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楼的嘴唇形状很好,就像是天生想勾引人亲上去的唇,明诚抬起脸要吻过去,明楼便再也等不及的揽住了明诚的腰,另一手托着他的翘臀把人抱着紧贴着自己,迫不及待的去尝明诚的唇,明楼觉得明诚就是蜜做的,要不然怎么解释每次尝他的唇都觉得那么甜,还带着淡淡的香气。
    明诚放任明楼吮着自己的唇舌,但就是怕口中的津液会不受控的流出来,可明诚想多了,明楼就像一个在沙漠找到甘泉的迷途人,明诚如蜜般的唇舌不会放过,他口中的泉水亦不会放过。
    明诚被吻得有些喘,也担心在办公室里就擦鎗走火了,他可清楚得很,明楼不只一次的想把他压在办公桌上胡做非为,明诚当然不能同意,否则下回他都没脸站在这间办公室里听底下的人向明楼报告公事了。
    明楼也知道明诚的顾虑,所以在明诚推开他时便放开了他的唇:「我发誓,就只是吻……」
    明诚摀住了他的嘴,摇了摇头,继续说公事:「所以舞会你打算去了?舞伴呢?」
    明诚也就是一问,他及明楼都知道,这个舞会的舞伴只能是谁。
    「我们能先不提这事吗?」手掌之下的嘴唇闷着声音问了一句。
    「不行,这里是办公室,我是你的祕书长。」
    明楼伸出舌头舔了舔明诚的掌心,弄得他一阵麻痒放开了手,明楼再次主动吻上去,缠绵着明诚的唇舌,在他的腔内激情的游走,想撩起明诚的熊熊慾火。
    明诚也终于有些恋恋不捨了,他轻轻的回应了他几回,然后才……捏着明楼的鼻子不放。
    一开始明楼还不肯结束这个吻,直到真的没办法呼吸了,才不得已放开明诚的唇:「你谋杀亲夫啊!」
    「你戒指都还没戴呢!怎是夫了?」
    明楼二话不说,拿起戒指就想套进项鍊里,明诚伸出他修长的手指,古人说的十指纤纤,大概就是指他这样的手指吧!
    「大哥,先戴这里。」
    明楼大喜,这是明诚答应了他求婚的意思?
    明诚也看出了明楼又喜又不敢置信的表情,他又逗了他一句:「还是我还得改口?喊什么?夫君?丈夫?husband?」
    「你不是早就喊我先生了吗?」
    明诚睨了明楼一眼,这个「先生」跟那个「先生」能一样吗?
    「你这是佔我便宜?」
    明楼抓住了明诚的手,怕明诚反悔一般的把戒指戴进他的无名指里。
    明诚很满意的对着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指看了又看,问了明楼:「就今天一天,我们戴着戒指好吗?」
    「好!」明楼明知道让人看见他们两个戴了同款的戒指很可能会引来什么,但他还是忍不住的答应了明诚,他实在太高兴了,从今天起,他是明诚的夫,明诚也是他的夫,他们是伴侣了,怎么能不一起戴着戒指,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我会找适当的时机,带着你去小祠堂祭拜,告诉我明家的列祖列宗,你是我的人。」
    小祠堂对明诚来说,一直是一个触碰不了的地方,他不像明台是明家的养子,进小祠堂时也一直是僕人的身分,没能真正跪在蒲团上以明家人的身分去祭拜,明楼想让他去祭拜,怕是大姊那关也过不了……
    明诚不想再想,知道明楼心里有他就已经足够了。
    明诚没让明楼等着,也把自己的承诺戴在了明楼的无名指上,只是明楼的手有些肿,戒指戴上去居然有些紧。
    「你自己挑的?」
    看明诚不相信他,明楼急着解释:「真是我自己挑的,只是我今早起床的时候不小心扭了手指有些肿,过两天好了戒指就合手了。」
    听到明楼伤了手指明诚也急了,托着他的手掌轻轻捏着他的无名指:「怎么这么不小心伤了?会痛吗?要不我载你去给苏医生看看……」
    「没事,就只是有些肿。」
    明诚想把戒指拿下来让明楼的手指舒服些,却发现卡着手指拿不下来了:「你拿皂角搓搓,今天我戴就好了,你别戴了。」
    「不行。」
    「要不然……你回饭店再戴。」
    「好了,我没事。」明楼安抚着明诚,他就爱他的小阿诚这么关心他的样子。
    明诚看明楼这么执扭也很无奈,只好暂时依了他,晚些再想办法把戒指拿下来。
    明诚看了绒布盒里还有两条项鍊,也一併把项鍊抽了出来,本来要把长的那条放进明楼的口袋,后来想了想,把两条都放进了自己口袋。
    「就你这记性,我怕你丢了,回饭店后我帮你戴上。」
    「好。」
    「那么……明长官需要我去帮忙约您的舞伴吗?」
    明楼洩了气,这么杀风景的话就他的祕书长能说而且他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不用,我会亲自告诉她。」
    「那……如果没什么事,我出去了。」
    这么就走了?花呢?还不上不下的搁在矮柜上呢!明楼有些怀念起前一阵子总是吃醋的明诚了,儘管那个时候他是有点招架不住的。
    「阿诚,我想了想……还是有件事要让你去办。」
    「什么事?」明诚立刻变成了一张公事化的脸庞,那是明祕书的脸,不是明楼的小阿诚的脸。
    「你去银楼给汪曼春买件首饰。」
    明诚瞇起眼,十分明白明楼玩什么把戏,是想让他吃醋吧!
    「你都去过一趟银楼了,就不能自己挑吗?非得奴役我?」
    「我没耐心挑送给别人的礼物。」
    明诚被这话给梗了住,明楼倒也没说谎,一直以来明楼需要送礼的时候都是明诚安排的,过年过节、生日什么的,明楼连他送过什礼给别人都不曾记得过。
    明诚真不知道他小的时候或是他不在的时候,明楼的人际关係是怎么维持的?可就因为明楼是这样的人,他亲自为他俩儿挑的戒指,才更让明诚珍惜。
    明诚依然专业的微笑着,不想如明楼所愿的吃醋:「舞会上用的?想要什么类型的首饰?戒指?需要一对对戒吗?」
    明诚岔了气,没想到立刻被明诚反将一军,他毫无夫纲的瞪了一眼,显然明诚一点也不怕,明楼自然不服输。
    「项鍊、手鍊、耳环什么的都可以送,就是戒指不行,戒指是一生的承诺,你难道还不明白,送了戒指就代表我要娶那个人?」
    明楼托起明诚的手,两人的对戒醒目的套住两人,是给彼此的承诺。
    「知道了。」明诚笑得很满意,谁让明楼故意让他吃醋呢!他难道还不知道怎么拿捏明楼:「价位呢?」
    「你看着办。」
    「那……我就给她挑一条专门拿来孝敬长辈用的珍珠项鍊如何,上头还掛着个玉坠子,颗颗珍珠都挑这么大颗的。」明诚以姆指及食指圈出了一个大小,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
    「你这小子,想让舞会上的所有人都以为我没有品味是吧!」
    此时,外头有人敲门,是李祕书的声音,应是明诚不在祕书处,所以由他来接待:「明长官,汪处长找您。」
    听到是汪曼春,明诚的笑容明显收了起,甚至想伸手拿掉戒指,明楼压下了他的手:「她不会留心你。」
    「那你呢?她可能不留心你多了个戒指?」
    「她没看到我们同时戴,我能解释。」
    明楼私心想看明诚多戴一会儿戒指,所以不想他拿下,他对着外头扬声:「请汪处长进来。」
    明诚没打算退,明楼正觉得不解,想问时汪曼春已经走进来了。
    这个香味……很怪。
    汪曼春本来是带着开心的笑容的,但一进办公室先是闻到两种交缠在一起的香水味,又看见明楼及明诚站得那么近,她的心里当下就觉得十分不舒服。
    虽然汪曼春知道他们是兄弟、知道他们都是男人,可汪曼春的直觉告诉她,她讨厌看到他们两个人如此亲密。
    明楼太过私密的东西都不会让汪曼春碰,比如汪曼春送他一些服饰配件,就几乎不曾见明楼用过,送他香水,明楼说那香水的味道他不适应,闻了直打喷嚏,汪曼春问他惯用什么品牌的香水,她记得味道,想去百货行买来送他,明楼却说他的香水由「明家香」供应,不缺。
    汪曼春觉得自己近不了明楼的身,然而明楼身上的一切却全都是明诚打理的。
    汪曼春不想嫉妒,也觉得嫉妒两个男人很可笑,可一进办公室闻到这交缠的香水味,她便再也冷静不了。
    明楼的香水味霸道、明诚的则很清新,汪曼春可以轻易的闻出两种不同的香水味纠缠在一起,香水会随着使用的人身上的体温產生变化,能让香水味变得这么浓,他们两个方才在做什么?
    又是什么样的距离能让香水味纠缠在一起?
    南田课长不是说了,说他们之间有嫌隙吗?为什么还会有他们两人如此亲密的感觉?
    明诚背对着她,汪曼春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她看着明诚的表情倒是十分恶毒,她不由自主的想破坏他们之间的关係。
    「曼春,怎么想到来找我?」
    汪曼春的狠厉在明楼面前向来是收拾藏好在娇媚之下的,她故做娇羞的问着:「师哥,你已经知道了七十六号要举办舞会吧!」
    「知道了。」明楼回得很平常,就像那是一个工作而不是舞会一般。
    知道了?就这样?她都这么问了,他难道不该主动邀请她当舞伴吗?
    汪曼春的沉默即便背对着明诚都感觉到了,他在心里笑着明楼怎么跟孩子一样,好事被汪曼春打断了在赌气吧!
    汪曼春看着明诚还站在那里,总不能她自己开口邀请让明诚看笑话吧!她闷闷地问:「师哥总不能只带阿诚去吧!他是男人,不能做你的舞伴。」
    明诚对明楼警告性的一眼,似乎是让他专业些,明楼这才堆出笑意:「瞧你说的,我正跟阿诚说要亲自去邀请你做我的舞伴。」
    明楼先开口就不一样了,汪曼春再主动就不显得丢脸:「就算师哥不来邀请我,我也准备来邀请师哥的,师哥的舞伴只能是我。」
    明诚挑眉看了明楼一眼,他感觉到汪曼春的敌意,也相当讨厌汪曼春这句听来像是宣示主权的话,明诚想了想,突然有了主意。
    然而把明诚的表情看在眼里的明楼偷偷叹了口气,明诚不知道又要玩什么小把戏了。
    明楼才刚这么想,就看见明诚抓起他的手,把他戴着戒指的无名指含进了嘴里,明诚背对着汪曼春她看不见,但倒是看见了明楼倏地一僵的表情。
    「师哥,你怎么了?」汪曼春几步上前,看见明诚退了开,也刚好看见了原本两人握在一起的手。
    汪曼春想握住明楼的手,明楼躲了开放到了背后,退到了汪曼春身后的明诚正咬着刚刚由明楼手指上藉由唾液润滑褪下来的戒指,拿下戒指后,给了明楼一个戏謔的笑,带着一点小得意,明楼真拿他无可奈何。
    「曼春,我没事,就是手指扭伤,刚刚阿诚在帮我推拿。」
    「扭伤?我看看。」
    明楼不肯把手指给汪曼春,那是因为上面还有明诚留下的感觉,被他的舌尖舔过、被他口腔里的热度熨烫过,还有手指濡溼后明诚用牙齿褪下他的戒指,如今还带点麻痒的感觉。
    「说了没事,你别担心。」
    明诚收好了明楼的戒指,又走到了矮柜旁,把桔梗花束给插进了花瓶里,看得明楼又是一阵阵的心头发痒。
    明诚再次退到了汪曼春的身后,举起自己戴着戒指的手,在上头一个轻吻,汪曼春看明楼的表情奇怪,回头却只看见明诚一如往常,微低着头等候指示。
    「先生,请问还有吩咐吗?」
    「没有,你去忙吧!」
    「是。」
    明诚就这样退出去了,和平时没有两样,但为什么明楼的表情这么怪异?汪曼春从没见过明楼如此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可当她再转头回来,明楼又恢復那个往常的他了。
    「师哥……」
    「怎么了吗?」
    汪曼春想问却又问不出口,她能问明楼为什么多年来身边只有明诚吗?她问不出口,连她自己都不能说服自己为这没由来的嫉妒去质问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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