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九年,湖南黔阳县军校--
    例行的武术训练,向来是明诚觉得最无趣的时候,三年在伏龙芝的日子,军统训练班的武术训练只能算是一般般,但现在是下课时间,这四个人挡住了他的去路是为了什么?
    临时的测试?还是纯粹的挑衅?但明诚现在没空理会这些人,他还有更重要的任务。
    今天早上梳洗完毕回房,明诚在他的枕下看见了组织传来的新命令……
    据线报,眼镜蛇已经加入了军统特务训练班,毒蛇可以暂时放过,但组织给明诚一个考验,要他凭自己找出眼镜蛇的身分,并且杀了他。
    眼镜蛇,就是当年青瓷行动负责撤离他的人。
    在明诚的认知中,他与眼镜蛇都只知道彼此的代号并没有见过对方,但明诚也不敢太过肯定,他必须假定眼镜蛇知道他是谁。
    若是如此,他跟着大哥进军统的那一天,眼镜蛇必定也同时知道了,但至今仍没有一点动静,是眼镜蛇真不知道他是青瓷?还是他只是按兵不动?
    他记得在四年前眼镜蛇就已经是组长了,组织既然想杀他,想必他是叛变了,级别这么高的人为什么肯叛变加入军统?
    当年他安排了那么慎密的计划,在即便有叛徒的情况下都能让青瓷行动顺利完成将他送出了巴黎,这样的人才加入了军统,是组织的损失。
    如果眼镜蛇真不知道他是谁,他只希望他能比眼镜蛇找到自己更早一步找到他,否则丢了的不只是自己的性命,怕也会连累了大哥,而这是明诚最不愿意看见的事。
    「怎么,跟我们对战还能分心,是太小看了我们还是你太自信?」
    明诚看了一眼发话的人,想着,如果眼镜蛇的按兵不动是不想杀他引人怀疑,会不会转而逼他被退训?
    让几个流氓当炮灰是有可能的,反正他们离开军统训练班对军统来说不是损失,又可以逼走他。
    于是明诚忍下了,决定绕开他们要走。
    大概是被无视所以惹怒了他们,其中一个学员拿出了匕首,露出了一个自以为凶狠的表情,下一瞬,就拿着匕首向着明诚挥舞过来,明诚几个轻易闪身,会格挡也是因为匕首已逼近面门这才扣住对方的手腕挡住,然而其他三个也不是摆饰,趁着其中一人压制住明诚的时候,他们不可能站在原地不攻过来,所以明诚还得分心在有人攻来时将人侧踢出去,再顺势扯着拿匕首的学员挡开另一人。
    持匕首的学员一抹得意的笑,让明诚意识到后方有危险,明诚矮身一闪,身后的人那记侧踢便踢中了持匕首的人。
    明诚这才放开持匕首的人的手腕,退了一步看着他的狼狈。
    「想跟我动手,再练几年再来。」
    明诚说完转身要走,却听见了持匕首那人说出的下流言词。
    「你怕了想跑吗?难道我们四个,还打不赢一个明楼的婊子?」
    明诚离开的脚步停了,他微侧过身子,回头,语气冷冽:「你说什么?」
    「说你是明楼的婊子。」
    「把这话给我吞回去。」
    「你们两个有胆子做没胆子听吗?吃睡在一起,连洗澡都在一起。我原先还以为你那副身子是有多金贵,刚进训练班的时候都不跟大家一起洗澡,原来啊!你那副身子只有明楼能碰是吧!」不让持匕首那个专美于前,另一个人开口更加挑衅。
    另外三个人也訕笑起来,言语十分粗俗。
    「不是每个人都喜欢摸男人的,要我,还是软绵绵的女孩子好。」持匕首那个倒是不敢认同,这些话是有人让他说的,他可不觉得男人的身体有什么好。
    很显然的,另外三个「被挑中的人」,喜好跟持匕首的那个是不太一样的。
    「你又知道明诚不软了?明楼是什么身分?上海大家族的公子哥,要什么女人没有,会看上明诚,肯定就是明诚有什么地方能比得上女人吧!」
    「二十六岁了,就算是上海滩百乐门里的舞女,这年纪都嫌太老了,明诚是个男人,有什么比得上女孩子的?」持匕首那个不是没有发现,事情似乎渐渐失控了,他想掌控事态的发展。
    「听说有种谍报员,是专门训练在床上拿情报的,太年轻的还嫌太嫩,床上功夫还不够好呢!」这一个比第一个开口的那个,说出来的话还更露骨。
    「那些日本人嘛!听说好男色的也不少,明诚,你就是那种谍报员吧!」这一个,更是直指明诚拥有「那种技巧」了。
    明诚的双手紧紧握起拳,不只是因为这些下流的言词而怒,更因为明楼的身分洩露而怒。
    他的家世背景必须得是祕密,否则哪日进了新政府,这军校里的每个人都会是情报缺口,他也以为知道明楼真实身分的人并不多,而且全是高层人物,但几个炮灰也能知道,莫非是有人故意洩露?
    不管在伏龙芝或是在军统训练班,都教授过不能轻易被对方的言语激怒,因为人在怒气之下容易做出错误的判断,所以即便明诚再动怒,还是忍了下来。
    若这真是测试,那么他因为这话动手就输了,他得先获取情报。
    「上海摊的大少爷?你们哪来的不实消息?偷偷告诉你们,其实我与我大哥……是青帮的人。」
    「青帮都是些爷们,就你这模样,要在青帮不被那些人给操死!你们也的确能瞒,我们今天才知道你们的身分。」
    看见有三个人的目光往同一个人的身上集中,明诚猜出得知明楼身分并透露给其他三人的人,是那个一开始拿匕首挑衅的人。
    「跟你们说实话你们不信,你们把这笑话告诉别人,没人笑你们吗?」
    「怎么,你想让其他人知道?不怕有其他人找上你?想操你?」
    很好,得到所要情报的明诚不想再与他们废话了,转身就要离去,「该办的事」一定得办,只是不能现在办。
    那三个「别有用意」的学员见自己话已经说得这么难听,明诚还能忍,还能无视他们要走,他们觉得自己被彻底的看轻了,自然火气就更大了。
    「喂!你们都忘了一点,做婊子的不一定是明诚啊!」
    这话,让明诚彻底转过身子,一双眼犹如炽烧着火焰,但投射出的目光却冷若寒冰。
    拿匕首的那个人由于是方才带头的人,他首当其衝承受了明诚的眼光,他打了个冷颤,恐惧的神情僵在脸上,但其他三个人还没发现,不怕死的接了话。
    「是啊!小伙子体力好,明诚做上面的那个就合理了,原来明楼好这口啊!」
    说他,他能忍,说大哥,明诚忍不了。
    他要动手,但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动手,至少不能是他主动动手,他主动,叫做不堪对手挑衅,但若是对方动手,那就叫做正当防卫。
    明诚间适地走了几步,坐到了一旁休息用的板条椅上,双腿适意的交叠,一手搁在了椅背上,另一手,由上到下解开军装的釦子,一颗、两颗、三颗,直到半露出了他身上少数不带旧伤疤的部份身体。
    明诚扯开了军装,露出了右肩及右锁骨,明诚显少让身体晒太阳,身体是偏白皙但却健康的肤色,由于他身上的伤痕被记住是做谍报人员的致命伤,所以明诚显少暴露自己的身子。
    「我是不是那种谍报员,你们要不要试试?看我能从你们口中挖出多少话来?」
    已经吓傻的那人不说,另外三个人面面相覷,但看着明诚裸露的右肩、锁骨,还有锁骨附近那颗诱人的痣,似乎又大起了胆子。
    明诚看见他们三人嚥了嚥口水、双眼发红,魅惑的笑了。
    「你们四个人在这里纠缠我是为了什么?是认为我跟我大哥关係不单纯?纯粹看我不顺眼?还是……根本就是你们想要我这副身子?」
    第一个勇士走上前去了,他的双手撑在了明诚两侧的椅背上:「想知道我想什么,就看你能从我嘴里挖出什么。」
    明诚不屑地看了一眼他裤襠那鼓鼓的一包,再抬起眼,是足以让男人不举的轻视眼光:「这么快就有反应,你撑得过三十秒吗?你这样的,我明诚看不上。」
    「走开。」第二个勇士上前就把第一个扯开,也没管明诚愿不愿意,低头就要亲上去。
    明诚头一偏,闪过了这个吻,却被放倒在了椅子上,明诚抬起脚,膝盖正抵在了上头那人的重要部位,明诚用自己的膝盖轻蹭对方,看见对方半瞇起眼露出销魂的感觉。
    明诚只觉得作呕。
    「我只用了膝盖啊!你,不合格。」
    明诚侧过脸去,看着刚才拿匕首还一脸凶狠的人,不过方才被他一瞪就吓在了原地,这一个和另外三个不一样,他看起来像是纯粹来挑衅的,另三个像是被他挑唆来的。
    事实证明,另外三个的确对他的身体有非分之想。
    第三个人可不想像第一个第二个那样单独尝试,要得手,强欺弱、大欺小、多欺少一向是铁则。
    「喂!我们三个一起,我就不信上不了他。」
    明诚等的就是这一刻,很好,既然有人主动,就怪不了他了。
    明诚被人抓着背朝上压制在椅子上,明诚被迫跪着,两隻手各被一开始上前的那两个抓了住左右分开,那第三个人已经解开了腰带,拉下了拉鍊,掏出了物事。
    拿匕首那个好像这才清醒:「够了,再玩就闹大了。」
    第一个及第二个这时也红了眼,早管不了了,他们也各自掏出了自己的物事,挑了起来。
    「我先用手爽爽。」第一个如是说。
    「我想要这张不服输的小嘴。」第二个想要刺激一点的。
    「你们,有出息点好吗?我要直接来。」第三个,早盯着明诚的翘臀挪不开眼了。
    「直接来?不乾吗?」又是一句污言秽语,说完还大笑起来。
    「捅得他流血,就润滑了,比凡士林还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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