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千愿对关楠这个大姐的第一印象是比较糟糕的,起初,刚被接回关家的时候她怕人怕的紧,继母是个不好相与的角色,关姗当时读的是寄宿制初中,不在家里住。她跑去找关楠,问自己的衣柜在哪,得到的回答是地上。
    关楠那时上高二,留着利落的短发,对这个刚回家的陌生妹妹报以敌意,冷漠往地上一指,说:“你就打地铺吧。”
    后来历经时光流转、岁月蜇摸,本就该心连心的三姐妹站在了一起。就算是与屈东旭分开那一年,自己刚搬出宿舍,一回家就被关楠猛地抱住,那时姐姐的话还言犹在耳,历历在目。
    她心疼妹妹,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出国就出国吧。人家撇下你的那一刻,肯定有某个瞬间觉得就算没有你,他也能生活的更好。就那这一刻来说,他不值被得你原谅。”
    就算是口直心快如赵悦,都没对她说过这么掏心窝子的话。也正是因为关楠,她才下定决心出国,姐姐忙前忙后卖房子,她才勉强有了出国的机会。
    可这样的姐姐,怎么就病了呢。
    已数不清是望向月亮的第几次。华盛顿一月的晚风还带着砭骨寒意,关千愿捏着手机背对那片光华璀璨的都市夜景,肩膀处的托特包滑到手肘,她下意识往上带一带,却又使不上力。
    手机铃声响起来,她意识到已经连最基本的音调都分辨不清,只能堪堪凭借震动的触觉理清是哪只手机在响。
    抖着手按下接听,沉琮逸的声音遽然响彻在空旷的公寓楼底。
    “愿愿,我手机是不是放你口袋里了?”
    “嗯。”
    他笑:“那我差司机去你那边取。”
    “嗯。”
    “刚有人找过我吗?”
    “有。”
    “谁啊?”
    “我姐。”
    顷刻间陷入沉默。
    那股毛骨悚然的体感又顿生出来,她怕极了这种自己能预料到却又不愿承认的默契沉默,当下却只能极力克制着颤抖的声线,抛出了她最难以理解的一个问题。
    “沉琮逸,我不知道你跟我姐姐怎么认识的。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连我姐姐生病你们都要瞒着我,不让我知道?”
    向来对她有话必应的男人此时却陷入难得的踌躇,这不是爽朗爱笑的他,不是那个人。
    她对这份陌生的认知感到凄怆不已:“我想不明白。”
    “愿愿,对不起。”他叹口气,又听到她那边背景的汽车喇叭声。柔声哄着:“先回公寓好不好?不要在外面……”
    “我姐姐今天刚做了声带手术!”她忍无可忍,打断他,崩溃大叫:“鼻咽癌晚期啊……她已经说不了话了!为什么你们都不告诉我?”
    “我只能说这是我们三个人一起的考量。”他耐心道:“我们都希望你能在这边好好学习,好好生活。”
    “这没有意义。”
    她强忍着泪意,重新仰头看那轮明月。那是古今文人都热衷作诗吟唱的相思所托,无论你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都一样。月亮是宽而栗的母亲,也可以是严而温的父亲,事实上,它可以成为你心中所想所念的任何一个人。
    泪水还是滴落下来,却巧妙躲避着月光的映照,流去那无人知晓的隐秘角落。她哽咽着:“我明天就回国。”
    “可以,但是现在不行。等我过段时间忙完了,一起回去看姐姐好不好?”
    “关你什么事?”她抬起胳膊对着眼睛乱擦一通,也不管妆会不会花:“你们瞒我的时候怎么就没顾忌这么多?”
    “我是你男朋友。关千愿,我不是别人。”沉琮逸叹气,对她那句多管闲事的质问气得肺疼,却只能好言相劝:“先把考试过了,我们开学前一起回去趟。”
    她哭着摇头:“我已经无所谓了。”
    他也急:“怎么就无所谓了?”
    她无力蹲下,闭上眼睛默默流泪,只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好陌生:“可我只想现在就回家。”
    身边秘书再次催促登机,他摆手示意稍等,耐心哄着:“听我说愿愿,你姐姐是吞咽和说话困难才做的声带手术,她癌症还在电疗,现在还很乐观。”
    听不得她啜泣的声音,好想过去抱住她跟她说放心还有他在,他是她从现在起就可以放心倚靠的存在。但是工作日程繁忙,股东大会到了最关键的节骨眼上,飞机就要起飞。
    “听话,好不好?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商量。”
    “你先走吧。”她撂下这么一句,挂断。沉琮逸愣在候机厅,秘书又走过来,说了什么,他却充耳未闻。
    起飞前,收到一张短信照片,背景是她的床,没有其他内容。两人分居两地,舍友又天天在医院值班,他不放心她独居,便约法三章叫她日日回家都拍一张,今天这种情况竟还记得。
    “快睡吧。”
    他叹口气,切了飞行模式,透过窗户看跑道外远处高楼夜景,明灯熠熠。
    她再没去西餐厅打工,领了最后一份微薄薪水,只有一个前台接待和日本妹妹对她的离去表示惋惜。
    仔细调整了显示屏的角度,她换了个清楚点的摄像头,对准了自己的床。那头,关姗也在调试,半晌,问道:“这样行吗?”
    关千愿看着病床上那瘦瘦小小的身影,已经与记忆中微胖带着福相的姐姐重合不起来了。鼻子发酸,吸一口气,说:“嗯。”
    “那我去忙了。”关姗匆匆出了病房。她现在辗转于几家婚纱摄影的门面做首席化妆师,一到双休就到处跟妆,忙得根本停不下来。眼下关楠又刚做完手术,虽平日里有护工照料着,关千愿也实在放不下心任姐姐一个人在那孤零零躺着。
    关楠缓缓睁开眼睛,隔着屏幕看妹妹,满目倦怠。她说不了话,只能勉强笑笑。
    “姐,这么大的事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
    关楠眨眨眼,捡起枕边的手机缓慢打字,回她:是我让瞒的。
    关千愿苦笑:“我就算明天起床要高考了,就差三分上清华了,你都不该不跟我说。”
    关楠摇摇头:只想让你好好的。
    “姐姐病了当妹妹的都不知道,我还好什么?姐,我们是一家人。”
    关楠:对不起。
    “姐,我过几天就回国看你。”
    看到自家姐姐久病与床榻的疲惫双眸中突然迸发出一闪不明亮光。她心里内疚着:“对不起,姐,是我对不起你……”
    她一个人留学在外,想到那些青春与家庭的遗憾悲与痛,只想离得远远的,却自私无视掉其实她在与过去的自己告别时,也在与两个姐姐渐行渐远。
    关楠微微一笑,换了个话题:沉琮逸他人很好,你们俩在一起我放心。
    她脑子里都在想回去的事情,回得心不在焉:“我不知道他怎么跟你们联系上的。”
    听出妹妹话里话外对他的不满,关楠匆忙打字:你到美国第一年年底他找到我的,他帮我们很多。
    关千愿闻言一愣,嗤笑一声,眼中又重新含起泪水。他这个人……
    只能说她已懒得对这些觑觎自己的细枝末节追根究底。每每她尝试用尖刻的文字戳破对爱情的向往与真相的探知,收获的却往往只有无尽的沉默与无用的安慰,沉琮逸大抵算是后者。他看似人畜无害的温良内心下总蕴含着一股她不能理解的满不在乎。他总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表示“我以为”怎样怎样,她自己很清楚那与三观并无联系,这是不同人生阅历所导致的认知差距。有些在他看来就算天塌下来都大不了的事情,于她而言往往是压死蚂蚁的一根稻草。
    关楠的喉咙因为切了个口子而被缠了厚厚一层绷带,又因为癌症病痛变得过于嗜睡。她不忍叨扰,除非姐姐联系她,否则其余时间她基本都是找护工阿姨问具体情况。
    沉琮逸这次回德国又辗转了近一周时间。眼下,刚飞抵旧金山,他把行李与一些重要资料交于助理,在众人的不解中又转机,独自跑去华盛顿。
    他并不知道她已不在打工,刚入住酒店就发了条信息告知。关千愿想了想,回他:你先睡,把时差倒回来。我过去时会给你打电话。
    晚七点,她敲响了他的房门。
    男人没想到是她,还以为是客房服务,几番拒绝后还在敲门,只得挣扎着下床。门猛地打开,他估摸还在倒时差,眼睛在看清是自己前还困得几乎睁不开,压着些恼意,头发鸟窝一样。
    “抱歉,我先等会。”她往边上让开一步,沉琮逸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往里面一带,门关上。
    压着她抵在门上,关千愿背后是冰凉的原木门板。他把脸凑过来蹭她纤细的脖子,又往下,鼻梁骨压得她锁骨麻痛。
    下意识伸手想推,男人又不依不饶,把整张脸埋在她的肩窝里,轻叹:“不用等了,我已经吓醒了……”
    她不吭声。沉琮逸问:“今天不用打工吗?”
    “辞职了。”
    “噢,那也行,可以多看会儿书。”
    对方好像没什么想对自己说的,两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境地。他叹口气,吻上她的唇,小心舔着,带着隐约的诱哄:“对不起,宝贝……”
    “没事。”她垫脚回应,伸舌进去,主动加深了这个吻。手心轻柔拂过他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眼睛微张着,两人难耐的鼻息相触,彼此都有了反应。
    外套和裤子被尽数脱在地上,关千愿暂离他的唇,轻喘着,将手探进他松垮的睡袍,摸那厚实的胸膛。不怀好意地蹭着那朵凸起,还没等男人出声制止,一个往下,拉开衣带就飞速钻进去,握住那根东西轻轻揉捏起来。
    沉琮逸被刺激地涨红了脸,轻咳一声:“又来?”
    她却媚眼如丝,挺着胸口靠在他身上,虎口环着龟头小心拉着,另一只手间或碰碰底下饱满的囊袋,念叨:“假正经。”
    沉琮逸对这句回答颇感意外,直接把她打横抱起扔在大床上。下一秒,人干脆利落俯下身来,一把将她仅剩的贴身小衣往上一推,两个白嫩的乳房如释重负,挣扎着一起跳出来。他忙低头含住一侧还未缩起来的殷红乳头,又吮又舔,拉年糕一样往嘴里猛吸。关千愿被他吃得大叫,想坐起来缓一缓,沉琮逸又把她推回去,一巴掌猛地扇在另一侧乳房,雪白的肌肤不消片刻便起了一个红手印。
    他干脆扔了那碍事的睡袍,整个人轻压在她身上,分开双腿,阴茎隔着底裤压在那半湿的腿心。
    含着乳晕,见她舒服的闭眼,脸颊泛红,男人笑得不怀好意:“先用腹肌磨一下还是直接来?”
    “还是……”他挑眉,没等到回答,自己得出结论。一把扯下她的内裤,分开腿,将整个脸埋了上去。
    伸舌利落把整个紧闭的花唇舔醒,关千愿发出细碎吟叫:“啊……”
    阴唇被他舔得往两边扯开,更深处的位置,那里下的雨比亚马逊丛林的雨季都要大。沉琮逸铆足了劲儿往里面钻,高挺的鼻梁骨顶着她的阴蒂,关千愿脚趾难受的蜷起来。
    他压着声音,唇碾过她的阴道口,命令:“把腿张开些。”
    她依言照做,能感受到那洞口张得更大,男人又把脸往下沉了些,舌头往里面直钻。她扬起脖子:“那里,别……”
    发大水了。
    沉琮逸心想,这水若是一直流,会不会把他给活生生呛死?从她腿心起身,他随意抹一下嘴巴,凑过来,语气暧昧:“我的宝,你要淹死人了。”
    关千愿头发已散,湿哒哒贴在额上,她不敢直视他眼睛,只盯着鼻梁上那道水痕瞧,目光露骨,倒是把沉琮逸给看愣了。
    干脆低头吻住,两人鼻头相抵,汗液和不明水渍互相流了一脸。
    她又下意识双腿并拢,他偏不依,有力的膝盖顶开,挺着胀痛的阴茎就钻了进去。
    “啊……”她呻吟出声,沉琮逸咬住她的耳朵,下身缓缓开动。
    “想哥哥了是不是?”他猛地一挺,两瓣阴唇大张,跟主人一起尖叫着,一下就触了根底。
    “这么湿,嘴巴舔没什么用。用大鸡巴钻进去都吸出来怎么样啊?”他钻到底也没再动,闭眼享受着那股酥麻的快感,关千愿肉穴被撑得发麻,双腿被分成极限,整个阴户都贴在他身上,男人私处浓密的阴毛蹭得她下面发痒,又开始剧烈流水。
    她开始受不了:“好痒,我想尿尿……”
    沉琮逸从善如流:“好啊,跟哥哥一起尿好不好?”
    他开始挺腰耸动起来,一下一下来回钉着,每一次龟头都精准钻着她那处最敏感的软肉。关千愿开始受不了,伸手抓着床单咬牙切齿:“别来了,别来了……”
    男人却扶着阴茎在穴里换了个角度狠操,嘴里骚话没停:“尿啊,尿哥哥鸡巴上好不好?”
    俯身咬她的乳头,把乳晕都含进去仔细吮着,像吃奶的小孩一样没有安全感。她顺势抱住他的头,双腿打开框在他腰上。
    “哥哥也尿到妹妹里面,好不好……”
    沉琮逸听着她难耐的骚话,只觉得下身也被传染痒了,痒到尾椎骨都直发麻。他狠下心压低私处耐心操着,捣着她的穴,低头专注看她那被自己老二已然捅出形状的阴门,两片阴唇早已不复往日的娇嫩,此刻正服服帖帖含着他的阴茎,来回套弄着,还翻着醒目的底红色。
    房间里的灯光闪了一下,沉琮逸重重一击,撞在她的子宫口,停止了运动。关千愿内壁一紧,只觉得一股激流猛地劈头浇下,散落至五脏六腑,四肢百骸。
    他趴在她身上喘粗气。半天不起来,关千愿拍拍他的肩膀,沉琮逸这才坐起身,缓缓抽出阴茎,她的穴口打开,龟头上卡着个沉甸甸的套子慢慢拉了出来。
    他沉默片刻,俯身,手指掰开她的穴仔细看了几眼。
    “套尾端破了,质量不太好。”他皱眉,仔细清理着:“不知道有没有流进去。”
    “嗯。”被掰开穴看的感觉着实不太好,她翻了个身,双腿并拢。
    “等下。”沉琮逸觉得这是个于他而言比较重要的事故。在他于德国课堂上接受的性教育里,这属于危险性交。
    “没事。”她头埋在枕头里,声音闷闷的:“我吃药就行。”
    他拧眉拒绝:“不行,那东西影响身体。”
    她突然来了精神,抬头看他:“那你想怎样?”
    像是已经想清楚般,沉琮逸下床开始做着性事的善后,翻开衣柜找酒店备用的床单被子,一边整理一边回她:“怀孕我们就领证。”
    “呵……”她不敢置信:“我为什么一定要这个孩子?”
    “你不想要就流掉,留学生可能也会承担相应的法律风险,我会帮你担着。”他顿了顿,回头认真看她:“你要想清楚,流产对身体伤害还是很大的。”
    她无语,转了个身子背对他:“放心,我会自己找Abortion  Clinic,遇到反堕胎游行我骂死她们。”
    又补充一句:“这个孩子与跟你结不结婚也没有关系。”
    沉琮逸莞尔:“那你想跟谁结?”
    她没再回他。
    沉琮逸也没恼,把脏床单裹着旧床品随手扔在床下,换上新的,拿了块毛巾去接热水耐心先给她擦着,后来才轮到自己。他草草了事,关了卧房的灯,趿着拖鞋去洗手间,回客厅喝水时听到卧室里她窸窣的翻身声。
    “沉琮逸。”
    “嗯。”
    “我妥协了。”
    “什么?”他挑眉,一口水咽下,望向卧室。
    “要是有孩子,我生。”关千愿闭着眼,为自己床事草率买单。
    男人一下子心软,差点忘记她也只是个二十三岁刚毕业的学生。
    他想过去抱她睡觉。边走边温声道:“愿愿,你先别急。”
    她直截了当进入正题:“沉琮逸,usmle我不想考了,我想直接回国算了,我想我姐了。”
    话语被吞没在黑暗中。男人停下脚步,贴近地面的声控灯也灭了,整个房间寂然无声。
    “不行。”
    须臾,他回得斩钉截铁,盛着凌人怒意。
    “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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