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声解释,茶水洒了
    青叶一脸嫌弃,转身去马车里拿衣裳,柳茯苓尴尬的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好在青叶速度极快,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便已经将干净的一整套衣裳拿了来。
    柳茯苓抱着衣裳走进厢房时,赵云屹已将外袍都脱了,露出里头单薄白净的里衣。
    那里衣是上好的绸缎制成,柔软薄透,穿在身上,勾勒出他的身形,利落的身形,修长而不累赘,仔细看,竟然还有精壮的肌肉,不仅与弱气二字沾不着边,一看便是有力的身形。
    可不知为什么,他一穿上衣裳,一开始演起来,便如同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弱气文人,连把菜刀都拎不动似的。
    柳茯苓呆了呆,还是将衣裳送了上去,殿下,您的衣裳。
    帮我更衣。赵云屹道。
    他这么吩咐,柳茯苓只能硬着头皮上,她将衣裳放好,扯出干净的里衣,挂在了胳膊上。
    赵云屹伸手一扯,便将自己身上的里衣系带扯了下来。
    衣裳瞬间松散,柳茯苓站在他身后,耳根灼热,将他的衣裳扯了下来。
    下个瞬间,柳茯苓便看到他背上奇怪的伤痕。
    那似乎像是被什么利器刺伤的痕迹,看得出来那伤痕极深,伤口愈合的也是盘根错节极不平整,看起来异常可怖。
    柳茯苓手微微颤抖,将干净的里衣轻轻地披在他的身上。
    磨蹭什么?赵云屹幽幽道。
    没,没给人换过衣裳。柳茯苓找了个借口说道,然后来到他的跟前,将他面前的衣裳带子整理好,再将带子系上。
    赵云屹目光沉沉的看着她。
    柳茯苓耳根泛红,手指再不像弹琴时那般轻巧灵动,而是僵硬如木棍似的,两根带子穿在了他的身上便仿佛带上了灼灼热气,她一碰便觉得热得很,再加上来到他面前,仅在咫尺,他深褐色的眸子一直死死地盯着她,仿佛在防着她下一步便要掏出匕首将他刺穿似的。
    柳茯苓在这样高压的氛围之下,紧张得手指微微颤抖起来,一不小心,便将赵云屹衣带打成了死结。
    赵云屹无言的看着她,看出来了。
    确实是第一次给人换衣裳的模样。
    柳茯苓耳朵更红了,她假装刚刚那个系带没有任何问题,转脸拿过其他衣裳,一件一件的将那些都给赵云屹穿上。
    好在其他几件衣裳穿起来还算顺利,没有什么其他疏漏。
    替他换好衣裳以后,柳茯苓这才缓缓松了口气。
    这半晌,赵云屹一面欣赏她窘迫的模样,一面调息修整,总算是把那股莫名而来的火压了下去。
    日后注意些。赵云屹声音冷淡。
    是,殿下。柳茯苓心中仍有后怕,刚刚醒来的赵云屹着实可怕,若不是他清醒的快,恐怕真要捏断自己的脖颈。
    以后看到他睡着,真的要绕道走。
    换好衣裳后,赵云屹也不想多待,他拍了拍衣摆,看了她一眼,道,手炉好用吗?
    柳茯苓根本不想用那手炉,哪里会用,早就塞进箱底去了。
    只是被赵云屹那双眼睛一扫,她哪里敢说实话,只好敷衍道,殿下送的东西太过贵重,妾身不舍得用。
    赵云屹看了看她低垂的眼眸,轻哼一声,没什么贵重的,下次不要再拿那刺鼻的东西在我面前用,要用,便用我送的,用坏了,我那儿还有。
    是。柳茯苓低头应声,心中道,我才不用你送的东西。
    柳茯苓将赵云屹送到回廊边,二人即将往下走,柳茯苓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气喘吁吁的喊声,柳姑娘!
    柳茯苓脚步一滞,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这个声音是
    柳姑娘,我刚刚便在回廊上看到你站在厢房门口,还好我脚步快,终于赶上了来人身着一身锦缎,衣着华贵,他有些婴儿肥,皮肤白皙,就是眼睛小了点,看起来有些憨似的,一看到柳茯苓,眼睛里便冒出了光 。
    周公子。柳茯苓急忙行礼,着急道,我先送位客人,您先等等
    柳茯苓还未说完,赵云屹便已经回过了头,站在下两步阶梯处,微微仰头看着周公子,嘴角还含着些笑意,柳姑娘,这位是?
    柳茯苓一看到赵云屹那淡淡的笑意,心中顿时一咯噔,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这位是周公子柳茯苓话音未落,便听周公子自己开了口,你是什么人?问我的姓名之前,为何不先报上你自己的姓名?
    柳茯苓看到周公子出现便知道事情不妙,这周公子一向来随心所欲,心直口快,每次得罪了人也不知道,都是周尚书跟在他身后给他擦屁股,也不知道捅了多少篓子。
    周公子,您少说两句,这位是
    原来是周公子,幸会。赵云屹的声音听起来虚弱的很,柳茯苓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轻微喘息起来,深褐色的眼眸中一脸受伤的神情,柳茯苓却分明在他眼底看到了极不友好的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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