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理论上看,他加入守望者的时间不比搜救时认识的一些人晚。但对于整个基地而言,容礼的存在还是显得陌生。他能和十来个人打招呼, 聊天时也能说上几句话。但如果直接找上门去,问对方我从诺亚城带了一些植物回来, 要不要分你一个,恐怕会被当做怪人。
    容礼决定暂且不说。还是让这些绿植在他这里长上一段时间, 要是有人来找他要,他再欣然应许。
    抱着这样的念头,容礼摸一摸下巴, 严肃地思考:这些苗苗里面有没有自己昨天吃到的那颗果子的幼苗?从幼苗长成可以结果的植株,要耗费多久?
    答案恐怕不会太乐观。容礼叹了口气, 借着这个理由, 终于可以放纵自己去惆怅。
    结果还没惆怅两秒, 他就听到了笃笃笃的动静。
    容礼一愣。
    等到笃笃笃的来源讲话, 问他要不要去见祁妄的时候, 容礼就不光是愣神了。
    他简直不明所以,把自己的疑惑摆在脸上。
    看他这样,哪怕顾久生前面有一些想法,这会儿也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顾久生笑着说:他前面还说呢, 都看到你过去了, 结果你直接走了。
    容礼面不改色,说:嗯,我突然想到手上还有东西。
    有这个话头, 顾久生自然而然地看到了屋子里正在被容礼摆弄的架子。那一排绿色在基地的冷色调里显得无比夺目, 近乎让顾久生惊诧, 自己刚刚怎么没有一眼看到它们。
    这是顾久生很意外, 又欣赏,真漂亮。
    谢谢。容礼唇角勾起一点,我从之前住的地方带来的。
    不算假话。在来到基地之前,他确实住在饭店。
    顾久生似乎也明白外城人种植的习惯。他点点头,礼貌地收敛了目光,但还是没有绕过这个话题。他对容礼说:要是需要配置什么营养液,可以来找我。
    容礼意外,嗯?你还会这个。
    对。咱们边走边说。顾久生往旁边让开一点,对容礼解释,其实之前也有人想把这一类东西从外城拿出来,但是到了咱们这儿,都不太好养活。
    植物生长最需要的阳光,在基地来说是个奢望。相比之下,空气里毕竟存在的辐射倒是另一回事了。
    容礼听着,没有直接答应,但也没有拒绝:行。那我观察一下,如果长得不好的话,就去找您。
    顾久生笑着摇摇头,说:不用这么客气,以后都是一家人。到这里,他脚步停下,示意容礼独自一人去找祁妄。
    容礼原先放松的心弦再度稍显紧绷。他不明所以,有什么事是只能自己一个人对祁妄说?
    不过顾久生不打算上前,容礼也就知道,真正能给他解密的还是祁妄。
    所以他在短暂停顿之后,还是迈开步子,走到屋子里。
    祁妄虽然醒来了,却还是不好起身。顾久生给他调整了病床上半部分的角度,让床倾斜起来,好让祁妄依靠在上面。
    他手上拿着一个终端,正在上面摆弄。听到容礼进门的动静,祁妄抬头,与他打招呼:你好。
    容礼虽然抱有许多疑问,但看着祁妄明显红润许多的脸色,还是觉得高兴,说:你好感觉怎么样,伤口还疼不疼?对了,你那天的晕倒
    祁妄一条一条回答他:还好。伤口还在恢复,有点疼,也有点痒。
    说到一半儿,他留意到容礼的手指抬起来一点,不过又压了下去。
    祁妄眼神晃动。没有人开口,但是他们都知道。此时此刻,两人共同想起了许多年前,还在孤儿院时的事情。
    管教老师经常会让孩子们饿肚子,也会对他们施加一些惩罚。但那些惩罚更倾向于跑圈,或者干脆把孩子一个人关在黑漆漆、没有任何光线与声音的房间里。殴打倒是很少,大约因为他们很清楚,只有健康的,或者至少表面看起来健康的小孩才能卖得上价。
    不过,这不代表孩子们不会受伤。摔跤、爬起来,这原本就是成长的一部分。
    祁妄和容礼当然也有过此类经历。客观上说,祁妄的性格更加跳脱,摔跤的次数也就更多。但另有一点,他是小团体中年纪最大的孩子,无师自通了照顾年幼者的使命。于是明明受伤更多,却偏偏又是安慰人最多的一个。
    他们也不懂得什么处理伤口的方法,做得最多的是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另一个孩子的伤口上,再做出与什么斗争的姿势,艰难地将疼痛拔走。
    呼!明明手心里什么都没有,却要显得无比郑重,告诉另一个孩子:我把你的疼带走了带走了!
    有些孩子听到这话,会放声大哭。没有,没有被拔走,明明还在疼!
    有些孩子,则会茫然地低头,看一眼自己的伤口。再在祁妄紧张的目光里抬头,认真地说:对,已经不疼了。
    容礼是后者。在祁妄身上学到这一招后,他还进行了许多祁妄都没有想到的灵活运用。比如一本正经地给前一类孩子解释,明明疼痛已经被带走了,他为什么还会觉得难受。再比如,等到祁妄悄悄忍耐自己的伤口时,把他找出来,同样用掌心在伤处轻轻扫过,告诉他:不疼了,已经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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