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处又酸又涨,难受至极。
    我回国公府没有多久,对外公的了解也不甚多不知道外公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落银轻声问道。
    想白世锦之前,定是个十分古板而严厉的模样吧?
    白古沉默了许久,就在落银认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却听那带了些沙涩的年轻男子的声音说道:老爷一直都是个好人。
    在他心里,只是这样的。
    次日一早,白国公白世锦病逝的消息传遍了乐宁上下。
    白世锦在外人和同僚眼中,虽是出了名的古板冷硬不好相与,但赫赫功劳摆在那里,无法抹去。虽没有雍亲王那般受人爱戴,但在百姓心目中的英雄地位,从来也都是极为尊崇的。
    是以,消息一传开来,举国同哀。
    今日灵堂中,哭声一片。
    况氏和白瑾瑜身披孝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撕心裂肺,实在是让前来哀悼之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太子殿下到
    一声高呼传入灵堂。
    卢治皱眉,示意身侧小太监勿要在灵前喧哗。
    小太监吓得忙垂首不敢吱声。
    灵堂里的人却都听到了方才他喊得那一嗓子,三三两两的都朝着堂外看去,见果真是太子殿下亲自前来悼念,忙地行礼。
    白瑾瑜借着低头行礼的间隙。飞快地理了理鬓发,擦了擦脸上杂乱的泪痕。
    不必多礼,是这奴才不懂规矩。惊扰之处,勿要挂怀。卢治口气温和有礼。
    殿下言重了况氏看向卢治的眼神隐隐含着打量。
    说不准,这可就是她未来的女婿了啊。
    殿下,瑾瑜带您上香。白瑾瑜自告奋勇,连忙走上前去,生怕有丫鬟抢在她前头似得。
    有劳。卢治颔首,目光却越过白瑾瑜。落在了那垂首跪坐在右侧,任由宽大的孝帽遮挡住大半张脸的纤细身姿上。
    当场跪着的人当中。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哭出来的人。
    卢治眼光微动,将目光收了回来。
    为死者上完三炷悼念香,卢治便带人离去了。
    白瑾瑜苦于没有能跟他再多说上几句话,但跪在那里。已然是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了,满脑子都是方才卢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算你识相,日后见到太子殿下你就该这样,老老实实的不然有你好看。白瑾瑜低声朝身侧的落银说道。
    在她眼中,白世锦一走,落银再没什么好依仗的了,早就不具备跟她争抢太子妃之位的资格。
    落银权当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的往火盆里添着烧料。
    白瑾瑜冷嗤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落银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望着火盆里燃的啪啪作响的烧料发着呆。
    时过半晌,前来悼念的人差不多都走了。
    掰着指头算一算。会来悼念的重要人物也都来了个七七八八,况氏跪得双膝又疼又麻,便径直站了起身,去后堂歇息去了。
    想到昨晚在灵堂中的诡异,她至今看到落银还有些心有余悸,认为老爷子的魂魄在暗下保护着她。一时半刻倒是没再去招惹。
    白瑾瑜见母亲走开了,便也跟着起身。跟去了后堂歇着。
    表小姐,您也去歇一歇吧,奴婢帮您守着。丹璐在落银耳畔轻声说道。
    从老爷出事到现在,表小姐可是一刻也没合眼,几乎都是一直跪着的,若再不去歇着,只怕铁打的人也扛不住,更何况是这么一个纤弱女子。
    我不累,你们要是累了,便下去歇着吧。落银的声音确实听不出疲惫与倦怠。
    丹璐见自己劝不动,只得叹口气,跪坐在落银身边,陪着她一起为白世锦守灵。
    老爷能在归去极乐之前,找到这位孝顺又暖人心窝子的表小姐,算是后半生最大的幸事了吧丹璐在心底说道。
    接近晌午,灵堂中的人更少了起来。
    守着灵堂的下人们,也纷纷轮流着用午饭去了。
    落银仍旧在望着不曾熄灭的火盆,目光不曾挪动半分。
    纵然面前有着火盆,然而跪坐了太久的她,通身和手脚早已冰冷麻木的没有了知觉。
    落银
    听得这道熟悉到不行的声音,落银怔怔的抬起了头来。
    见这张分明才两日未见,却消瘦了太多的苍白脸庞,荣寅觉得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剜了一刀。
    他不过是出城办了件事而已,怎么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一进城听到这个消息,他连郡王府都没顾得上回,就直接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了,因为他就知道,落银肯定会在这里。
    你回来了落银开口说话,声音已经干哑的让人无法分辨她在说什么。
    荣寅眸光一紧,当即顾不得一旁丫鬟的眼光,弯下身去一把将人捞进了怀中。
    他不敢想象,她是怎么过来的,经历了什么样的难过。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荣寅自责不已。
    纵然他回来的早晚也无法更改事实,可那种时候,他理应陪在她身边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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