,让我亲亲你。」温柔的、勾人的语气,就像受到惊吓的冷血爬虫飞速窜进自己安全隐密的黑暗之中。
    再次警醒而收敛起来。
    「我想要全部的凯拉,但是别让你自己受伤,凯拉……」青年急着要抓紧它的尾巴,更加不懂本已现出的阴影为何突然逃脱,甘美的暴力同样是种美学,如果那是凯拉真实的模样,他希望对方能脱离黑暗底下彻底呈现出来。
    只对自己、随心所欲的男人,让他迷恋而卑微地臣服在王者的脚下。
    「傻孩子,你所看见的就是全部的我。」男人冷静地说谎,怜悯的微笑就像个吝嗇的神祉傲慢地仰高下巴。
    再一次错失机会,青年绝望颓败的神情又逗笑了对方。
    「亲爱的尼莫,别只顾着发呆,我会给你永生难忘的一晚,别忘了今天是你的幸运日。」
    而青年竟开始痛恨起那三个字。
    沉默又压抑的空气中,床榻正在嘶哑地哀嚎,被动而激烈地衝撞墙壁,像被疼得不住呜咽呻吟。
    床榻之上,青年回到先前男人躺靠的位置,无力地伸张半坐,腹间灼热的像要磨出火来,半跪于自己身上、手扶着自己肩膀的男人哼出慵懒而微微痛楚的嘶鸣声。
    「喜欢吗?尼莫,我把它吃进去了。」男人捧握着下方的硬块,摸索紧密结合的交界处,深深坐入时挤出一手溼滑泡沫,又在温吞抽开后重新抹开。
    「喜欢……」青年入魔般地注视男人苦闷的神情,他无法动弹,即便四肢自由也抬不起来。
    「我也喜欢,尼莫。」明明是言不由衷的情话,仍道出深情款款。
    精于作戏的前王者啊,才真是个傻子。
    「凯拉……」
    「嗯?」
    「我一直爱着凯拉,从来不曾变心。」痛苦的告白,倾诉自十几年前孳生的心意。
    少年时期开始的迷恋,毫无理智可言,而未寻得离开的台阶,只能继续沉沦苦恋。
    「是啊真好,尼莫爱着凯拉。」男人淡笑之中,并未回以同样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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