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李韭儿追问。
    您相信我就是。
    裴连瑛走去陈家。
    也没进门,只让翠儿偷偷把青枝叫来。
    不知什么事情,青枝走到门口。
    他道:西山不用去了,往后再有这等事情,我会阻拦。
    为何他要阻拦?青枝靠在门框上,眉梢微扬:怎么,怕我又使唤你裴大人?
    明明仍是嘲讽的口气,可不知是不是因她姿势慵懒,竟有种别样的风情。他轻声一笑:倒不是,我是怕你不自在。使唤什么的,他真不怕,反倒是怕家人给青枝过多压力。她这会已经有所动摇,关键时候,他得格外有耐心,绝不能惹恼青枝。
    竟是为她着想,青枝怔了怔:所以你说服裴伯母不去西山?
    是,我想多给你些时间。
    时间
    可时间有用吗,她至多是能决定早些嫁,或者晚些嫁,别的又能做什么?裴连瑛绝不会解除婚约。
    如果继续下去,一年,两年,五年,十年
    脑中忽然浮现出两人长了白发的样子。
    一把年纪还在纠缠。
    青枝浑身一抖。
    额头上忽然被轻敲了一下,耳边响起裴连瑛的声音: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青枝轻舒口气:如果五十年后,我们还在这样
    五十年?
    真的花了五十年的时间,他还没有打动青枝,裴连瑛觉得,他可以一头撞死去了。
    重阳节前一日,苏起去赵府做客。
    赵廷俊还未归家,苏起便先去看赵蕊。
    赵蕊亲亲热热的挨着这二舅父,跟他说过重阳的事儿,请他明日一起去登高。
    苏起没有答应,说不知有没有空。
    那日她故意在父亲面前提陈念,说二舅父给陈念做织机,后来父亲去问了外祖母,赵蕊觉得父亲应该是看穿陈念的为人了,但不知二舅父有没有。
    赵蕊眼眸转了转:二舅父怕没有空,难道还在陈家做木工活儿?
    苏起点点她鼻子:你怎么知道的?
    我听随从说的呀,二舅父真的在做吗?
    嗯,在做椅子。
    这陈念好厉害,竟然让二舅父甘愿做这些活,赵蕊拧眉道:您又不缺钱,何必这样?被外祖母知道,定会生气的,再说了,这陈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人。
    苏起一怔:不是好人?你从何得知?
    赵蕊没提父亲跟陈念见面:她生得这般好却不嫁人,从均州来京城后时常去富贵人家,定是图谋什么二舅父千万不要被她骗了。她皱了皱眉,说起来,我还在陈家定了锦缎呢,应该不要让她们再织了!
    是不是赵廷俊派人在她面前胡言乱语?苏起忍不住训斥:姑娘家最怕名声被毁,你不知实情,莫要胡说。
    这是第一次,二舅父用这样严肃的口气说她,赵蕊睫毛颤了颤:二舅父,你怎么偏袒她?你不信,自己可以去查,正经人家的姑娘怎么会这么老还不嫁人?
    苏起脸色一沉,外甥女这样说陈念,可知陈念至今不嫁,是因为年少时被赵廷俊伤害?
    可惜他不能说。
    外甥女失去娘亲已经十分悲痛,若再被她知道赵廷俊的事,她小小年纪如何承受?
    苏起端起茶一饮而尽,平静心情。
    赵蕊伸手拉一拉他衣袖:二舅父,您真的别去陈家了,好不好?母亲在世时与二舅父最为亲近,常常在她面前说二舅父的好话,以至于她十分信任苏起。
    苏起揉了揉她的发髻,轻叹口气。
    不一会,赵廷俊回家,小厮来报,他起身说去看一看姐夫。
    平常赵蕊是不会起疑的,因为逢年过节,二舅父偶尔会提前过来,可刚才她提起陈念,二舅父一心维护,她就怀疑是不是二舅父找父亲是为陈念。
    父亲曾经偷偷去见过陈念,她知道,或许,二舅父也知道了。
    赵蕊连忙追去外面。
    赵廷俊刚刚坐下,苏起就到了院门处。
    听说他在,赵廷俊觉得应该是关乎陈念,便让随从请到书房说话。
    赵廷俊见他到了门口,微微笑道:你刚才是去看蕊儿了吧?这孩子对你比对我还要亲,哪怕难得见一见,也是成日提到你。
    苏起知道他的意图,淡淡道:我也喜欢蕊儿,蕊儿又可爱又聪明,可惜年纪小,不知道的事儿太多了。
    赵廷俊眼眸一眯:你此话何意?
    比如你在均州的事情。
    看来陈念还是告诉他了,赵廷俊心里恼恨,面上却泰然道:均州?我是去过均州,但只是路过罢了,你怎么会提到那个地方?
    苏起忍不住发笑。
    你是觉得没有人证吗?你在均州住过一阵子的吧?均州虽然偏僻,百姓人数不少,只要我去一趟均州,必然会水落石出。
    赵廷俊脸色顿变,手指紧紧捏着茶盏:举之,你为这么大岁数的女子奔波,何必呢?少不更事,谁能保证没做错事?好在并未定亲,你随便去查,去均州,去问家父家母,我赵家与陈家有没有定过亲?那陈念只是随口一句,你就信了?举之,她是想利用你,她当年没当上官夫人,恨我至今。可他陈家凭什么?你姐姐与我才是天作之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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