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厅中除了柳共喜徐盛还有薛大夫之外,就只剩下三位大茶师了。
    三人脸色各异,白芷面容虚弱苍白,落银皱眉深思,胡琴则是面色起伏着眼神亦是有些慌乱。
    薛大夫可以明言这发病的因由了。徐折清皱眉道。
    是。薛大夫先是看了一眼白芷和落银,才徐徐地道:依照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来看,这病的确并非伤寒之症,而是由于误食了一种叫做伤明草的药物所致。多年前我也曾遇见过有患者出现过这种症状,亦是误食了这种巨寒之物。
    伤明草?柳共喜忍不住出了声,遂看向面色大变的胡琴道:据我所知,胡师傅院中正在种有此草吧!
    他很有印象,自从胡琴来到茶庄开始,便在南拂院中种下了此草,先前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见会绽开橙黄色的大花朵,十分地娇艳,后来问了杏儿才知道这东西叫做伤明草。
    几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胡琴。
    我,我种伤明草只不过是因为它开的花漂亮罢了!又岂会拿它来害人!胡琴厉声辩解道。
    薛大夫看向她,皱眉问道:据老夫所知,这伤明草在祈阳并不常见,多数人都不曾耳闻。冒昧地问一句,胡师傅是从何处得来的种子?
    我家乡乃是平仑!在平仑,几乎家家都种有此草,不过是为了赏心悦目罢了!你这么问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薛大夫以为这件事情是我所为?薛大夫可不要血口喷人!胡琴因为情绪激动,脸色涨的通红。
    薛大夫不过是出于谨慎这么一问,结果就得来这么一通吼,他身为祈阳城最有身份地位的大夫,就算是达官贵人请他问诊,那也是敬他三分的,还从没被谁这么吼过。一时间,脸色不由地就变得十分难看。
    徐折清见状对胡琴投去了一个不悦的眼神,又对薛大夫抱歉道:胡师傅情绪不稳出言不逊。得罪之处还请薛大夫海涵。
    薛大夫闻言脸色稍霁,他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可不会真的跟这种泼辣的女人计较,摇了头,便径直请辞道:若无其它事情,老夫便先行告辞了,仁春堂中还有不少病患在等着。
    若非不是徐折清之于他有些恩德,他是不会这么随随便便就抛下一干患者来出诊的。
    徐折清深知这些,道了句麻烦了。让徐盛奉上诊金之后,便亲自将人送出了议事园。
    徐盛也随着薛大夫一起出了庄子,按照薛大夫写的药方抓药去了。
    此刻议事厅中的气氛很有些奇妙。
    柳共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胡琴,很具有审视性。白芷亦是微微蹙眉,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落银一语不发地站起身。
    胡琴则是还沉浸在自己被徐折清声称出言不逊而心有不甘,再加上这次事情的凑巧,更是令她本就不怎么精明的脑袋搅成了一团浆糊。
    此刻,她倒是希望她能陪大家一起染上这急病倒也不用背负这么多的怀疑了!
    徐折清从外头回来。见落银站了起来,便道: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养好精神准备明日的晋茶会。
    落银顿了一顿,道: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会尽力而为。
    徐折清在心底叹了口气。点着头。
    白芷和胡琴也跟着站起了身来,胡琴看向徐折清,几经犹豫还是说道:东家,这件事情真的非我所为!
    徐折清不置可否,现在说什么都没有证据,胡师傅专心准备明日的晋茶会便是了。这件事情,等晋茶会过后我会彻查。
    我胡琴眉头紧皱,是也心知,徐折清还肯让她参加晋茶会,不过是出于茶庄的利益考虑罢了,跟是否相信她实在沾不上边儿。
    胡琴怀着满心的沉重出了议事厅。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徐折清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
    出了议事园,落银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脸看向胡琴。
    胡琴犹如被火燎了一般,警惕地道:你看我作何,我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它跟我无关!
    落银冷笑了一记,道:胡师傅这么说倒是显得心虚了吧?不过话说回来,胡师傅因为跟我之间的死人恩怨就对整个茶庄下此狠手,难道不担心事情败露被逐出茶庄去吗?而且,这种行径可是违法乱纪的。
    你胡说!胡琴跳脚,伸手指着落银的鼻子道:你少血口喷人,你自己倒霉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就将事情往我身上推!
    落银又是一声冷笑,冷冷瞥了胡琴一眼,转身欲走。
    白芷在一旁,见她这种认定了就是胡琴所为的模样,眼神几度闪烁。
    胡琴哪里肯让落银走,上前几步一把抓住落银的衣角,道:你给我说清楚再走!
    落银拂开她的手,眼中含着嘲讽,声音因伤寒的缘故有些朦胧,却仍然十分地冰冷:还有什么好说的,到时你若没办法替徐家拿到今年的魁首,后果你自己来担负吧!
    胡琴闻听脸色更是大变,落银竟然将她患有伤寒而无法全力赴赛造成的后果全推到她身上来,给她施加这么大的压力!
    恼怒之下,胡琴竟然朝落银伸出了手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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