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木头融化了背部的火热,路眠双手攥紧成拳,强忍住推开谢稚的冲动。
    这个可以吗?
    在路眠快要被温度烫化前,谢稚终于将手抽离,他手里举着一个正方形的红色小袋子,这种暧昧的场合里,加上彼此都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个东西的出现,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不好的东西。
    那是谢稚在小吃店问老板要纸巾的时候,不小心混在一起带回来的一次性手套。
    手套外壳上还用白色加粗打印了两个字[约吗]。
    你怎么连这个都有。路眠的脸跟袋子一样红,他都快要怀疑,谢稚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所以提前准备好的。
    谢稚没有说话,身上少了往日的不正经与散漫。
    他垂下双眸,牙齿咬住袋子的锯齿边缘轻轻撕开,拿出里面的薄膜手套递给路眠。
    他的动作很快,像是迫不及待一般。
    路眠有点恼,想到等会发生的事情,手就开始颤抖,甚至连轻飘飘的手套都拿不稳,他艰难地打开手套,在穿戴的时候又遇到了阻碍。
    察觉路眠的窘迫,谢稚低声笑了,路眠恼羞成怒,红着脸瞪向谢稚:不、不许笑!
    谢稚立刻听话地抿紧了嘴唇,冲路眠无辜地眨眨眼。
    他隔着薄膜手套捧住路眠的右手,低下头,薄唇贴近路眠的手腕处,轻轻往里面吹了一口气。黏在路眠指尖的手套瞬间鼓起,不到一会,那些气就溜走了。
    路眠却感觉到谢稚温热的气息还留在手套里,凝结的细小水珠紧紧地将他的皮肤与薄膜粘在一起,那些潮热的东西,都属于谢稚的。手背、手心,每一根手指仿佛都被谢稚亲吻过,舔舐过
    这个想法烧红了路眠的耳根,他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了,他非常想立刻脱了那双被谢稚玷污过的手套。
    他低着头,除了被衣服和被子遮住的地方,其他露出的皮肤都泛起诡异的潮红。
    路眠好可爱。
    谢稚吞咽了下喉咙,倾身贴近,右手撑在路眠身边的床垫上。
    路眠还是垂着头,他只能看到路眠红到快要滴血的耳朵。
    路眠跟他都错了,就算他能自己解决自己的难题,可光看着这样的路眠,他的火是永远都无法熄灭的。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床头灯,谢稚巨大的影子将娇小的路眠笼罩,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路眠的头顶响起,半是哀求半是催促道:路眠,快点教我吧,我好难受。
    如果路眠现在抬起头,能看到谢稚脸上根本没有一点难受或委屈。
    啪的一下,路眠伸手将床头的灯暗灭了,房间陷入黑暗,只有窗外零星的月色洒落在被单上。
    看不到,心就不会那么乱了。
    路眠颤抖着手解开谢稚的浴巾,视野突然变得一片漆黑,让路眠看不清方向,他的手胡乱摸索着,听到头顶传来的一声闷哼,路眠立刻明白,他找到了正确方向。
    偌大的室内塞满两个人喷出的热气,空气都随着一呼一吸变得粘稠。
    即使隔着薄膜手套,路眠还是没有平时的力气,明明他没被谢稚碰到,身体却比谢稚还要虚弱,不到片刻就软倒在了柔软的床垫里,他半个背撑在床头,软绵绵的他跟谢稚形成了鲜明对比。
    乌云撤去,月色照亮了谢稚深邃的眉眼,他的眸底仿佛掀起了狂风暴雨,只一眼,路眠就被卷入其中。
    此刻的谢稚跟以往不同,不是略带稚气的谢稚,也不是偶尔正经会蛊人的谢稚。
    伏在路眠身上的,是一只激发了兽性的野兽。
    一开始只是被冲动摧毁了理智,一想到路眠喜欢那种男生,还愿意为那个渣男牺牲那么多,他就觉得难过,所以卑鄙的想让路眠也能对他做些什么。可路眠真的做了后,看着眼前十足惹人怜爱的路眠,他再也找不回自己的理智。
    在被路眠好不容易允许的现在,他想要卑鄙的再更多地碰碰路眠。就算事后路眠狠狠打他也无所谓,他已经忍了那么久,他只想狠狠抱着路眠。
    他喜欢路眠。
    他好喜欢路眠。
    眠眠野兽的呼唤却如此温柔。
    心跳乱了节奏,路眠有点呼吸不畅。
    他有一瞬的错愕,以为谢稚叫的是绵绵,紧接着便想起来,他就是绵绵。
    他很肯定,谢稚呼唤的是路眠。
    眼前再度被黑暗笼罩,滚烫的嘴唇覆了上来,这个吻来的猝不及防,路眠眸中再次闪过错愕。
    接下来直到晕厥前,路眠都没有了思考的能力。
    谢稚眼中的狂风暴雨向路眠压了过来,谢稚的吻凶狠蛮横,不给路眠推拒的可能,温热的舌轻易撬开路眠的齿缝,在每一处他觉得美味的地方留下自己的记号,而这花费了极为漫长的时间,因为路眠每一个地方都很甜。
    嘴唇被封住,强制性地被塞入谢稚的气息,路眠喘不过气来,每一次换气的间隙都有晶莹的唾液从两人相连的唇间溢了出来。
    路眠的双手渐渐松开,却被谢稚不讲道理地按了回去,这堂课还没结束,谢稚在逼迫他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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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眠醒来的时候,昨晚还关着的落地窗被人打开了,白色的轻纱被风卷起,窗外已经太阳高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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