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顶层的VIP病房区,护工推着4号房内下身瘫痪的病人出去晒太阳,顺便和路过的女人点点头。
    这个总是穿着一身黑色长裙的女人像是恐怖电影里的那种幽灵,每天在下午叁点准时到了,像是飘着一样走到3号病房,五点的时候再出来,风雨无阻。
    今天她提前来了半个小时,先去了主治医师的办公室。
    “唐小姐,请坐。”
    医生重新戴上眼镜,伸手请她坐下。
    他照例举着几幅CT图给她讲,她也是照例听不懂。
    “……这种情况不是很乐观,他的思想依然活跃,我新联系了一个更加权威的心理专家,一会儿我们一起去他的梦境里看看,他是怎么理解过往的。”
    下午叁点半,新的专家迎着天空飘起的小雨到来,他摘下眼镜擦干,理了下额前被打湿的碎发,和她握手。
    “您好,市局心理学家,江与砚。”
    “您好,唐画倾。”
    “我们开始吧。”
    专家,家属,主治医师和他的助理四个人坐在病床的一周,眼镜一闭,瞬间进入了病人的脑内意识。
    剧情跨度不长,看起来只是几天,只是内容大胆又露骨,把小助手看的脸颊红红。
    唐画倾看的十分认真,每一个细节都没错过,她手指敲着自己的膝盖,好像在记录着。
    意识戛然而止在出车祸的前一秒,唐画倾不自觉的摸上了自己的肩膀,摸着下面的皮肤。
    催眠过去,四个人同时睁眼,表情各异。
    “唐小姐,这段过往和你们的曾经又没什么差别吗?”
    “很多……”唐画倾深吸了一口气,端起杯子喝了两口水,才面无表情的讲下去。
    “芭蕾我只练了一年,就因为身体太过僵硬被老师劝回来了,没有每天都去练习,倒是他确实喜欢看我穿白色练功服,只要做爱的时候都必须穿着;那天我在花园里画画,刚拿起笔,他就回来了,我们就在画板前做了,水喷了一整张画布;我确实遇到过锋哥,但是他没看到我,身边那个起哄的也是偷偷和我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那天回家之后他还想做,还想插我的后面,我不同意,他才把我绑起来;后面几年我就完全在家无所事事,也不能经常见到他,所以才在网上找一些有意思的人去聊天,可能白梓就是那时候发现的我吧,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们是不是恋人,有没有分手,只是他强迫着插进我后面之后,我给锋哥打了电话求他帮我,锋哥把我带走了,可是他非要我回去,他们在外面好像打了一架,再之后,白梓又不见了,他那晚哭倒在我脚边,说对不起我,等到我再醒来,他就躺在这了。”
    女人的描述让医生和助手都沉默了,江与砚在笔记唰唰写下几笔,和她解释,
    “这是病人潜意识中美化自己行为减少愧疚的方式,他因为带着你去机场的路上遭遇车祸,那时你又穿着白色的芭蕾服,所以在他的每日循环中,你都会在上午去练芭蕾,至于其他的,他就是根据你这些天的讲述加以美化,以此类推,帮你完成了没有画出来的那幅画,对你动粗也是因为受你前男友的刺激,把你无聊的行为演化成为了两人的和谐,再把前男友帮你的举动过渡到自己身上……他醒不过来,就只能用这种方式救赎自己。”
    “那没我的事情了吧,我走了。”
    女人起身就要离开,却被医生留住。
    “其实,这还是有痊愈的可能的,他并不是完全的植物人,接下来……”
    “你们有完没完!”她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甩开助理拦着她的手,抬起戴着黑手套的手颤抖的指着他们,大喊,
    “不就是因为他活着的时候和你们院长有利益往来吗,你们就把我关在这一遍遍的重复我曾经收到过的伤害,去关心一个已经活不了的人,没人在乎一个活着的人,还有你……”她转身指向江与砚,
    “还是警察呢,你老婆不是被强奸犯杀的吗,现在转头帮起另一个强奸犯了?这就是你们警察的正义吗?”
    穿着黑裙子的女人崩溃的倒在地板上,她抓着自己的胳膊,布料被抓破,露出下面被车子破碎零件碾压过的伤痕累累的皮肤。
    几个人都退出去了,只剩她无力的瘫倒在囚禁了自己四年和余生的男人脚下。
    四个月后,一则不起眼的新闻写在报纸的角落,一男扮女装的通缉犯在再次犯罪时被警方逮捕。
    留在病房里的女人突然扯开了嘴角,抓起软乎乎的枕头,盖上了那张让她憎恶的脸。
    催眠入梦这些都是我编的,没有一点点科学依据
    新的一篇构思出了点问题,今天先只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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