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人山人海,不排一小时队是进不了饭店的,好在酒店的晚饭很不错,两人也省了时间和精力。
    刷卡进了房间,姜峦绕到浴室,开了取暖,合上门,准备等里头暖点再去洗澡。
    她从衣柜里拿了身睡衣,见林衔站在落地窗前,看得入神,踮起脚偷偷走到他身后,“看什么呢?”
    林衔偏头看她,笑了下,“看三千一晚的夜景。”
    姜峦拖长音哦了一声,也低下头,闪着光的车辆疾驰而去,川流不息,桐城就像一座永远不会停下的城市。
    “那我先去洗澡了。”
    还未等她转身,林衔抓住她手腕,在外被风吹久了,摸上去一股凉意。
    “怎么了?”
    林衔把她往跟前一带,手摁住她下颚,令她再次看向窗外的景致,“看到那些高楼了吗?”
    高楼林立,在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
    修长的手指划过脊背,停在姜峦的内衣扣上,“你说,我把你脱光了按在这里操,会不会有人看见?”
    “林……”
    下一瞬,紧绷的胸一松,林衔的手游走到她肚脐,再往下,直接扯下她的牛仔裤,落在膝盖,无形中成了一道束缚,捆着她没法走。
    内裤暴露在空气中,又因为卫衣的遮挡若隐若现。
    林衔不急着去扯下,反而将手探入其中,在外面缓慢地揉着。
    “林老师……我,我要去洗澡了。”
    她怀里还抱着睡衣,林衔瞥了一眼,轻笑,单手强硬地箍住她两个手腕,反绑在后,睡衣就这么掉在了脚边。
    “怕不怕?”他全然不顾姜峦的哀求,轻咬着她的耳垂,手上的力道越发放肆。
    感觉到手心逐渐湿润,他干脆直接撕烂那弱不经风的遮挡,膝盖抵在姜峦两腿中间,逼其分开。
    林衔宽衣解带时发出窸窣的声响,而姜峦此时的五感格外敏感,尤其房间安静又空荡,细小的声音好像在她耳边炸开一样。
    林衔不紧不慢的,像极了凌迟处死。
    在她难耐低喘时,下身突然一紧,毫无预兆地破门而入,明明是客人不礼貌,还要怪主人没招呼好。
    “啪”的一声脆响,姜峦白嫩的臀上立时泛起一道手印。
    “放松。”
    在做爱这方面,林衔着实不算温柔,他喜欢花样,喜欢凌虐,喜欢像这样,脱光女孩的衣服,让她的乳头贴着冰凉的玻璃,衣冠楚楚地从后面入侵他。
    楼与楼之间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这样好似安全的距离最让人心虚。
    但林衔要的就是姜峦的羞耻,因为害羞,因为想闪躲而不能,全身都泛起了粉红。
    手掌覆在腰窝,热得烫手。
    而那份炙热也紧紧包裹着林衔的阴茎,身下律动越发快速,右手扳过姜峦的脸,却又怜爱地看着她,吻上她的唇瓣。
    “姜峦。”情欲之下,他嗓音低哑。
    “我爱你。”
    姜峦呼吸一滞,一股暖流浇湿了林衔的欲望。
    两人折腾了好一阵,从落地窗到地毯,床上没滚多久又去了浴室,里头已经雾气腾腾。
    彼时姜峦早已精疲力尽,任由林衔摆布,昏昏沉沉中,她好像被盖上被子,恍惚间闻到了沐浴露的味道,嗯,似乎是青柠味的。
    纵欲过度的后果就是,两人不约而同睡到了日上三竿,一上午都耗在了酒店。
    作为一个土着,林衔不觉得有什么,三千一晚的酒店不比人山人海的景区有吸引力?
    但姜峦就很心疼睡过去的时间,去高铁站的路上低垂着头,林衔怎么逗她都不笑。
    “没办法,谁让一中就放一天半,总不能我旷工你逃学吧?”
    “你节制一点我们能省出半天时间。”
    见她一脸委屈,林衔笑了笑,摸摸她的发顶,“好好,我的错,放长假了带你好好玩,嗯?乖。”
    说罢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牵住姜峦,往进站口走。
    桐城北站这会儿人不多,加上是新建的高铁站,占地面积大,反而显得有些冷清。
    距离发车还有一段时间,林衔打算去趟卫生间,却刚好碰到了个意想不到的人。
    有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他怕和熟人打照面,结果先来了个同学,现在又碰上他爹。
    两人见面俱是一怔,还是林涛平先意识到问题,眼神也淡漠起来,“回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就来一天半,没什么好说的。”
    林涛平冷哼一声,“你还会回来?我以为你死也不回来了。”
    林涛平一直是把林衔当接班人培养的,毕业那年连工作都给他安排好了,却被告知儿子偷偷考了教师资格证,要去异地他乡做数学老师。
    父子两吵得不可开交,林涛平是个爱面子的,他不能接受自己前途似海的儿子,本应该坐在高档写字楼日入斗金,现在却要去一个小城市做老师。
    可林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执拗,最后二人各退一步,林涛平同意林衔去做老师,条件是要接受他的安排。
    一开始林衔应聘的是江城镇上的小学老师,林涛平利用自己的人脉硬是把林衔塞进了一中的重点班做班主任。
    在林涛平眼里,做高中老师,至少比小学老师有面。
    “你一个人?”
    父子就是父子,林衔还没来得及应,林涛平就果断地否定了,“和谁一起来的,女朋友是吗。”
    虽是疑问句,他却没有一点疑惑的意思。
    “你要见见吗?”事到如今林衔倒也坦荡。
    “不用,又走不到最后,见了有什么意义。”
    这话好像刺痛了林衔,他一时有些失态,“你凭什么觉得走不到最后?!”
    “你从小到大见的例子还不够多吗?”林涛平依旧泰然自若,“你忘记那些老总带到酒桌上的情人了?还是说你忘记我和你妈了?人心是最容易变的,只有金钱和权力不会背叛你。”
    他低头看了眼表,“我先走了,有机会我会和你们领导再谈谈,你自己也争点气,难道要一辈子都做个平平无奇的教书匠吗?像现在这样混日子,对得起我,对得起你的老师,对得起一路上栽培你的人吗?”
    等了近20分钟,也不见林衔回来,发短信也不回,姜峦起身打算拖着行李去卫生间那看一看,却刚好见林衔走过来。
    他身上有股烟味,整个人也颓废了许多,像被一团灰烟包围,看不真切。
    “林老师,你去抽烟了?”
    “嗯。”
    “你好像……不大高兴。”
    林衔一把将姜峦揽进怀里,软软的,抱着很舒服,他脸埋在姜峦颈窝,低低嗯了一声。
    “发生什么了?”
    林衔不吱声,姜峦也只能任由他抱着。
    良久,她听见他闷闷地说:“姜峦……”
    她听不真切,耳朵贴近林衔,“我……”
    “想娶你。”
    姜峦,我想娶你。
    姜峦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愣愣地又问了遍,“你说什么?”
    可林衔不再说了,就好像,刚刚只是姜峦的错觉。
    “走吧,检票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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