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香也上前劝道。是啊师傅,您饭也没吃水也不喝的,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你们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告诉二娘,不用担心我。落银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躺在那里,神色安详的老人。声音放得很轻,似乎怕惊扰到什么。
    叶流风不禁皱眉。
    大丫鬟丹璐见状。不由上前细声细语地来劝,表小姐,大爷和大奶奶已经在准备灵堂了,待一过了子时,老爷便要被移放到灵堂去了。不若您先回去歇着,明日再过来看老爷。
    我要替外祖父守灵。
    落银的声音依旧不重,却带着股不容置喙的味道。
    叶流风了解她,知道这丫头一旦固执起来,就说是你说破了天那也不顶用。
    劳烦好好照顾她。叶流风对丹璐交待道。
    丹璐应下。
    叶流风侧开一步,对着白世锦微一躬身行礼,适才转身提步出了内室。
    师傅,那我跟二爷就先回去了,您不要伤坏了身子,茶庄里的事情您也不必担心,我跟杜大哥会料理好的。
    拾香看了落银一眼,擦擦眼泪,随着叶流风一同走了出去。
    落银在原处静坐了一个时辰之后,白景亭便带了人过来移挪白世锦的尸身进灵堂。
    见落银还在,他心疼地叹了口气,上前劝了几句没什么成效,见她是铁了心的,也别无他法,只得交待了丫鬟去做些清淡的夜宵给表小姐送来。
    再想想白瑾瑜,已然回了自己的院子里不闻不问,白景亭不禁心有戚戚。
    落银跪在灵堂的蒲团上,将雪白的纸钱一把一把的往火盆里投放着。
    腊月夜里的冷风一阵阵地灌入堂中,将林立在两侧的纸扎吹的唰唰作响。
    不多时,同样身穿孝衣的况氏走了进来。
    去外面守着吧。
    况氏对守灵的两名仆人说道。
    走近灵前,她垂眸瞧着面无表情跪坐在那里的落银,嗤笑了一声。
    人都归西了,你还在这装什么孝顺?再说了,你现在就是装的再好,也没人看得见。倒不如等明日有人来悼念的时候,你再装也不晚啊。
    落银又将一把纸钱丢进面前的火盆里,被风鼓动的火舌一下子将纸钱卷了进去,火势窜的老高,将落银的一张脸也隐没在了火光后面。
    见她如此堂而皇之地无视自己,况氏脸色渐暗,口气也愈发的差了起来,老头子一死,你以为你在我们国公府还能算个什么东西!日后这国公府可跟你没半分关系了,你也别想从我这儿得到什么识相的,你最好趁早看清楚,别到时候再让我这个做长辈的来提醒你!
    说着,她冷笑了一声,睥睨着落银道:再者说了,老头子留给你的那些东西那笔财产,只怕你这辈子也用不完了吧
    可是你想想你有什么资格得到这笔财产,你不过是一个外姓女罢了这么久,你舅舅对你的好你也看在眼里,若你还真有一丝一毫的良心,就该将这笔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还给我们白家,也不枉费你舅舅他疼你这么一场。你要是真的那么不懂事,可别怪我这个做舅母的不给你留情面了!
    落银依旧没有理会她。
    你哑巴了是不是!?况氏见百般试探得不到结果,没了耐心。
    我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落银头也没抬,淡淡的回应道。
    哈哈哈!况氏气的笑了几声,你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叶落银,你在我这儿还是把这套给收起来吧!老头子对你那么好,一准儿是早早的就将那笔财产交给你了!
    落银蓦然抬起头来。
    冷若寒霜的目光死死的锁在况氏的脸上。
    她鬓边髻发散落了一缕,脸色苍白,嘴唇亦是冻得发青,再加上这双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竟让况氏吓得一个激灵。
    如果你不是来守孝的,请你出去。
    她之前只当况氏爱算计,心眼小,而今才发觉她竟然冷血自私到了这种地步竟然当着尸身未寒的老人灵前,同她来争什么根本不存在的财产!
    这世道,最冷的果真是人心二字。
    况氏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不去看那双满是冷意的眼睛,冷笑了一声,面目阴狠地说道:守孝?你拿了那么一大笔财产,自然是有这个闲心守孝,可我辛辛苦苦为国公府操劳了半辈子,眼睁睁看着本该属于我的东西落入你这个外人手里,我怎么能安心的守孝!今天我可把话跟你说明白了,若是你不把这份财产交换给我,就休怪我心狠了!
    真是好样儿的。
    不愧是白国公府当家的主母。
    落银冷笑了一声,别说我根本没见过你口中所谓的这笔财产,就算它在我手中,我也绝不会交给你。既是我外祖父留给我的东西,又焉能让觊觎它的小人如愿得逞。
    你这个小贱人!竟然敢骂我是小人?!况氏脸色铁青一片,今日这笔财产你非得给我交出来不可!
    她威胁道:否则你的茶铺,你的茶庄,你叶记的名号,就休想再继续留在乐宁!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落银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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