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入秋,晚风吹得有点冷,最近没有比赛,她的训练强度也不是很大,饮食也不怎么控制了,上次的那一顿火锅就只是庆祝比赛结束而已,平时教练根本不给吃这些东西。
    吃沙拉快吃吐了,想吃点垃圾食品,拉着萧亚大街小巷到处逛。
    只是最近萧亚在和她冷战,死都不乐意和她出去玩,原因就是祁荔之前和其他同拉丁舞者开玩笑说换舞伴。
    “你怎么这么小气,我不就开个玩笑嘛。”祁荔被他这个脾气弄得不耐烦,语气也不好。
    萧亚立马站起来,难以置信道:“你还敢说这种话?难不成你觉得你没错?”
    “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她放下身子道歉,抱着萧亚的手臂晃了晃,“别生气了,咱俩这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会换别人。”
    “滚啊,死渣女!”
    被骂渣女,祁荔也生气了,站起来骂他,“好好说话你还这个态度,我现在就换舞伴!”
    “那你去换啊,你去啊!”
    教练忍不住怒吼一声,“你俩闭嘴!不练就给我滚回家!”
    他们这才安安份份坐在位置上,但跳舞的时候表情还是十分不乐意,教练实在忍无可忍,摆手愤然离去,“滚滚滚!都给我滚!爱练不练!”
    祁荔意识到情况不好,忙拉着教练不让走,只有萧亚这个不会看人脸色的傻叉还在嘟囔着换舞伴。
    教练已经离开了,整个舞蹈室就剩他们两个,其他舞蹈室的人老远就听见教练的怒吼,纷纷赶过来调侃几句,被祁荔不耐烦招呼回去。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萧亚,语气不耐,“你真生气了?”
    萧亚冷笑,“我这几天跟你闹着玩的是吧?”
    “小气鬼,一句玩笑话认真那么多天,干嘛呢这是。”她皱眉。
    他哈的一声笑出来,转身就要走,“你看你不知悔改,都伤透我的心了还在这羞辱我,我他妈真的换舞伴!”
    “哎呀,萧亚!”她拉住他的手臂,抱在怀里死不放手,“对不起嘛,我真的错了,你明知道我怎么可能和别人搭档啊,咱俩快十年的感情不是说散就散的!”
    他面色没有好转,她继续讲:“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们拿了那么多次冠军,怎么会放弃你了。”
    “你和我搭档就是为了冠军?”他看了她一眼。
    “不不不,我喜欢你和我搭档,我的完美舞伴!”她叁根手指举起发誓。
    他总算心情好转,哼一声,“咱俩晚上去吃烧烤?”
    “好啊好啊。”
    终于解决了这个麻烦精,她彻底松了一口气,回头给教练发了信息道歉,边写边骂,这种事情每次都是她来做!
    没办法,晚上还得陪萧亚去吃宵夜,他总算不再生她的气,一如既往叽叽喳喳地讲着各种事情。
    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他们喝了点酒,萧亚酒量不好,现在已经醉醺醺地靠在祁荔的身上,他比她高半个头,整个身体靠在她身上的同时还嫌弃不舒服,祁荔撇了撇嘴忍着耐心不理会他,站在路边等的士。
    “男人啊,我要男人——”萧亚不顾在公众场合,仰头大喊着。
    “我靠!”祁荔马上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咬牙道:“你他妈闭嘴啊,不看看现在在哪!”
    “在哪,我在哪?”他东张西望,神志明显不清,“我这不是在家嘛,我在家说说怎么了?”
    祁荔快无语死了,早知道刚刚就不要让他喝酒。
    “荔荔?”身后突然传出一道声音。
    她愣了愣,回头看见站在不远处的两个女人。
    高个子的短发女人还搂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她有些惊讶的看着祁荔,又看了一眼醉醺醺的萧亚,迟疑道:“你们需要帮忙吗?”
    娇小女人晃了晃她的手,“这是谁啊?”
    高个子女人对她安抚笑了笑,“朋友。”
    祁荔满心的绝望,她现在一点都不想遇见熟人。
    这是她的前女友,交往了叁个月就分手了,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祁荔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很享受很开心,后来也是和平分手,再也没有联系。
    没想到会在这遇见前女友和她的现任,气氛有些尴尬,她笑了笑说:“没事,谢谢你。”
    萧亚这时回头,看见高个子女人还惊讶了一下,“这不是房佩吗,你俩还有联系呢?”
    娇小女人听见这话立马变了脸色,皱眉质问一脸尴尬的房佩,“你不是说只是朋友?”
    “真朋友早聊起来了,还会在这里大眼瞪小眼啊。”
    祁荔尴尬的笑了两声,正好来了一辆的士,快速招手上车,不给后面两人说话的机会,也不管萧亚嘴里喊着头晕,把他塞进车里就让司机开车。
    后面两个身影交迭在一起,似乎在吵架,祁荔在心里默念十几句对不起的同时,狠狠地瞪着已经呼呼大睡的萧亚,一巴掌把他拍起来。
    “啊!”萧亚疼醒,怒气冲冲的喊道:“你干嘛啊!”
    “你说我干嘛?”祁荔捏他的脸,咬牙切齿地说:“你嘴贱不贱啊,非得说话是吧!”
    “害怕什么啊,你俩不是和平分手吗?”萧亚翻了个白眼,“又不会复合,谁没个前任了。”
    “行行行,就你会狡辩。”
    “什么狡辩啊,明明就是实话。”
    到了宿舍,祁荔把他拉下来上楼,拉进房里开门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萧亚一碰床就呼呼大睡,祁荔踢了他一脚,转身回房间了。
    训练的地方和家不在一个城市麻烦的一点就是放个一两天假回家很不方便,索性就自己呆在宿舍,妈妈过来看过几次,爸爸却没办法经常过来,但最近难得有空,爸爸打算来看她比赛。
    爸妈很少在现场看比赛,一开始可能会比较重视每一场比赛,会在现场加油打气,后来游刃有余了之后便少来了,只是会在电视上看重播。
    她自己一个人去机场接爸妈,这座城市有祁家的子公司,就直接叫了一辆车来接,她看见从门口走出来的爸妈,开心的招了招手。
    妈妈上去给了她一个拥抱,她笑嘻嘻的回抱住妈妈,爸爸的腿已经好了,他们径直上车,她才发现保镖坐后面那辆。
    一路到家,是爸爸在这里买的别墅,可以随时来看女儿,祁荔训练的时候是住在宿舍,现在放假了就可以出来。晚上他们在外面吃的饭,吃饭后带着爸妈到公园里随便走走,这一路都有保镖在暗处跟随,她有点不太习惯,最终拉着爸妈回了家。
    爸妈一向睡得早,半夜醒来她肚子有点饿,两点半,家里也没食材,她随意披了一件外套打算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东西吃。
    在这个城市除了萧亚就没什么人会半夜陪她出来吃饭了,但每逢过节放假他都会回家,这次也不例外。
    她戴着蓝牙耳机出门,路上没什么人,她穿着睡裙和一双小细跟,长款的薄外套披在身上,耳机里音乐很欢快,并且被冷风一吹,直接就醒了,很快到了便利店,点了几串关东煮,又买了饭团,拿了一杯热奶茶就坐在窗边开始吃。
    祁荔很享受这种自己吃饭的时候,她喜欢边吃饭边玩手机,耳机也还塞在耳朵里,慢悠悠的吃完,虽然不怎么饱,但她等会还要回去睡觉,不能吃到撑。
    从便利店出来,正打算原路返回,莫名听到不远处有几声砰的响声,她摘掉耳机,以为自己听错了,突然间声音又响起,这下砰的声音好像多了起来,她疑惑的到处张望,没发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她来回看着,目光突然在对面漆黑的小巷上顿住,她眯了眯眼,由于环境太暗,她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这时候她胆子倒是挺大,移动着脚步过去,在快到的时候躲在墙后面悄悄的往里面看,还是一片漆黑,只是声音一直在继续,她仔细听,有点像肉体搏击的声音,她不敢断定,也不愿意扯入这件还不知道什么事的事情中,正打算悄声离开,路过车辆亮起的远光灯使她看清了里面人的脸。
    里面有两个男人,一个躺倒在地上血肉模糊,另一个对他进行单方面的殴打,拳头砸下来导致血肉横飞的噗嗤声,听起来兴奋压抑的喘息声,祁荔瞪大了眼,愣怔地看着正在施暴的男人。
    他似乎是打够了,舔了舔唇边被溅到的鲜血,突然眼神直直的锁定她,脸上没有被发现的害怕,反而笑了笑,“小姐?”
    祁荔一时没说话,视线转到地下那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男人。
    什么情况?
    说不害怕是假的,她感觉得到现在眼前这个男人很危险,而且极有可能有暴力倾向,她从之前开始就觉得他一直都很随心所欲,而且作为一个严谨恪守的保镖他显然不够格,可能是爸爸之前的保镖从来没有像他一样,但她还是觉得有些违和感。
    “怎么不说话?”
    她回过神,感觉到他在慢慢走近。
    血腥味越来越重,现在没了光亮,她看不清底下的人,也看不清上面的男人。
    “小姐。”低沉的嗓音在上头响起,眼见他微微弯下腰,垂下的眼睛含着笑意,他咧开嘴笑,“你在怕我?”
    祁荔站着没动,她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沉静下来问:“你在做什么?”
    他语气有些愉悦,站直了身子,“不是看到了?”
    “我没看到。”她退后一步,打算转头离开。
    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身子站立在她身后,她几乎能感受到头顶炙热的呼吸,冷汗不禁从后背冒起,只听他问:“小姐为什么在这里?”
    她想甩开他的手但甩不开,她的手上已经沾上了黏黏腻腻的血,惹得她浑身不适,鸡皮疙瘩全部起来了,她知道身后的男人现在很不正常,只能顺着他说下去,“饿了,出来吃东西。”
    他哦了一声,手还是没放开,“吃了什么?”
    “关东煮,饭团,奶茶。”她如实说,手还在奋力挣扎。
    “小姐。”他突然喊她,随后笑着说:“你怎么没发抖?”
    本来没发抖的身子都快要被这句话吓得发抖了,“我为什么要发抖?”
    “你不害怕?”
    “你先松手。”她转过头看他,“你现在在抓老板女儿的手,而且手上很脏。”
    他还是没放开,“现在是下班时间。”
    “下班了我也是你老板的女儿。”
    他看着她,半响没说话,正当她以为会一直僵持下去的时候,他突然一个用力将她拉到身前,俯身看着她的眼睛,勾了勾唇,“你知不知道你很有意思。”
    祁荔皱眉,“什么?”
    他没说话,视线往下,祁荔警惕的向下看,刚刚的拉扯让她本来就低领的睡裙更低,领口几乎大敞,胸乳已经露出来了一大半,在路边灯微黄的光线下显得饱满软嫩。
    她另一只空着的手连忙拉起来,声音愤怒颤抖,“你有病?”
    云盏却意味深长的笑,“我是gay,你怕什么?”
    祁荔不想和他谈论他是不是gay,用力挣扎,“你放开我!”
    他这下轻易就松开了,祁荔还是警惕的看着他,后退了几步,“早点休息,明天好好上班。”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跑了。
    身后的人没追上来,似乎也不介意被人看到他刚刚暴力的举动,她在跑之前的最后一秒,看了云盏一眼。
    那一抹笑,简直让人毛骨悚然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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