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
    “这是我们DP罗宾的助理,罗生生.”
    梁岿然带着主桌各位一一和出品方嘉世影业的刘总敬酒,罗生生是唯一的生面孔.
    刘总明显有些不悦,嘉世一众高管都是草台班子出身,遍布江湖气,烈性的名号在外,谁不给面子,都没有好果子吃,对外国友人也无出意外.
    “刘总好,我是……“
    罗生生的示好,对方并不入眼,招呼打到一半即被打断,于她,是十分尴尬的场面。
    “我看这桌上该来的都来了,哪个不是大忙人,小梁,这个罗宾是多大咖位?我呢,不值一提,但晾着我们的程大影帝,魏大导演还有你看看桌上这些个响当当的人物,自个儿快活去,这就说不过去了吧”
    这个刘总虽然问的是梁岿然,但眼睛直勾勾地对着程念樟,手指研磨着杯脚,一副蠢蠢欲动的态势。
    程念樟低头抿了口酒,完全没理睬这头的交锋。
    “罗宾拿过金球的,可是我们的重量级外援,不怎么懂规矩,刘总您还是多担待些。”梁岿然这话说得阴损,无异于火上浇油,但他撇了眼程魏二人,依旧无动于衷,于是推了罗生生一把“来,小罗助理,你就敬刘总一杯,这事就翻篇了。”
    罗生生没见过这种场面,有些懵,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刘总……Robin…最近行程太紧了,身体不是很支撑得住……实在太不好意思了,这杯酒我替他敬您。”
    话毕,两人的视线都落在她的酒杯上,里面只有些垫底的红酒。刘总见状把手一张,盖住了罗生生杯口。
    “我是体面人,今天呢,酒你肯定得喝,而且还得双份的。但看你一个女孩子家,免得别人说我为难你,就来点轻松的。”他把罗生生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喊来服务生“拿个大号的杯子,再上瓶白的,黄酒也上一瓶。”
    服务生很快把东西端了上来,训练有素地开瓶“先生,您看怎么加法?”
    “这个小姑娘是从国外回来的,罗宾也是外国友人,咱们礼仪之邦,得好好交流交流,那就上个“中西合璧”吧。咱们是地主,白的就多整点,红的黄的你看着加,满上就行。”
    顿时,整个酒桌陷入一派寂静,这个刘总的架势已经不是劝酒,而是要把罗生生往死里整,开始是“中西合璧”下面就有“五湖四海”,往后就是“八国联军”……
    原本不打算出头的魏寅有点看不下去,他作势要挡酒,却被程念樟压了下去。
    程念樟凑到他耳边小声提醒。
    “她可以拒绝,梁岿然就是要我们出手,我们也没给她施压,她喝不喝都是自己的事。不过是个无关痛痒的人,这个刘总和嘉世都不好对付,你别给自己添麻烦。”
    魏寅转头看了眼程念樟还带着笑意的脸,有些不可置信,但他捏紧了拳头又放松,再回头时对上罗生生逡巡的目光,也只是低首回避。
    这个刘总和罗生生并没有任何直接的利益关系,情理上罗生生都没有接受这杯酒的必要。梁岿然就等着她推拒后,好把酒令转到程念樟头上,以牙还牙报一箭之仇。
    在场的人心里多有明镜,知情的都晓得是隔山打牛的把戏。罗生生虽然不清楚其中角力,但她从梁岿然阴阳怪气的表现里也多少有点察觉,这杯酒她不喝,总有人要接,这个人多半就是阿东。
    就在所有人都等着,这个一看就禁不住事的娇娇女把好戏抛给程念樟的档口。罗生生一把举起浑浊的酒杯,碰上刘总的杯口。
    “刘总,今天是我们不周到,望您大人大量不要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这杯酒我干了,您随意。”
    其实罗生生对自己能不能喝酒这回事,心里根本没数,和魏寅说的能喝都是骗鬼的胡话,逞能罢了。
    这杯酒少说也有六两白,二两红,罗生生豪气干完还笑着倒杯给全场看。当对上程念樟时,她用口语说了句。
    “我厉不厉害。”
    程念樟惊诧,这是他预料外的结果。
    同样预料之外的还有刘总和梁岿然,罗生生的爽快反而让两人愈加不快了起来,梁岿然使了个眼色,刘总接着道:
    “小姑娘倒是不简单啊,巾帼不让须眉,我真是刮目相看。这边你敬完我了,之前的事也就一笔勾销,这边我再敬你一杯,算是交个朋友,我草莽出身,只喝白的,你也多担待些,我先干为敬,你看着来。”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服务员立马就给罗生生满了整杯白酒,少说也有八两。
    她心里咯噔一下,终于察觉势头不对,目光求救似地看向程念樟,却只得到对方一个不解的眼神。
    于是罗生生又置气地一口闷掉。
    白酒烧得她嗓子疼,前一杯的后劲又正好上来,一下没忍住,眼泪就噼里啪啦开始往下掉,身体也恍恍惚惚,勉强直着台面站住。
    “小罗真不简单,这第叁杯……”
    罗生生后续已经辨不清楚这个刘总又整出什么新花样,她只记得魏寅突然上来替她挡了下去,而后她便捂着嘴直接往洗手间冲,不管不顾地,胃里是翻江倒海的难受,只想吐。
    洗手间里罗生生抱着马桶,昏天黑地地也不知过了几时,脸上手上都是秽物,狼狈得很。
    不过所幸还能站起来,歪歪扭扭走出厕所的时候,她闻了闻自己。
    嘟囔道:“臭死了。”
    于是她撑在公共洗手台上,开始不断地往自己身上泼水。
    这时候酒局已经接近散场,没人在意罗生生的去留,桌上七歪八扭都是被灌过去的人,清醒的多数已经离开。其中醉得最甚的就是后来和刘总拼酒的魏寅,程念樟今次托他和罗生生的福,滴酒未沾,于是吩咐钱韦成把魏寅送到了楼上的套间休息,自己则留下帮忙善后。
    罗生生到后来精神不清爽得很,但其他感官却依旧灵敏。现时她像摊烂泥坐在水槽边上,氯水混合水泥的霉味中一下就闻出了早晨阿东的香水味。
    “赵程东,你坏透了,你欺负我。”
    视线里出现一个鞋尖,罗生生一把抓住,鼻头还凑上去闻了闻,确认味道后,用力攀着他的腿,把自己往上支起来。
    然而这双腿的主人却没有一点想要扶的意思。
    “阿东,我好臭好重,湿答答的好难受。”
    罗生生起得十分费力,姿势也非常不雅,从程念樟的角度,甚至可以从垂下的领口,看到她内衣半裹的酥胸。
    “啊,疼!”
    在终于要站起来的档口,罗生生的头发钩到程念樟的皮带扣上,拉扯间带起了锐痛,于是她下意识地开始掰扯对方的裤头。
    程念樟表情终于有了起伏,他眉头蹙起,眼角泄露厉色,一把拎起罗生生的脑袋就往开着水的池子里摁。
    他感受到了手下的这个女人拼命挣扎的力道,这种制压的快感,令他嘴角泛起了不可明状的微笑。
    待差不多时,他把罗生生拎起。这时候远处有人声渐近,于是他挟着大口呼气的罗生生转进了残疾人单间,快步落锁,一气呵成。
    不料罗生生咳完了呛水后,眼泪就和断了线一样开始嚎啕大哭。
    “赵程东,你欺负我……你……欺负……唔!”
    程念樟一把捂住她的嘴巴,不料罗生生反口就是一咬,差点把他的手心咬下块皮来。
    “生生,别闹。”
    这句话就像施了魔法一样,罗生生果然安份了下来,但急刹车没刹住,还是会一抽一抽地啜泣,说话也断断续续的。
    “阿…东…我难受,哪哪儿…都难…受。”
    罗生生还醉着,见程念樟没反应,也不气馁,转个身,面对面往他身上又挨了挨,揪着他的衬衫,抬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阿东…我…头…好…好疼…啊”她指了指刚刚钩到头发的地方“唔…秃了…秃…了…秃噜头了…唔…臭东西…赔我…我…头发…啊…”
    说着,罗生生又开始动起程念樟皮带的主意,又是拉又是拽,气到了还会打,十足低智女流氓的模样。
    程念樟终于不耐烦,他右腿弓起,直入罗生生两腿之间,略一施力就翻身把她压制在墙壁与他的胸膛之间。
    罗生生不算矮,她的胸抵在程念樟的胸下,两人呼吸的频率,因着彼此的触摸,变得格外清晰。
    周遭突然安静了下来,程念樟盯着她的发顶,发现一丝血迹,身体不自觉地就松弛下来。他触了触那块伤口,眉心又添份褶皱。
    “疼吗?”
    罗生生没回他,他感受到胸口有一滩温热正在蔓延。正当放松戒备的时候,突然,罗生生抬起水汽氤氲的双眼直视着他,踮起脚,抱住他的脸压向自己,浅浅地给了一个吻。
    只是简单的触碰,却像摁上开关一样,打开了程念樟所有的情绪。
    他蓦地用右手把罗生生整个挤向墙面,左手娴熟地探入衬衫领口,一把罩住她的左乳,用力地揉捏,不是挑逗,也毫无柔情。嘴上则长驱直入,极具侵略性地攻城略地,舌尖缠绕着她的舌翼,每一个凸起的小粒都刮磨着她敏感的神经。
    罗生生虽然吃痛,但身体却逐渐柔软下去,她一只手搭在男人胸口作恶的左手上,一只则自他胸口缓慢往下,感受着肌肉起伏的坚硬线条。
    心绪沉醉的感觉伴随着酒意袭来,程念樟中途放罗生生换气时,她突然侧头抵肩,双手松垮地环着他的腰,就这样,安然地睡了过去。
    男人稍一侧脸就能看见罗生生莹白的脖颈,他拉出她脖子上的玫瑰金项链,转到吊坠处,交叉的环壁内刻着Samp;L的英文。
    程念樟明白这个项链的寓意。
    Samp;L
    手指摩挲环壁的碎钻,他的面容逐渐阴翳,定格在一个料峭的视感。他冷笑着脱手,任罗生生沿着墙面下滑,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转身离开。
    程念樟拨通钱韦成的电话
    “韦成,魏导安顿好了吗?”
    “刚安顿下来,还在他房里,怎么了?”
    这时程念樟已经走到停车场,他的手停在车门把手上,停顿了一秒,忽而回头向来路冷笑。
    “你把房卡留着,Robin  的助理倒在二楼残疾人卫生间,你把她弄到魏寅那里,手脚干净点,别被人发现了。”
    “念樟,这么做…不妥吧。”
    “魏寅好这口,我成人之美罢了。这个女的翻不出风浪,你放心做吧。”
    说完没等钱韦成回应,他就把电话挂断。后视镜映射出他此刻阴狠的神色,他晃眼瞧见,把镜面扭过去,竟然有些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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