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面临多大的事情,他都不曾如此无法遮掩自己的情绪过。
    大致是因为,他不在的那两年多,陪在落银身边的人只有他徐折清。
    所以,才使他分外忌讳。
    快看看这信里写了什么?荣寅不愿再去想这个问题,转开了话题。
    落银点点头,将信打开了来看。
    素白的信纸折的非常整齐。
    展开,便是一行行十分清秀娟丽的字体,透过这字,似乎就能想象的出写信的主人,定是一副芊芊弱态,却才气横生的女子。
    落银自是没打算避着荣寅,将信纸摊开在二人中间。
    暮色虽渐重,但并不妨碍二人看清信上的内容。
    这算是什么狗屁玩意儿!荣寅竟是忍不住爆了粗口,气的脸色发黑。
    落银愣了愣,旋即忍不住笑了两声,抬头白了他一眼,含笑说道:你至于吗?这徐夫人也是因为不知晓内情才会如此,又无恶意。
    荣寅就哼了一声,而后道:不知晓内情也不带这么乱点鸳鸯谱的!
    罢了又忍不住气冲冲地责怪了一句,这徐家的人当真是一个比一个喜欢自以为是!
    哈哈哈落银禁不住笑了起来,不知怎地,就是格外喜欢瞧见他这孩子气的一面。从不在外人面前表露的一面。
    至于方秋言在信中说了什么,并不难猜想。
    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篇,然而统共就两个重点,其一是她不想见徐折清日复一日的郁郁寡欢下去;其二则是,她希望落银可以随同徐折清一起回去。
    言语中表露出来的意思很明确想让落银嫁入徐家,同她一起服侍徐折清。
    将徐折清当做了一方天地来看待的方秋言是不知,这天下有哪个女子不乐意嫁给徐折清的。
    同荣寅就着信上的内容又说了几句之后,落银微叹了口气。
    从这字里行间,方秋言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对徐折清深重无比的爱意却溢于言表。
    确也是一位痴情到了没有分寸的女子
    ※ ※ ※ ※ ※ ※
    翌日,乐宁遭遇了一场终年不遇的大雾天,清早时分,日光未没冒头儿,乐宁城笼罩在一片氤氲的白雾之中,远远一望,似幻还似虚。
    不好了!
    一声厉喊划破了沉浸在寂静之中的叶宅。
    肖肖提裙飞奔在院中甬道上,朝着落银的玉兆院而去。
    小姐!
    眼下尚早,落银刚刚起牀,院门还未有打开,肖肖推了会儿没有推开,急的在门外奋力的拍着门环。
    落银正在耳房中洗漱到一半,被肖肖这急切的敲门声和喊声给吓得一个激灵,眉心剧烈地跳动了一阵儿,心中隐隐升腾出一种不好的预感,当即连忙用干毛巾将脸上的水珠擦干,就大步出了耳房而去。
    伴随着一声急促的开门声,落银的声音随之响起,出什么事情了?
    肖肖是个急性子,还喜欢把事情的严重性无限的扩大,平素一点小事儿就能让她急的脸红脖子粗,而眼下则更甚,额间已然蓄满了汗水,顺着两颊往下划着,张口更是急的不行,小姐,国公府里头来了人说是国公老爷他,他快要不行了!
    什么?!落银的脸色顿时惨白一片。
    老爷他半刻钟前和二老爷去茶园了,我就先跑来告诉您了!
    是了,昨晚落银跟叶六郎和叶流风商议过,茶园里有些事情得要人过去看着,叶六郎不想让闺女太过操劳,便提出让他跟叶流风过去,因为不想耽搁铺子里的生意,这才一大早地就赶去了茶园料理。
    落银有些怔怔地点着头,强自让轰鸣不止的大脑冷静下来,对着肖肖吩咐道:我现在赶去白府,你去茶园将此事告知我爹!
    如果白世锦真的有了什么万一,叶六郎说什么也要见上一面才行。
    好!肖肖定定地点了头,来不及多说一个字,就转身跑了出去,还没十余步,身形就被大雾给吞没了个干净。
    落银赶到白国公府的秋霜院之时,白瑾瑜正在房内哭得撕心裂肺。
    况氏也守在牀边,泣不成声。端从那悲痛欲绝的面容来看,竟让人辨不清真假。
    白景亭站在牀头,不发一语,眼眶却也发红,唇线抿的紧紧的,似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起伏。
    祖父祖父呜呜呜白瑾瑜跪在牀边,攥着白世锦身上的被角,愈哭愈烈,一张娇容已经辨不清原来的模样。
    下人将帘子撩开,一进内间,落银原本急促的脚步顿时就慢了下来。
    正文、307:老人的心愿
    白景亭听到动静回过头去,勉强地扯出了一个算不上笑的笑,银儿来了
    落银僵硬地应了一声,发丝被白丝丝的雾水染就,眉眼上同样沾染了一层重重的雾气,攒的多了,睫毛一动,就如同眼泪一般划了下去。
    攥了攥拳,她提步朝着那张被况氏母女俩围的看不清里头情形的红木拔步床走去。
    白景亭见状,对着况氏和白瑾瑜摆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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