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篤虽好奇凌天霄的出身来歷,但也不会硬要追问他人隐私,既然凌天霄不主动说,他也就此作罢。反之,南宫瑛一脸兴趣盎然,对他问东问西,幸好她只是出于好奇心,只要凌天霄稍加岔开话题,她便没深究下去,还算很好应付。
    良久,酒一到手之后,凌天霄向两人告罪一声,担心又被询问,故匆匆离去,不愿逗留。好不容易回到别院,四周静謐,虽然心情轻松下来了,但又有股说不出的惆悵感。凌天霄想起了上官仙,正打算前去她的房间,一旁北条幸子所在的厢房忽然亮起了灯光,好似在故意暗示他什么事。
    凌天霄不禁露出苦笑,顿住脚步,转身走去。才刚进入房间里,灯火忽地灭去,一双滑嫩的纤手顺势搭在他那的脖子上,轻细的声音传来道:「三更半夜闯入女子闺房,敢问凌公子有何居心?」
    凌天霄微微一笑道:「你觉得呢?」北条幸子低头不语,片晌之后,凌天霄将她拦腰抱起。月光透过窗户映照而入,她那羊脂白玉的胴体,展露在凌天霄的眼底下。一阵热吻之后,北条幸子星眸半闭,任由凌天霄为所欲为,携手登榻。云散雨歇之后,北条幸子身无寸缕地伏在榻上,侧起俏脸,美眸一转,轻笑道:「你们中原男子都这么霸道吗?」
    凌天霄坐在榻沿,俯头看着她,双手抚摸她的粉背和隆臀,轻笑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不是傻子,美人在前,哪有忍住的道理?」
    北条幸子颊生桃红,艷光四射,模样动人,娇嗔道:「就知道欺负人。」
    凌天霄想起她甫经人事,担忧地问道:「身子有不舒服吗?」北条幸子白了他一眼道:「方才也不见你这般温柔,现在才问会否太迟了?」她起身用力地搂着他,睁开美眸,吻了他一口后笑道:「我很欢喜。」倏忽间,她问道:「你不是要去看她吗?」
    凌天霄知道她初获恩泽,怕他又忍不住对他施为,所以想支开他。凌天霄拍了拍她的肩,站起身来,露出微笑道:「我先回去了,有事的话再来找我。」
    北条幸子抿唇道:「没事就不能吗?」
    凌天霄蹙眉道:「想不到东瀛的女子都爱抓人语病。」
    北条幸子横了他千娇百媚的一眼,顿了半晌之后,她忽地道:「对了,你可知道今次英雄帖是谁从中作梗吗?」
    凌天霄心中一懍,沉声道:「难道你知道?」
    北条幸子巧笑倩兮地瞧他一眼,掩嘴笑道:「你这人呀,说好是交换情报,你却忘了正事。好了,时候不早我也不闹你了,今次英雄帖是绝刀崖在搞鬼。」
    凌天霄沉思半晌,叹道:「我或多或少能猜到,但我不知道他们的用意。倘若我没阻止,那余辛全打算对绝刀崖下战书,他们这么做,难道真想决一生死?」
    北条幸子摇了摇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原因,但他们定有计画。对了,上次我跟你提到的那些东瀛武士,根据我线报似乎已来到附近,你切勿大意。」
    凌天霄点头道:「我明白了。」他穿上衣服之后,缓缓走出屋子。来到上官仙房门前,他心想夜也有些深了,屋内又静悄悄,说不定她已睡着了,打算去空房独自睡觉,却听到屋内传来上官仙的声音道:「你不进来吗?」凌天霄为之愕然,旋即走进房内。他摸黑来到床沿旁,上官仙立即伏入他怀中,牢牢地抱住他的虎腰。
    凌天霄摸了摸她的脸,问道:「怎么了吗?」
    上官仙幽幽道:「方才我寒毒又发作了,旁边没有你,感到痛苦难受。」
    凌天霄立时手足冰冷,震惊道:「什么?」他垂下脸来,歉然道:「对不起,如果我早点回来就好了。」
    上官仙噗哧地娇笑一声,微泛红霞,横了他娇艷欲滴的一记媚眼,将头轻侧在他肩上,嫣然一笑道:「我开玩笑的,我只是想气你一下,谁让你一回来就往其他女人的被窝里鑽。现在知道你仍这么关心我,我当然也只能气消了。」
    凌天霄一手环住她的纤腰,一手上探抓着她下頷,重重吻在她朱唇上,微笑道:「我们的上官大小姐,何时变得这么爱捉弄人了?」
    上官仙笑得花枝乱颤,嚶嚀一声,偎入他结实的胸膛上,微嗔道:「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若安分守己,我又怎会提心吊胆。」
    淡淡幽香传来诱人至极,凌天霄心中一热,猿臂向外一伸,抱住她白皙滑嫩,身材匀称的娇躯。他抬起上官仙的下頷,俯视俏脸,轻声道:「让我弥补歉意好吗?」
    上官仙故作不依地挣脱他的怀抱,娇哼一声道:「谁要你弥补了。」凌天霄知她脸皮薄,所以象徵性挣扎一下。凌天霄逕自将全身衣物逐一褪下,掀开被子鑽了进去,几声嬉闹之后,两人相拥而吻,一片春意。
    翌日,凌天霄起了个大早,稍作梳洗之后,整个人神采飞扬,容光焕发。上官仙因为被他传送内力,气色也好上许多,正对着铜镜画眉印唇。外头忽传脚步声,凌天霄打开门,北条幸子抬头道:「不好了。」
    凌天霄一脸疑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北条幸子满脸愁容,叹道:「我方才去打水,听到其他下人的谈话,昨天被迫离开名剑山庄的各门派弟子,他们在山下客栈遇劫了。据说有一群黑衣人闯入,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许多人均已死亡。」
    凌天霄惊道:「怎么会这样?」
    北条幸子抿唇道:「除了那些人之外,有些打算返回门派住居的人,好像也在半路上被人截住了,据说尸横遍野,模样惨不忍睹。」
    上官仙放下眉笔,沉声道:「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北条幸子摇头叹道:「我不知道,不过听他们说那些人身上好像是剑伤。」
    凌天霄讶然道:「难道是内鬨?」
    北条幸子皱眉道:「如果是内鬨的话,从剑伤来看应该能知道是谁的下手,但听说现在还找不到兇手,甚至毫无头绪。」
    凌天霄纳闷道:「有什么人能做到这种事?」
    北条幸子美目盼兮,堆起笑脸,瞥了凌天霄了一眼道:「若我猜得没错,此事或许与我昨日提到的那些武士有关。」
    凌天霄问道:「可是他们不是用刀吗?」
    北条幸子轻笑道:「你这人有时很精明,有时又很糊涂,他们只要换把剑不就得了?这样一来就不难想,为何无法从剑伤验出是何人下手。」
    一旁的上官仙闻言大懍,旋即露出恍然之色,惊呼道:「原来是这么回事,若真是这样那所有的一切便说得通了。」
    凌天霄问道:「你明白了什么?」
    上官仙挽了挽发髻,好整以暇道:「这次绝刀崖用上的是连环计,他们先以假英雄帖把眾门派的人叫来这里,再用调虎离山削弱他们战力,从而逐一击破。再者,他们以剑代刀,就是要故佈疑阵,让各门派疑神疑鬼,彼此猜忌。」
    凌天霄皱眉道:「他怎能确定各门派会分人走下山?」
    上官仙凄然一笑道:「这正他计谋的巧妙之处,他故意不给名剑山庄英雄帖,眾门派为了面子定会兴师动眾前去大会,到时名剑山庄无法容纳他们,势必请他们去山下客栈。」
    北条幸子低头道:「名剑山庄的消息不该这么薄弱,若我猜得没错,就算有人事前捎信过来确认此事,可能也被内鬼截住了。」
    凌天霄懊恼道:「看来绝刀崖这次是认真的了。」他想起空隐寺八僧命案,若这些人都是东瀛武士所杀,那一切就说得通了。北条幸子抬起美眸,幽幽一叹道:「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早些离去,回去侠客山庄吧!」
    上官仙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平淡地道:「他若走了,你们便可为所欲为了是吗?」
    北条幸子香肩一震,目露讶色道:「莫非你怀疑我?」
    上官仙眼中掠过一丝敌意,不以为然地道︰「你也是东瀛人,按常理来说,你没有理由帮我们才是。那群武士也是东瀛人,如果你就是内鬼,一切不也合情合理?」
    北条幸子脸色微变,忿忿道:「好吧,你要这么想就罢了。」
    凌天霄摇了摇道:「我相信她不是内鬼。」
    北条幸子惊呼道:「你相信我?」
    上官仙露出不悦之色,正要说话之际,凌天霄截口道:「你虽不是内鬼,但你必然还有事情瞒了我,你说你是受师父之託来监视我,这未免太过奇怪。他明知道你非我对手,又怎会让你独自前来,这其中必有诈。」
    北条幸子心中大惊,面露难色,一时默然无语。片晌之后,她轻叹道:「好吧,我也不想被你一直怀疑,我就告诉你真相好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徐徐道:「我师父对你武功很好奇,他想了解你的剑法,甚至希望我能把秘笈偷过来。」
    凌天霄半信半疑道:「就只是这样?」
    北条幸子长吁了一口气道:「确实只有这样,否则他定不会只派我一人前来,因为他知道若派太多人来,可能会造成反效果,引起你的戒心。」
    凌天霄沉声道:「你现在把这事说出来,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做?」
    北条幸子秋波荡漾,露出苦笑道:「我早趁你们出去的时候,翻过你们的行囊,完全没找到相关的剑谱。若要从你嘴里探出来,只怕难如登天。」
    凌天霄眉宇一轩,神情凝重地道:「你竟然闯入我的房间?」他厉声道:「下不为例,否则我不会轻饶你。」
    北条幸子双肩一震,惶恐道:「我知道了。」
    稍作整理之后,北条幸子先行告退,凌天霄和上官仙前去用膳。甫至院外,便见到大院聚集了一堆人,争吵不休,喧闹不已。凌天霄瞥见地上摆放数具尸体,上头用白布盖住,暗自心想这应该是各门派死在外头的弟子。
    位于眾人中心的郝少方,皱眉道:「请诸位把尸首移走。」
    余辛全大喝道:「郝总管这样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敝派弟子遇害,你怎能冷眼旁观,忍心看这些尸体在外风吹雨打。」
    郝少方摇头道:「各门派弟子遭逢大劫,名剑山庄深表遗憾,但此地并非安放尸体之处,恐怕无法容下贵派弟子的尸体。」
    余辛全大怒道:「你是睁眼说瞎话,这里放眼望去都是你们的地方,你居然跟我说没地方放置在这些尸体?哪怕是放在院子也好,总比将其搁在荒野上来得要好。」
    郝少方态度坚决,摇首道:「此事万万不可。」
    凌天霄双手环臂,不打算介入他们的争执,暗自观察四周。他环目一扫,注意到邢月縈和严穆两个人,前者秀眸红肿,哭成泪人儿模样,后者双目眥裂,儼然愤慨不已。
    他们佇立在尸体旁,一言不发,不用说也知道这白布底下必有御剑派的弟子,所以他们才会这样难受。凌天霄轻叹了口气,本不想多管间事,却好死不死他正要离去之时却被余辛全无意间瞧见。
    余辛全怒转过身来,冷冷道:「侠客山庄真是未卜先知,若非事先知晓此劫,怎会故意不带其他人前来呢?昨日各门派的弟子被迫下山,今日就发生此等憾事,兇手如何知道这情报,难道有人暗中偷风报信吗?」
    上官仙杏眼一瞪,拂开飘逸的衣袖,面色深沉道:「余观主此言何意,莫非是暗指我侠客山庄与贼人勾结?倘若拿不出证据,还请不要含血喷人,詆毁我侠客山庄百年盛誉。」
    余辛全抬起瘦削的脸庞,睨了她一眼,冷喝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今日各大门派死伤惨重,只有你们安然无恙,这不让人起疑都很难。」
    宋仲嵩终于看不下去了,他目光凛然,开口道:「余观主,发生此事谁也不愿意,敝派也伤亡不少弟子,宋某实能体会贵派此刻心情,但也不能因此迁怒他人。」
    余辛全胸膛一挺,双目大睁,怒道:「宋大侠,你还想袒护他们吗?」他指着上官仙道:「昨天侠客山庄处处阻挠我劝说眾人对付绝刀崖,今日只有他们毫发无伤,此地无银三百两,难道还够明显吗?」此话一出,眾人也不禁譁然四起,纷纷议论起来。
    虽然其他门派没有明说,但他们溜目四转,满是狐疑的眼神,明显心中动摇了。凌天霄瞧情势不对,打算强行带上官仙离去,却被苍海观的人挡住去路。石仇走上前道:「昨日你虽名正言顺胜过我,但两件事不可混为一谈,你最好老实招来,是不是你们去告密的?」
    凌天霄正色道:「石大侠,你会有此一问,表示你根本没有证据。杀人讲求证据,你既没有证据又怎能胡乱说话,无端造成人心惶惶?」
    石仇向来直肠子,眼睛又是一瞪,双目尽赤,驳叱道:「好,如果你真没有的话,那就让我们搜一下房间,若是真有相关的证据,我定不轻饶你!」
    凌天霄拒绝道:「我为何要答应你们?」
    余辛全见缝插针道:「既然是清白,又怎会不敢让人搜,你是否作贼心虚?」
    凌天霄冷笑道:「这并非敢或不敢,而是为何好端端要被你们当成成犯人一般看待。」他看向石仇,神情肃穆道:「如果你真要强搜的话,那倒也无妨,但倘若你没找到证据,表示你詆毁我的清白,那请把命留下来。」
    石仇大惊失色道:「我只是搜房间,为何以命相抵?」
    凌天霄淡然一笑道:「上官姑娘尚未出嫁,乃是黄花闺女,你这样擅闯她房间,等同于坏她名节。一个女人被坏了名节,因羞愤自杀屡见不鲜,难道你不知道吗?你既这么肯定,那你赌上性命又有何惧?」
    一旁的余辛全大骂道:「你这是诡辩,你想要用赌上性命让眾人打退堂鼓,这说明了你一定心里有鬼,否则怎会不敢让人搜呢?」
    凌天霄耸了耸胳膊,双手环臂道:「余观主说得轻松,那我也可以怀疑你,你要不要让我搜一搜你的房间呢?」
    余辛全冷笑道:「你可别想顾左右而言他,故意岔开话题。今日眾人所怀疑的人是你,当然是要检查你,推到我身上来做什么?」
    凌天霄定眼而望,冷冷道:「我可没间工夫陪你们玩,我也说得很清楚了,你们要搜就搜请自便,但若没有证据的话,可别怪我无情了。」言罢,他作势转身离去。
    石仇挡在他面前,皱着浓眉,恨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你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你这不是作贼心虚,又是什么?」
    凌天霄凝视他半晌,霎时间双目透出精芒,一字字道:「我已把话说清楚了,你要怎么做我管不着你,但你也别想挡住我。昨天不过比武切磋,点到为止,我没跟你认真。但你今日要是想强来,那休怪我剑下无情了。」
    余辛全拊掌大笑道:「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还不快从实招来。」余辛全拔起长剑,正打算怂恿其他人一起上之际,一个声音从天而降道:「何人敢在我名剑山庄撒野?」
    眾人抬头一瞧,只见人称剑圣的南宫傲凌空掠下,身形飘逸,不偏不倚落在眾人前方。与此同时,南宫篤也带了家僕齐一而来助阵,其中包含不少使剑好手。
    余辛全为之愕然,他本想趁势拿下凌天霄,岂料南宫傲忽然现身打乱了他的节奏。南宫傲不光是名剑山庄真正的主人,同时也是家喻户晓,武林奉之的剑圣,倘若他不给情面,只怕各大门派会对他嗤之以鼻。余辛全登时变色,脸上堆起尷尬的笑脸,上前作揖道:「南宫前辈来得正好,此人用计杀害了各大门派的弟子,实在罪大恶极,我们一同将他制伏,也好祭弔死去弟子的冤魂。」
    南宫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若我真出剑,第一个死的人便是你。」
    余辛全当场一怔,讶然道:「南宫前辈何出此言?」
    南宫傲环目四望,语透不悦道:「你当我名剑山庄是什么地方,你把尸体擅自搬来,有经过我们名剑山庄的同意吗?不光如此,你们还想在我这里动刀舞剑,就算项盟主亲临,只怕也要给我三分薄面,你凭什么这里血口喷人,胡乱放肆?」
    余辛全没想到南宫傲这般气愤,登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其他门派的人,其中虽然也有人支持余辛全的作法,但南宫傲在前,他们根本不敢得罪,只得纷纷噤语,就连血气方刚的石仇,也低下头来,不敢吭声半句。
    宋仲嵩走上前,摆了摆宽袖,双目一抬,神色凝重地道:「南宫前辈还请息怒,余观主只是急于抓到真兇,所以才一时糊涂,莽撞行事。」
    南宫傲正容道:「侠客山庄派人来我这里,那就是我的客人,既然他们是客人,那我就不允许有人对付他们。至于他们离开之后,你们要如何盘问他,那便不关我的事。」
    余辛全大讶道:「那他们一直待在这里,岂非安然无事?」
    南宫傲撇过头来,冷瞪了他一眼道:「哼,就算以武林规矩来说,他们怎么说也是侠客山庄派来的代表,手上还有天剑令,你也没有这资格审问去他们。如果你真怀疑他们,那你为何不找项盟主亲自前来一趟,让他主持大局,还你一个公道。如果只因你的胡乱猜疑,我便要将人交给你,他日传到江湖之上,我名剑山庄岂非矮你一截?」
    宋仲嵩道:「南宫前辈,我想这样好了,既然大家都怀疑侠客山庄,为防万一,在他们住在这里的时候,还请派人监视他们,也好消弭眾人的担忧。」
    南宫傲沉吟半晌,淡然道:「如果这样你们便退让,那倒也无妨。」他指了指地上的尸体,露出不满的神情道:「尸体我可以派人送回各个门派,但不可留在这里。」
    眾人虽有微词,但南宫傲看似态度坚决,他们无奈之下,也只得点头答允。余辛全没有成功拿下凌天霄,甚是气愤,双目瞪视,嘴里再呢喃几句,这才悻悻然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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