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皇后,非但不为他杀了谋反的贼人,反倒与之一处,要来杀他了。
    这是殷玄完全无法接受的结果。
    他过往再为暴虐,心头却总有一条底线:所有人接近自己皆为权势金钱,唯有秦纵,愿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为他而死。这点真心,是殷玄生平罕见。他将其牢牢抓住,视作仅有温暖。
    但现在,他心中那个桃花源被打破。殷玄不会去想,这一切或许是因为自己。同时,他又很难立刻转换立场,去仇恨秦纵。
    却总要有一个发泄的目标。于是,殷玄想到了当初建议调动裴家军的人。
    朝臣们正在等待新的总管太监拿着盖好玺印的圣旨回来。军情一刻不能耽搁,他们同时还在继续绞尽脑汁地思索。还有哪里能调动军队?要以什么手段征召民夫?虽然这会儿留在朝堂的,十个有九个都是只知溜须拍马之辈。但是,国难当头,哪怕是他们,也愿意站出。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响动。
    阁臣们起先并未留意。但是,他们很快听到,有人在唤陛下。
    分辨出这道呼唤后,阁臣们心有怔忡。他们紧接着惊喜地站起,意识到:陛下!
    皇帝终于愿意理政了吗?!
    怀着这样的期待,几人往门边走去。恰在此时,房门打开,殷玄提剑而入!
    他来势汹汹,目标明确。转眼到了一人面前,就要将其捅死!
    这是完全出乎朝臣们意料的发展。眼看皇帝手中长剑就要将人捅穿,终于有人反应过来,高呼:陛下不可!
    被殷玄视作目标的人也立刻跑开,绝不平白丢了性命。
    眼看这般情形,殷玄也不亲自动手了。
    他放下手中长剑,话音中略带沙哑,眼神却显得冰冷,吩咐:来人!
    自有侍卫前来,要听天子吩咐。
    殷玄道:将魏忠拿下。
    侍卫们听着,面露迟疑。
    这些时候,他们也知道,究竟是谁在为战事殚精竭虑。眼看几个老臣日夜不休,苍老良多,皇帝则醉生梦死,完全不理政事。再忠于皇权,在这个时候,也会有所踟蹰。
    侍卫如此,其他朝臣自然更是如此。几人从前是软骨头,才能在殷玄登基时那场大劫时活下来。这会儿却能挺直腰杆,问殷玄:敢问陛下,魏忠他犯了什么错?
    殷玄直接将方才的战报折子摔在他们面前。
    不必捡起来看,朝臣们也知道上面写了什么。
    他们俱是沉默。这算是魏忠的错吗?不,谁也想不到,裴家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但是,假若殷玄一定要找一个人担责
    这个决定的确是错的。
    几个朝臣态度隐隐松动,要往旁边散开。偏偏这会儿,殷玄又开口,说:魏忠,你是何居心,竟将裴钦送到皇后面前?!
    几个朝臣俱是一震。有那么一刻,他们甚至是恍惚的。皇后?什么皇后,哪有皇后?
    再回想,才记起当初殷玄登基的时候,曾经下过一道旨意。
    那道旨意,正是秦纵远走、秦家反叛的导火索。
    朝臣们在这一刻尝到了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来的滋味。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到了这种时候,殷玄依然抱着这个荒诞的念头。
    若非是他,何至于此!
    纵是贤王、端王任何一个先帝的皇子上位,事情都绝对到不了今日地步!
    他们心头掀起一阵风暴,殷玄却对此全然不知。
    他又呵一声:人都死了吗?!还不快将魏忠拿下!
    侍卫们犹豫着迈开脚步,几个朝臣面颊微微抽搐。
    形势僵持,殷玄则又在火上浇了一把热油。
    他死死盯着魏忠,面色扭曲铁青,问他:你是裴家埋在京城的钉子?若非是此,何至于此!
    从前无论殷玄说什么,都觍颜相对的魏忠,到了这会儿,却头次违抗圣意。
    他说:陛下要臣死,却何至于污臣名声!
    殷玄被他激怒,蓦地上前,就要动手。
    朝臣们从前大多听过睿王打杀宫人的传说,这会儿却头次面对殷玄暴怒、理智尽失的样子。
    魏忠被他一脚踹翻在地,长剑再度被从剑鞘拔出。眼看魏忠将死,另一个朝臣不知从哪里来了勇气,举起旁边摆放的花瓶,便向殷玄脑袋上砸去!
    砰的一声脆响,殷玄身体一晃,倒在地上。
    瓷片碎了一地,拿起花瓶的朝臣身体都在发抖。
    不远处,魏忠身下聚起一个小小的血泊。
    事情发生得太快,人们近乎来不及做出反应。
    过了好一阵,才有再另一个朝臣开口,看向侍卫们,说: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侍卫们心头整乱,就听到这样一句。
    他们非但不怒,反倒觉得有了主心骨。
    眼看侍卫们听令退下还把皇帝一同带走,顺道给魏忠传召太医几个朝臣对视一眼,都觉得心头沧桑,久久不能言语。
    过了好一阵儿,才有人开口,嗓音沙哑,说:湖南尚能调来两万军队。
    有他打破沉默,往后,话音继续下去。
    万一再裴家军那种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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