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银活了两辈子,是也从来没去过这种地方。
    但想着是要跟荣寅一起去,落银便点了头,今日天气极好,温度适宜,出去走一走也不错,难得荣寅得闲。
    是以,落银出门后便没去茶铺,而是直接跟着荣寅先去了调使府办事。
    调使府早在夏国和青国成为了邦国之后便成立了,然而多年以来,却没做成过什么大事儿,也难得有大事需要他们来处理,小事他们又不屑去管,故一来二去的,调使府便成了一处最闲适安逸的部门。
    一辆马车在调使府门前停稳,赶车的人正是荣寅的贴身小厮万青。
    王爷,叶姑娘,调使府到了。万青从驾座上下来,对着马车内躬身禀道。
    须臾,马车帘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拉开,荣寅走了下来。而后下来的青衣女子,便是落银。
    落银下了马车之后,首先就抬眼打量了眼前这座巍峨的府邸。
    两扇烘漆玄铁大门,早就已然洞开,显现出门内的一条笔直甬道,门前左右两座一人高还有余的石狮看起来威严无比。
    此刻,两名身着玄衣皂靴的守卫正守在门前,都是生就一副五大三粗的高大模样,浓眉大眼,颇有些凶神恶煞,乍地一看,就像两尊门神一样。
    见有人来,二人齐齐地将目光扫了过来。
    万青上前出示了睿郡王府的腰牌,二人便立即换就了一副恭谨的模样。放了行。
    荣寅身份特殊,轻而易举地便见到了调使府的主薄。
    这件事情其实压根算不上什么事情,发配边疆的囚犯私逃到他国,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但却很少会传到调使府这里来。
    但既然睿郡王出了面,调使府便是不得不重视了。立即就传来了画师,按照落银所描述的样子,将王田氏二人的模样描画了出来。
    画完之后落银打眼一看,觉得是有*分相似,便点了头。
    为避免二人再次滋事,还请江大人务必上心,将二人尽快捉拿归案。荣寅复又交待道。
    落银坐在一旁,没有插过嘴,事实上是荣寅已经将她要说的和想说的。全都说完了。
    江主薄自是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就道:下官这便派人前去缉拿二人,请睿郡王放心。
    这二人特征明显,现在又是乞丐,稽查的人群便缩小了许多。要尽快将人捉拿,并不是难事。虽说调使府常年不办大事,但手上的势力还是不容小觑的。
    荣寅听罢点了点头,那便有劳江大人费心了。
    睿郡王言重了,此事本就是下官管辖范围内的失误,反倒让睿郡王前来提醒,实在是下官的失职。江主薄深谙官场世故。
    荣寅就只是笑了笑。没用多说什么,又听江仕舟拍了会儿马屁,适才说道:本王还有其它事情要办,就不耽误江大人办事了,不必多送。
    是,是。江仕舟忙地应答道。行完了礼之后便目送着荣寅和二人走了出去。
    呼江仕舟吐了一口气,睿郡王前来,本官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合着不过是两个逃犯而已。
    他还以为他哪里出了什么差错,竟让睿郡王亲自过来问罪。
    一侧的画师是他的心腹。留着八字胡,长就一副精分的嘴脸,此刻听江仕舟这么说,他便狗腿地笑着说道:依照属下看,这两名逃犯绝不至于能惹了睿郡王不痛快,方才听那小姑娘形容这逃犯的相貌之时,像是十分熟悉。所以属下猜想,或许这两名逃犯是没长眼睛,惹到了这位姑娘。
    其实方才江仕舟也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此刻听画师这么说,便也觉得*不离十了,于是便疑惑地说道,就是不知这姑娘是哪家的千金竟然可以请动睿郡王一同前来。
    大人,昨日里不是有一则传闻传的沸沸扬扬的吗画师在一侧提醒着道。
    江仕舟咦了一声,而后转头看向画师,道:你是说,这姑娘莫不就是传闻中的那位姑娘?
    昨日里,说是前日有人在方亭湖亲眼目睹,睿郡王不惜跳湖给一名姑娘寻簪。
    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新鲜,还没听说哪个郡王,会为了给一名姑娘找簪子而跳下湖去。不可避免的,就传扬的很开了。众人的好奇心也被吊的极高,都是万分好奇,是哪家的姑娘有这等荣幸,能得至今一房妾室都没有,而又手掌大权的睿郡王倾心。
    而偏偏,就算是在场亲眼目睹这件事情的人,竟也无人得知这姑娘的具体身份。
    只道,生了一副清姿绰约的模样。
    想到这里,江仕舟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笑了两声。
    会为一个区区女子如此不畏人言,只身跳湖寻簪,这睿郡王,到底还是太年轻了一些。
    而这件事情,自然不会单单只传到了调使府里。
    一个时辰前,风郡王府。
    睿郡王哪个睿郡王?明珠刚起身梳妆完,从内室出来,就听两个丫鬟在门外讨论着。
    公主恕罪奴婢知错!两个小丫鬟是没听到明珠何时走出来的,只想着明珠平日里只要见她们讨论不相干的事情便发火,便立即俯首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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