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顺咽了口唾沫。他想说你疯了吗,怎么能有这种念头。可这时候,祁妄已经拿着文件往前了。
    卢顺看着他的背影,表情纠结了一瞬。想要阻拦,偏偏又觉得刚才对方说的话的确有些道理。这么一想,已经错过了阻止的最佳时间。
    卢顺吐了一口气,干脆跟上前去,看祁妄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和容礼前面预想中的一样。一个外形与自己梦境中全然不同的礼堂,内部自然也有很大区别。没有长长一排木椅,取而代之的是豪华、舒适的红色软椅。就连层高,也成了惊人的三层。
    容礼站在其中,不算意外地发现,自己并不是这栋建筑的唯一一个客人。
    还有更多人大约是他没有在外面遇到的所有人了站在礼堂最前面的地方,如痴如醉地看着那里的舞台。昨天这个时候,内城来的客人们就是在那里与孩子们拥抱。
    特殊的结构让声音传出很远,容礼甚至能听到一对站在舞台上的夫妇的对话。他们正在说:为什么偏偏是那群没有父母的孩子能有这种运气?
    男人开口之后,女人用一种冷冰冰的幽默回答:也许就是因为他们没有父母?一旦分化,能留在内城的人比较少。
    男人被这句话噎住,半晌没有回答。
    容礼也没有继续往下听了。他谈不上失望与否更多是一种果然的心情。大约的确是梦吧,他想。
    他预备离开礼堂了。这个时候,入口处的宣传册柜吸引了容礼的目光。
    这些年救助了多少孩子,孩子们在新家里有怎样甜美快乐的笑容这些宣传材料里,有一样显得很格格不入。
    其他图册都是崭新的,带着明显的油墨味道,一看就知道是在内城的客人们到来之前匆匆印刷。唯有那一册,像是被匆匆放入其中。普通的纸张,甚至看不出一个名字。但是,将它翻开之后,容礼如遭雷劈。
    他喉结滚动,一时之间,竟然觉得自己再度陷入了昨天晚上的梦境。否则的话,自己梦里的礼堂怎么可能再度出现?还是在这样一个自己已经快要放弃的时候,在一个与之完全不匹配的场合。
    他死死盯着图册上的老礼堂,还有再下一页纸张上戴着蓝色领结的孩子。再再下一页,他从中看到了成年人的身影。只是与面容清晰的孩子们不同,成人往往只有一个侧身,或者干脆把头截在镜头之外。
    哪怕容礼不是什么精通新闻摄影的人,他也知道此类情况是大忌。偏偏连续看了很多张照片,上面都是一模一样的情形。容礼只能做出下一个猜测:这些照片是有意如此,拍照者并不愿意暴露成年人们的身份。
    内容不多,很快就到了最后一页。在这里,容礼终于看到了图画之外的东西。
    那像是某种记录。原本有多少孩子,某月某日离开多少,某月某日又被送回来多少容礼怔怔地看着,在某一刻,蓦地将其扣住。
    他往左右看了看。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大胆,但发现四侧都没有其他人,不会有任何人看到自己当下的动静之后,容礼下了决心,做出一件事。
    他前面已经观察到,没有一个参观者手里拿着类似的宣传册子。可以容礼对那群人的了解,他们恐怕不愿意放过任何能让自己与Alpha、Omega有所接触的东西。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了,虽然走关系踏入这座孤儿院,但他们必须保持克制、礼貌。万一拿了不该拿的东西,没准儿还要给外面的检查人员带来麻烦。
    但容礼又有一种直觉。手上的册子对自己非常重要,有了它,自己能做更多梦,记起更多从前的事情。
    他屏住呼吸,预备拿出终端拍摄。奈何时间实在不巧,他听到了背后传来的声音。
    有人来了。电光石火的工夫,容礼作出决定。
    他把图册塞在自己的衣服当中,对着不远处的反光面观察一下自己,确认没有破绽,于是施施然离开。
    阴影处,卢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一切。
    他转向祁妄,见祁妄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面容。
    卢顺咽了口唾沫,问他:你早就知道?
    祁妄诚实地回答:当然不知道。在容礼这么做之前,他一直在观察外间,确保没有人进入自己刚刚和卢顺进入的那个小楼账本这种东西,当然不能藏在容易看到的地方。那栋小楼明面上的功能和办公文件储存没有半点关系,是孩子们的宿舍。
    不过这会儿孩子们正在上课,不在其中,这才给了祁妄和卢顺机会,让他们顺利潜入,没有引起任何一个人注意。
    而现在,已经快到孩子们放学的时间。算算时候,年级比较低的小孩应该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只不过不知道外面是那种情形,他们要怎么进来。
    卢顺又开口了。这次说出来的,仍然是在祁妄听起来很没必要的问题。
    他说:好吧,那你放在那里,是觉得他肯定能看到?
    祁妄瞥他一眼,竟然呈现出一种和刚刚走出去的年轻人一样的淡然,回答:不是。
    卢顺问:要是他没看见?
    祁妄:那咱们就换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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