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颜晴发疯一般的跑到了纪墨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了,她翻了进去,钻进了窗户,地上一片狼藉,还有血迹,他们似乎走的很匆忙,屋内都没有收拾过。
    但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纪墨去哪了。。。
    他是不是出事了?
    那些人会不会狠狠的打他?
    怎么办啊,不是说好了要一起私奔吗?
    怎么办啊,都怪自己,非要去找纪墨干什么呢?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去报警警察会管吗?不会吧,因为那个才是纪墨的监护人啊。
    自己....再也见不到纪墨了吗?
    夕阳拉长了颜晴的影子,浮灰密集的飘扬着如同纷飞的雪花,安静的房间里,仿佛时间都停滞了,颜晴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她蹲在屋子里,悄悄的哭了。
    接下来的日子,颜晴仿佛失去了光彩,每天沉闷的上学,放学,吃饭,睡觉,她不爱说话,视所有人为无物,她万分想念纪墨,挂念纪墨的安危。
    但她好像永远都见不到纪墨了。
    纪墨被带走了,那些钱被父母没收了。
    好像一场空梦,到头来,什么都没有了。。。。
    与颜晴这般失意不一样,父母倒是开心的很,原来父亲中了个小奖,有一笔奖金,还可以带着全家去坐邮轮度假一周,他们本来是不想去的,因为带着小孩子不方便,但是对面说是为了做邮轮推广所以搞的活动,必须得参加才能拿到奖金,也会提供婴儿保姆服务。
    父母高兴坏了,没想到在大街上随便遇到的一个小活动,竟然中了头等大奖。
    颜晴一点都不想去,宁愿去奶奶家,但父母总觉得,这是占便宜的好时机,非要逼着她去,让她别闹脾气,她虽然不愿意,但还在父母的强迫下去了。
    邮轮旅行进行到了第叁天,邮轮出了公海进入到了古枞国境内,听到这个消息,颜晴稍微打起了一点精神,纪墨就是古枞国人,古枞国在历史上曾受华人文化影响很深,虽然后期进行了文化分割,但时至今日,仍有很多人学习汉语,保留汉文名字,所以在和纪墨相处的时候,颜晴没有觉得他和自己有什么差异,除了纪墨的瞳孔,是异于普通亚洲人的墨绿色。
    所以,纪墨是不是回古枞了,那自己还能见到他吗?
    想什么呢,古枞这么大,他都不知道在哪里。
    带着这样不安又思念的心态,颜晴没心思玩,内心焦躁不安,晚上更是睡不着,身旁父母的鼾声渐起,她的思绪已经随着大海飘到的岸上,在寻找纪墨的路上。
    忽然的,门被“吱悠”一声推开了,她吓了一跳,以为是门没锁好,立马去推身旁的妈妈,没想到鱼贯而入了几个高大的男子,他们的动作很快,颜晴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拧住了脖子,剧痛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古枞国,位于亚欧板块的君主立宪制国家,拥有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四季分明,冬季较长,但历史上几经战乱,多次政变,从而导致工业欠缺,主要以农业为主,贫富差距较大,但即便这样,古枞的皇室依旧富可敌国。
    古枞的国王泰尔菲六世就曾花重金在德国的迈尔船厂制定了一艘豪华邮轮,因古枞信仰太阳神,所以命名为太阳号,事实上,在船的顶部,还真有一个人工发光的太阳,能将黑夜照如白昼,只是需要耗费大量的电能,且零件长时间大功率工作,需要经常更换,但没人会在意这种事,太阳号刚刚回国的时候,每晚都有大批民众站在苏尼克港口,欣赏这个伟大的杰作,人民以太阳号为豪。
    泰尔菲六世逝世后,这件宝贝就传给了他最喜爱的孙子伯格,伯格的上面有两个哥哥,都不幸夭折,所以整个皇室都很宝贝他,他的诞生,被寄予了厚望,与之相对应的,是举过上下的宠爱,但这份宠爱并不仅仅源于他是皇室之子,更在于他出众的外表和优异的履历。
    伯格有着一头天生的银发,这点也遗传自他的祖父,他从不怯场,有着出色的社交能力,幼年时便跟随父亲出席大型的政治场合,他在民众的关注下长大,又如民众期盼的那样,一表人才,考取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兼修法学和社会工作,他从未出国桃色绯闻,对待女性彬彬有礼,在接手了太阳号后,伯格偶尔还会邀请平民一同乘船出游,他的亲民行为让他备受赞誉,但没有人知道,光芒万丈的太阳号里,也有着黑暗无比的地方。
    在接近船腹下层的位置,是只有伯格和他身边亲近的人才能进去的,名义上是酒窖,内里却是监狱,是他处决犯人的地方,不过这些“犯人”可不是法律审判下犯人,而是伯格审判下的“犯人”,例如,颜晴一家。
    一桶刺骨的凉水泼下,颜晴缓缓醒来,她觉得很不舒服,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体又酸又痛,左摇右晃的她都快吐了,两只手好像被什么束缚了,擦得很痛,她想动,却又动不了。
    迷茫中,她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天黑地暗色空间,几只昏黄的吊灯小幅度的摇曳着,空气里充满了潮湿的海腥味,她环顾四周,忽然发现好多人站在她面前,眼睛好不容易聚焦了,却看到了她的噩梦。
    那个银发男,纪墨口中的家长,古枞皇室钦定的继承人伯格,正坐在正前方的椅子上,轻蔑的看着她,她惊慌失措,这才发现自己被牢牢的绑在了酒桶上,她奋力挣扎,大喊着你们要干什么,忽然,她注意到旁边不断的有凌厉的尖叫声传来,这才发现右侧有个小门虚掩着,还透着光,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叫喊着,那个声音,是妈妈。。。。。
    她转过头,才看清银发男子脚下的事物,那是一个血肉模糊,被扒了皮的人,像一滩烂肉一样倒在那里。。。。
    那个身形,是爸爸。。。。
    巨大的刺激让颜晴说不出话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瞳孔放大,眼泪抑制不住的涌了出来,过了半晌,她才尖叫了出来,那声音凄凉又凄厉,伯格反倒是更得意了,用眼神示意身旁人让她“安静”下来。
    另一边,纪墨瘫软的倒在布满水印的潮湿地板上,眼神迷离,嘴唇苍白,好像没有了气息一般,他下身的裤子被鲜血浸染,颜色更深了,这会儿干了,遍布着斑驳的痕迹,他整个人随着船身的轻微摆动而晃动着,此刻的他,说是人,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这时,胖子一脚踹开了门,说道:“老板叫你”
    纪墨根本没力气动,胖子拽着他的头发就给他拎起来了,拖着他去了酒窖,恍惚中,他听到了打骂声和颜晴的哭喊声,黯淡的眸子重新聚焦了起来,担忧和慌乱涌了他的心头。
    为什么,为什么颜晴会在这?!!
    到了酒窖,纪墨步履蹒跚的出现在门前,灯影在他身上摇曳,他十分虚弱,佝偻着身体,双腿打颤,看到颜晴被打的鼻青脸肿,他心疼无比,颜晴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对他迸射出了求救的目光,像一只濒死的狗子。
    纪墨闭上了眼睛,紧紧的咬着牙,果然,捅那一刀,他还是不肯放过颜晴。
    纪墨双腿一软,跪倒在了伯格面前,颤颤发抖,低声下气的哀求道:“哥,我求你了,放她一马吧,你已经杀了她的父母,她活着比死还痛苦”
    伯格笑的更开心了,忽然脸色一变,用皮鞋猛踹纪墨,将他踩在脚下,眼神如毒蛇一般凶恶,喜怒无常道:“我让你为她求情了吗?!!!”
    发泄完后,伯格又看向颜晴:“你是不是很好奇,你妈妈在里面做什么?别着急,一会儿就到你了!!”
    什么!!纪墨瞪大了眼睛,那可不行,他伏在伯格的脚旁,艰难的吐气:“哥,求你了,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你了,放过她吧”
    他恨不得将自己开膛破肚,换取伯格的一丝怜悯,放过这个可怜的女孩,但他知道,那太难了,怎么办,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救颜晴,那一刻,他痛恨自己的弱小与无能,他痛恨自己的愚蠢,对自己决定和颜晴交往的行为感到懊悔。
    “这么舍不得她啊,那好吧,这个活就交给你了”伯格说着,用力的拍了拍纪墨的肩膀,“好好招呼她把”
    周围看热闹的人打起哄来,混乱嘈杂的声音下,纪墨沉默了片刻,但还是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到了颜晴身边。
    他最喜欢的小女孩,此刻身上混着污浊与鲜血,头发肮脏凌乱的纠缠在脸庞,颤抖着嘴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她艰难的晃动眼球,看着纪墨,害怕、乞求、不安、惶恐,那是纪墨无法形容出的眼神,是人类灵魂最深处的恐惧本能。
    一阵窸窣声过后,是肉体碰撞的声音。
    像是两具干尸在交媾,空气中仅剩下罪恶的声音,二人之间形成了一道奇怪的屏障,他们之间是安静的,死寂的,那些污言秽语、辱骂叫喊都无法影响他们,像是两个死了的人,在被人虐待尸体。
    颜晴的目光逐渐变得呆滞,她依旧不敢出声,或是,她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纪墨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身体僵硬,机械的摆动着。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切都好像停滞了。
    生死也无所谓了,毁灭吧,都毁灭吧。
    就在这时,管家来禀报伯格:“卢库亲王来了,已经到甲板上了”
    伯格不悦,抱怨一句:“那个老不死的胖子来这做什么”
    随后,他说道:“叫大家都到上面去,别让他看出什么来,看好这几个”
    这场灭绝人伦的性侵终于结束了,颜晴被胖子带到了船舱底部的木桶里,这是伯格用来禁闭“不听话”的人的地方,里面没有一点光亮,空间狭小,喊叫的话不一会儿就会缺氧,让人产生绝望的恐惧感,但颜晴没有喊,她目光涣散,像是一具失去了灵魂的尸体,任由人摆布。
    趁着所有人都去了上面,纪墨跑去找颜晴,他无法打开那个木桶,只好趴在外面听声音,轻声道:“颜晴,你还好吗?”
    里面没有声音。
    半晌,纪墨担心的问道:“你说句话,让我放心”
    还是没有声音,纪墨知道,颜晴现在一定已经精神崩溃了,他只能安慰道:“我会想办法救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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