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跟着谢泠和王奶奶一块吃了晚饭,主要是拒绝不了王奶奶的好意。就好像容钰的外婆一样,也喜欢笑眯眯的,就怕她吃不饱,总说她太瘦了。
    外婆在她初一时过世,后知后觉的容钰才发现那个爱笑的小老太太再也不能和她说话,做好吃的小点心给她。
    她没有外婆了。
    容钰无法形容这种感觉,看见王奶奶她会心软也偶尔眼眶发热。
    真羡慕谢泠。
    席间,主要是王奶奶和容钰在说话。谢泠演绎锯嘴葫芦,问他才回两句。对于容钰上位,自己失宠的现状不作反应。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除了谢泠。因为吃一半,王奶奶开始倒豆子似的开始说谢泠小时候的故事,简称黑历史。容钰听得津津有味,感觉学神接地气了一点,也更可爱了。
    容钰要走,王奶奶塞了一袋她自己做的糕点,原想拒绝的话,再听到这是谢泠爱吃的东西后,鬼使神差接过去了。
    “走吧。”
    谢泠在门口赶人一样叫她。
    “阿嬷拜拜,明天见。”容钰笑嘻嘻挥手跟着谢泠出了门。
    谢泠牵着自行车站在路灯下,车篮里装着她幼稚的米奇书包,让冷傲的学神大人平添了几分稚气。
    看着有点心痒痒。
    容钰走过去,“我自己回去就行,我踩自行车很快的,十分钟就到了。”她手还没碰上把手,便被谢泠打开了。
    他转身坐上车,侧头道:“坐后面。”
    少年的执拗,她见识过。
    容钰侧坐上去,思考自己的手放哪里合适。没等她想好,谢泠招呼不打脚上一个猛踩,自行车顺势往前一冲,容钰整个人啪的贴在谢泠后背,双手惯性抱紧了少年的腰。
    冬日的晚风并不体贴,吹得手冷。
    他应该更冷吧。
    路灯昏暗,四下无人,只有一辆自行车慢悠悠移动着。不知怎的,她叫起他在家里的小名,“弟弟啊~”
    他没理她。
    “弟弟啊~”
    依旧没反应。
    “弟弟,为什么不理我?”
    良久,谢泠才回她,“不要这样叫我。”
    “为什么呀?多可爱啊。”她喜欢看他咬牙切齿,不负淡然的模样。小名,多亲切啊。
    “我比你大。”
    原来吃饭时,她和王奶奶说的话他全听进去了。谢泠是农历正月生的,马上就要过生日了,而他是农历九月生的。
    “那,是想让我叫你哥哥吗?”容钰说完,心里也莫名紧张。只是调戏即将17岁的小少年,为什么会心跳加速。
    这次谢泠没有回应。
    说不清是庆幸还是失落更多。
    他们不是那么熟稔和亲密的关系,他完全可以拒绝送她回家,但他没有。下午的课程他也一直在迁就她,相反她没有兑现承诺。
    他比她想象的要好。
    她的出发点就是利用他而已,只是望着眼前为她挡住寒风的背影,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过分,她之前甚至想要直接白嫖他。把谢泠强行和自己绑定,同时杜绝一些其他女生和他的可能性,她可真坏。
    ——但她是不会放弃他的。
    如果,他想让她叫他哥哥,或许她是愿意的。
    沿海的小路并不好走,路灯都没有,只能靠着零星的几户人家,窗户照出的光看路。
    再往前,没有了人家,海边的船舶倒是有了光线,就是水泥路变土路,旁边还有一小座山。偶尔有几颗跳脱的树,枝桠伸到路边,树叶刮在他们身上沙沙沙响。
    谢泠刚低头躲开一根树枝,却听到后面“啊”的一声。他停下车回头,容钰捂着右边的额头。
    “打到了?”
    “嗯…”她正想事情,树枝直接给她打醒了。
    “疼吗?”
    “还行,过会就不疼了。”
    “抱歉,我以为你知道躲。”
    容钰眨了眨眼睛,面前的少年五官在她视野里有些许模糊,“我有点夜盲,就像现在,这么近,我都不能完全看清你。”也是这里的光线不够明亮。
    谢泠差点给不够努力的人再加上一个笨蛋的标签,闻言凑近她,“这样呢。”
    近在咫尺的距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清。
    好近,意识清醒时第一次这么近。
    容钰咽了下口水,放慢了呼吸,“再近点。”
    谢泠迟疑了一下后再度靠近,迎上向他而来的柔软唇瓣。
    一触即分。
    和昨晚的浓烈相较,青涩无比。
    容钰不用照镜子都能猜到自己现在大概脸红了,整个人都闷在蒸笼里一样罩热,冬天的冷风都变得温暖。
    “看清了,你可以转回去了。”她推了推谢泠。
    “就这样?我觉得你没看清。”放了把火就跑,没有这样的道理。
    容钰垂着脑袋,打定主意,就听到谢泠又凑过来,“小珏,你抬下头。”之所以叫小珏,是因为容爸一开始打算叫她容珏,后来查字典觉得钰比珏的寓意好,便叫容钰。但小珏成了她的小名,也只有家里人这么叫过她。
    从谢泠的嘴巴里听到这个名字,别扭又瘙痒,她没忍住抬了头。少年经过昨晚不再笨拙,舌头已经知道怎么灵活缠绕,呼吸炙热交缠。
    她从来不是被动承受的人,被舌头撬开牙关那刻她就按耐不住了,进来了就别想轻易走。
    亲不够,怎么有人口水是甜的。
    谢泠是唐僧吧,又白又好吃,那她受不了勾引多吃一点也不能怪她,对吧。
    直到窒息感上涌,嘴唇发麻,容钰才依依不舍结束这个吻。
    额头相抵,两人都在喘气,她听到他说,“下午的人类学课补上了。”
    作者的话:
    谢泠:这不是爱的亲亲,只是上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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