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邢远坐在角落里翻看百科的同时,也注意听取大家的聊天内容。
    要来了,要出事了,那些贵族肯定是因为知道消息才提前搬走了,他们消息最灵通。
    可是今天广播还说一切正常,未来一个月内也会保持稳定状态。
    笨蛋,你还听广播?广播哪次说人话了,都是骗人忽悠人的啊!现在还有谁听广播!
    日常听广播的邢远愣了愣,心道原来如此吗,罗尔城广播原来这么不可信,笨蛋竟是自己。
    我听工会的人说了,城外的情况严重恶化,土壤都诡化了,而且已经侵蚀到罗尔城内了,边关加急,早上我出门的时候就见到一堆人抬着黑棺经过,那可是【黑棺】啊,除非尸体被侵蚀到诡化的地步,否则他们是不会动用到黑棺的。
    这时,一个邢远眼熟的人加入了讨论。
    那是昨天的公交司机,基洛。他今天也来参加【无知者】考试了。
    基洛道:我今天遇见好几个从城外来的人,面色都很难看,我很少看见他们这样说着,他眉头紧皱,又道:他们平时都是比较乐观的人,但是我今天却看见他们走路时都低着头,完全不看周围,就像行尸走肉。
    全场静默,一群人瞪大眼睛,难以置信。贵族充满谎言,工会成员是最清楚外面情况的人,然而他们却
    人人面面相觑,皮毛悚然。几十年来,不,是最近这一百年来,好像都没有这种情况,这说明什么,难道一百多年前的大恐怖又要降临了吗。
    这个事件连【盲者】间都广为人知,足见其严重性。邢远不甚了解,但也带入了他们的讨论氛围,心中跟着紧张,接话道:城外的事情,我们能帮上忙吗?
    众人一下集中视线看向了邢远。银发金眸,铁贵族一样的外貌造型,却在【无知者】考试的现场?
    嗯好像也不是没可能,贵族间的上下流动性也是很强的。
    基洛认出邢远,知道邢远比较书呆子,可能不怎么知道外面的世界,于是解释道:我们帮不上什么,顶多联合街道提供物资帮助,别的不说,我们作为【盲者】,还没走出城外可能就没命了,这方面真的是无能为力。
    是这样吗。邢远低头,心中感触。
    哈哈,也别说的这么过啊,这小哥看着年轻,将来还是有机会成为【初见者】,甚至更上层的嘛。另一位热情市民的阿姨道。
    邢远一听,不禁羞愧,道:但是大家都说,我眼神不太好,【初见者】可能一生都没机会。
    眼神小事啊,我家儿子从小眼神就不好,结果也给他成了【察知者】,努力还是可能的!年轻人不要灰心。阿姨拍了拍邢远的后背,表情关切,好像把邢远当成了自家孩子。
    邢远心中触动,转头看了一眼阿姨,本要道谢,但却目睹着阿姨的表情从宽慰到悲伤,眼眶一下满盈泪水,继而随着她的低头滑落。
    可惜他死了。突然,她声线颤抖,情不自禁地漏出了心音。她的儿子正是一名工会成员,几天前传来信息,说儿子已经丧命于一场侵蚀,连尸体都没能找到,而身为【盲者】的她甚至没有资格知道具体死因,正因此,她才来参加了【无知者】考试。
    邢远发顿,面色变化。
    众人愣了愣,基洛插话调和气氛,道:哎,你吓到小哥了。
    是啊,阿姨,找不到尸体人还可能活着呢。有人帮衬。
    啊,对不起,说多了,小哥忘记吧,加油考试,我相信你。阿姨擦着眼泪道歉。
    没事的,邢远正色道:阿姨也请专心自己的考试。
    但这个插曲无疑让气氛更沉重了。
    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罗尔城的局势已经这么糟糕了吗。邢远一直没有实感,对现实信息的把握比较悬于表面,这么一说才意识到问题。
    事件密集地发生,总不会是正常情况,好像有一双手在天上操局,视线盯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沙拉曼先生后来在信息网提到了一件事。有不明存在控制了普斯特洛家族,其顾问等人的表现就是证明。当时普斯特洛家族的人莫名其妙地突发鸡血,或者突发奇想,举动相当不正常。
    有谁在控制普斯特洛家族。
    缺乏信息来源,对高层的不信任,最终造成一般人的彷徨和惶恐。邢远深有同感,在获得电脑前,自己多少也有这种彷徨。
    所以,自己才更要学习、求知、进步,他低头反思。
    一旁,神父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观察邢远,眼神藏有暗芒。
    考试准时开始,为时4小时左右,考完之后外面就差不多天黑了。
    现在罗尔城情况比较乱,晚上小心点。司机基洛临走前,叮嘱了邢远。
    他总觉得邢远属于不怎么了解罗尔城真实情况的读书人,比一般学生还天真,像在哪隐居一样,而且周围人八成也不怎么靠谱。
    邢远点头,对基洛的印象已经提高到了一位热情的朋友的程度,相对地,他也提醒了基洛一些事。
    基洛听完改观,摸着头抱歉道:不好意思,你原来知道那么多,是我误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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