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不是喊我老公?”
    “谁喊你了……”
    时厉瑾蹙眉,“没有?”
    “没有哦。”
    顾青娇伸手挑起他的下巴,得意地看他绷紧下颌,随后一滴晶莹的汗珠滑落,挂在下巴尖上,将落不落。
    想让他身体里的火再烧一烧。
    顾青娇对上那双幽邃的眼,他眸中隐隐泛光,似乎正极度克制些什么。
    她稍微愣了下,不过一个恍神的功夫,就受到了时厉瑾重重的惩罚。
    男人凭借一己之力,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彻底变为负数。
    顾青娇咬着红艳的下唇,抑制着不让呜咽溢出。
    时厉瑾又凑过来,幽声问:“真的没有吗?”
    顾青娇咬着唇,没有说话。
    来不及多想,时厉瑾极为恶劣地抵着她,动作磨磨蹭蹭,精准地撩动着她脑子里那根弦,顾青娇的背脊仿佛是通了电,酥麻感一波接着一波流窜而过。
    她迷迷糊糊想着:不好,火烧到脑子里了。
    无奈之下,她只好服输:“好好好……你是老公,帅老公。”
    “老公你怎么不动,是没吃饭吗?”
    时厉瑾将她抱在身前,高迭地打了几层浪。
    尚未分开,顾青娇从臂下勾住他的后肩,非一般的角度令她细碾出声。
    时厉瑾抱她来到卧室外的大厅,桌上水果糕点任她挑选。
    顾青娇忍着异常的胀感,迅速从各种食物中扫了一眼,随手拿起一包饼干。
    “就……就这个。”
    顾青娇取了一块叼在嘴里,刚嚼没两下,时厉瑾就凑过来咬住另外那边,愣是将她的饼干分走半块,掰开之后还不满足,又撬开她的嘴索要另外一半,上下两边都在忙,都不打算放过她。
    今夜太深,今夜太长,今夜呜咽不停,浪声不断。
    天亮后,顾青娇从床上醒来,发现他不在身边。
    唤醒手机屏幕,才发现已经下午两点了。
    顾青娇赶忙起身,这会脑中忽然酸痛,消失了一阵子的系统突然回归。
    系统:【好消息,我已经全部修复完毕,再也不是小卡机了!】
    系统:【现在宿主不仅可以拥有完整金手指,还可以利用新功能打时厉瑾一个措手不及!】
    顾青娇淡定地打了个呵欠,“你猜我现在在谁的床上?”
    系统:【谁的?】
    顾青娇:“你说呢。”
    系统猛然震惊。
    这场景……好像是时厉瑾的房间?
    系统:【哇哦。】
    顾青娇慢悠悠爬下床,问:“有什么新功能吗?”
    系统:【 [一键报警]功能新升级啦,可以同时逮捕多人了哦,而且还不用宿主亲自填表,系统将根据嫌疑人生平的罪证自动生成报案表,发给警方。】
    别说,这新功能还挺实用,也蛮符合顾青娇的懒散性格,她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把以姜医生为首的医药团队给翻了个底朝天,剩下的时间,就等着警方过来抓他们。
    -
    杰森揪着姜医生的衣服后领,将他从大厅一路拖到了负二层。
    时氏南庄的负二层,向来不是什么清朗的地方。
    室内晦暗潮湿,曾染过无数凄怆。
    霉锈夹杂着血腥的气味不可避免地涌进鼻息,令一向洁癖的姜医生胃部翻涌。
    杰森在他屁股后面狠狠踹了一脚,他猛然扑倒在地,再抬头时,黑暗中走来一个形神阴鸷的青年,分不清是人是影。
    “二少?二少救——”
    一份《病历书》从对方手中出现,姜医生的声音立马断在喉间。
    时厉瑾走到他身前,俯视他。
    站在后方的杰森揉了揉手心,自觉离开了。
    大门“嘭!”地一声关闭,姜医生震了个哆嗦,室内的最后一丝光亮从眼中消失,他吓得四肢发软,站不起身来。
    再次回头时,他被人狠狠地掴了一掌。
    比那道关门声还要响。
    他人都没反应过来,另一边又重重地挨了一掌。
    时厉瑾不常亲自打人,但一打准要令对方皮开肉绽。
    来来回回这么几下后,姜医生已经被打得口舌流血,两颊火辣辣地疼。
    但他不敢,也不能发出任何嘶喊。
    因为对方是时厉瑾,权利领先的财阀,支撑经济的资本家,是他姜家需要付出所有代价来攀附的人。
    他只能强忍着。
    地下室内,上演着诡异又扭曲的一幕。
    终于,声响停止,时厉瑾拿出酒精瓶喷了喷自己的手。
    “你给她打过几针?”他的声音反倒冷静,丝毫不似前一刻那般凶戾。
    “一针、就一针!”苦苦求生般,姜医生忍不住哭出声来。
    “自己动手。”时厉瑾从后方拿出一管针剂,扔在他面前。
    男人哭哭啼啼的声音惹恼了时厉瑾,他从腰间摸出一把黑色刻刀,在姜医生的头顶上点了点,“我只给你一句遗言的时间。”
    “二少……二少原谅我!原谅我!我、我只是拿钱办事啊!那个沈琴、沈琴把顾青娇当替身,她自己也是疯的!二少,我没想害顾小姐啊!我、我该死!我该死!”姜医生意识到自己的语无伦次,立马跪在地上卖力讨好。
    时厉瑾对他毫无耐心,姓姜的废话太多。
    铃声响起,他不耐烦地将手机拿出来,而当看到来电人的名字时,阴森的神色立马转变。
    姜医生犹如被关在兽笼里的唯一一块肉,哭得撕心裂肺。
    “二少……二少放过我……我真的不想害——”
    “闭嘴!”时厉瑾迅速吼他一声。
    哭声戛然而止。
    姜医生对这位病人的脾气非常了解,生怕他一时激动做出更可怕的事情。
    然而没料到的是,对方接起电话那一刻,忽然变得温柔了许多。
    时厉瑾:“醒了?”
    电话里传来顾青娇慵懒的声音:“醒了,但你不在,我很生气。”
    时厉瑾下意识背过身去,手指在方桌上无意识地挠了挠,想了想,他解释道:“我在忙,你先下楼吃饭。”
    “不吃,饿死。”
    “那你等我十分钟。”
    “你现在就回来,”顾青娇沉默了几秒,补充道,“坏人终会受到法律的制裁,别再做傻事,好吗。”
    时厉瑾倏地一愣,问:“你怎么知道的?”
    顾青娇笑着反问:“你以前在我手机里装监控,我就不能反过来监控你了吗?”
    他没有说话。
    “时厉瑾,你乖一点好不好,我很想你。”顾青娇放低声音说。
    他忍不住笑了。
    “我马上来。”
    他忘乎所以地离开,已然将身后的另一人完全忽视。
    生命中,到头来每个人都是在为自己忙碌,方向对了就是阳关大道,方向错了就是旁门左道。
    对时厉瑾来说,这里有太多灰暗的过去,但他依旧可以选择敞开大门,接受阳光,奔赴所爱。
    而对于坏事做尽的姜医生来说,留给他的,只能是关门后的一声巨响,与无穷无尽的黑暗。
    姜医生等人最终被警方逮捕,半月后,法院的判决书下来,此团队因擅自制药,并给病患注入药剂,对人体健康造成了严重危害,除了要没收其全部财产外,还要判罚十年有期徒刑。
    而她的女儿姜晚书,在南庄里的声望已大不如前,目前除了时枫会对她稍微关注一点,后来时枫事业忙碌,也很少会主动见她,其余就连佣人都不愿来伺候,姜晚书感觉自己过得连沈可雯都不如,于是毅然离开南庄,自己找了一家服装店工作了。
    沈可雯虽然依旧被看管着,但身体也在慢慢康复,顾青娇时不时会去看望她,因为多了这层关系,保镖和佣人们也不敢再亏待沈可雯。
    但沈琴就没这么好运了。沈琴自从跟顾青娇失去联系之后,心里非常难受,后来托关系知道女儿已经恢复了顾青娇的身份,并且现就住在南庄,沈琴十分懊悔,但又不敢去看望女儿,每日都活在深深的自责当中。
    直到半年后,沈琴在陵园给丈夫扫墓的时候,才遇到了顾青娇和时厉瑾。
    沈琴的面容明显苍老了许多,见到女儿之后更是控制不住表情,心里又激动又内疚,她站在一旁,等待他们给丈夫送完花后,就连忙跑过来拦住顾青娇。
    “梳梳……”
    顾青娇略微后退,礼貌回道:“你认错人了,我是顾青娇。”
    “对不起,我……娇娇……”
    顾青娇对沈琴这样叫唤自己更是反感,本打算就这样离开,但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挽上时厉瑾的胳膊,微笑着说:“妈妈,有件事跟您说一声,我跟时先生已经结婚了。”
    沈琴脑袋“嗡”地一下,整个人呆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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