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如旧 作者:若花辞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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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叛之事当日便商定了,派出了一干将领。

    丞相王鲧是熟知兵事的,一条条策略拟得极是精彩,其中少数不足,也有其他大臣补上。

    这回李寿叛乱,朝廷虽忙,其实并无多少惊慌,便是濮阳也是气愤居多。十万大军,听着吓人,想要与朝廷作对,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李寿那人,官居刺史,自非平庸之辈,但天下刺史近二十,他也称不上是佼佼者,何况,濮阳从未听闻他曾领过兵打过仗。

    派出大军,又令各地调配粮草,命京兆、金吾卫留意京中是否有探子,再催促刑部好好审审那游说汉王以死明志的礼部侍郎,濮阳几乎没有闲下来的时候。

    卫秀见她实在忙碌,便拿过了她那些奏疏,替她看起来,又取了纸将批语写上,夹在奏本里。

    看过一遍,又有批语的奏疏,看起来就轻松多了。

    有她帮忙,这才使濮阳免于没觉睡的困苦。

    只是濮阳也不敢让卫秀操劳,奏疏也限定了量,每日只能看多少,多了就不许了。她命内宦搬到卫秀处的奏本都是随意拣的,并不分大事小事,宫中便知陛下待皇夫信任之重,竟无半分防备。

    只是皇夫代阅奏疏一事,被濮阳下令瞒着,不得有分毫泄露。故而,也只皇帝身边得用的几名宦官知晓。

    这夜又是秉烛政务。卫秀坐在濮阳身边,二人一人一叠奏本看着。

    王师大捷,李寿军初战溃败。朝中人心大定,大臣们又揪着汉王不放了。十本奏疏里,有一半要将汉王问罪的。州郡也不安生,刺史们大约被李寿吓着了,唯恐朝廷因这一回,忌惮起他们这些刺史来,卯足了劲要将罪名往汉王身上推。

    濮阳拧了拧眉,道:“真处置了汉王,来日说我不仁的,又是他们。”

    但今次李寿能以汉王名号举兵,来日旁人也能接她做名目,她那身份,便是一连串祸事,躲都躲不得。

    卫秀略加思索,见濮阳将又一道奏疏放到一旁,便也未开口。

    处理完了政事,也是近三更。濮阳推着卫秀回寝殿。

    宫人们早已被遣退了,只有两名提灯的走在前头。凉风一吹,卫秀打了个寒颤,濮阳忙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到她身上。

    卫秀笑了笑,承了她的好意。濮阳却仍不放心,又摸了摸她的手,看她是否觉得冷了。此处距寝殿还有些路途,若是她冷了,濮阳多半会遣宫人赶紧去取了衣袍来。

    濮阳的手极暖,她覆在她身上的披风,也残留着她身上的暖意,卫秀忽然心中一动,她轻声道:“我的双腿,生来就是如此。”

    濮阳的手颤了一下,心中犹如灌入了一汪温泉,暖意自胸口漫开,直达她的眼底。

    卫秀笑了一下,道:“走吧。”

    濮阳忙点头,重新推起轮椅,与她一同回去。

    她已决心要忘了。

    化解不了的仇怨,多半也难释怀,她只有去忘记,由得往事在岁月之中尘封。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章完结了。

    汉王的番外因为不在最初计划之内,所以我更在微博了,她是一个小姑娘,可能有些宝宝没有看到,就说一下。

    更完这篇,更归途,更完归途,填谢相的新坑。

    谢相新坑,是师徒,咳,你们知道我萌养成。大约是在二月底,三月初更。先跟大家打一下广告,

    第116章

    秋风起,秋意渐浓。

    卫秀愈加少出殿门, 濮阳奏本都不让她看了,令人往宫外搜罗了些话本来, 又命崇文馆将今岁御制新书进上, 与卫秀解闷。

    卫秀为免她担忧,也依她的意。

    如此一来, 政务便又都回到濮阳身上。

    幸而李寿那十万大军看似张牙舞爪, 实则如一盆散沙,朝廷大军合而攻之, 李寿竟不堪一击。初战溃败之后,又是数战数败。

    濮阳一哂置之, 倒是刑部那头,审出了大案。

    起初劝说汉王自尽那位礼部侍郎,竟是滕王的人。李寿当真拥立也非汉王,乃是滕王。他们原是算计着汉王不通政务, 劝他就死, 如此一来, 天子昏聩,逼杀宗亲的名声也定了,必可激起天下义士气愤,而到那时高帝诸子,便只剩滕王一人,滕王再设法从京中脱身,往李寿军中坐镇。

    倒真是一箭双雕的好盘算。

    可惜了,汉王怯懦,不明事理,汉王妃却颇能明辨是非,拦住了汉王。

    得了礼部侍郎口供,又照他供认往他府中搜出了不少往来书信,滕王造反之罪证据确凿,濮阳下诏将滕王投入大狱,令刑部再严加审讯。

    滕王比汉王小上二月,不想竟颇有胆识。

    “可惜了,这计谋粗陋了些。”卫秀倚着凭几,淡淡笑道。

    她常坐殿中也是无趣,虽有话本诗赋为伴,却也不能总让她捧着书。濮阳便将此事,当做一桩轶事,说与她解闷。

    眼下滕王正于狱中受审,汉王的污名倒是就此洗脱了,朝廷即便要忌惮她,也不可再借李寿之乱行攻讦之事。

    濮阳取过一厚软的小毯,小毯狐皮所制,厚软却又轻便,覆到卫秀身上:“只梁州十万大军,朝中无重臣为应,地方无将帅响应,他便敢反,这计谋又能周密到哪里去。”

    卫秀一笑,将小毯向上扯了扯,她手中还抱着手炉,手炉中是新换的炭火,还有些烫,便搁在怀中贴着。

    还未入冬,她便已觉森寒入骨,如此厚实的小毯盖在身上,竟也不觉热。

    宫人送了今秋新制的蜜饴进来。卫秀便知约莫是药煎好了。果然不久,一名小内侍端了一玉碗快步入殿来。

    玉碗中黑漆漆的药汁看着便知苦极了,卫秀接了过来,往碗中望了一眼,便一口气饮尽了。

    清水早已备下。卫秀漱口,又含了一片蜜饴,口中的苦味也随着淡去。濮阳轻轻吁了口气,汤药端来时,她便如临大敌,卫秀用药,她眉头锁得比卫秀还紧,药碗空了,她忙端清水,又递蜜饴,比卫秀还紧张。

    卫秀见她仿佛完成了一件大事一般的神色,不由轻笑。

    实则,再苦的药汁,喝得多了,便也不觉得多难下咽了。她如今用药的次数,与用饭差不了多少,早已成了习惯。只是七娘依旧不习惯。这蜜饴便是她弄来的,特令膳房依照了她口味制成,让她用过药后,好压压苦味。

    “不苦的,”卫秀柔声道,“你别紧张。”

    “嗯嗯。”濮阳应了两声,像是听进去了,但卫秀知道,下回她依旧会那般如临大敌。

    她便不再劝,与濮阳说些旁的。

    濮阳也顺着她。其实周太医早已与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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