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后,我看到了大佬宋青发来的消息。
    “最近你没有再找过我了,是梦境好一些了吗?”
    我有些意外,又觉得大佬人真挺不错的,现在还记得我这点事情。
    “其实还在做梦啦,但用了你的方法,我确实没那么害怕了。”
    “那就好。”
    手机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却迟迟不发来消息,像是纠结了很久一直在删删改改。
    “有点冒昧,但我能问问梦境后面有发生什么事吗?”
    “我就是觉得你的梦境很有趣,没别的意思,不说也没关系的。”
    原来是这个事。
    我看完不由得笑了笑,觉得大佬真的很腼腆,也就我们对一个梦境内容这么上心了,像讨论什么机密一般,问一下都让他再叁斟酌言语是否恰当。
    要是别人,估计先认为我有病,听都懒得听吧?
    不过对方这样认真的询问也让我很舒服就是了。
    “当然可以,这又没什么。”
    隐去一些少儿不宜的情节,我用讲故事的口吻描述了一下梦里我记得住的剧情进展。
    “所以他们要和星际文明打仗了是吗?”
    “没错,会觉得我脑洞很大吗哈哈。”
    “不会,稍等。”
    我发了个疑惑的表情包,但大佬一直没再回我,我猜他应该是临时有什么事,就没再管,打算收拾一下去上班了。
    就在我收拾完走出房门后,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我在你的小区门口。”
    是宋青发来的。
    我感觉有些奇怪了,宋青要来接我一起去上班吗?虽然我会开心,但这进展会不会有点快?至少对他的性格来说。
    我也快到小区门口了,就没再回他。谁知道骑电动车时钥匙有点毛病,耽误了些时间。等我急匆匆赶到门口时,看到的却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两个人站在一起。
    秦征:“你不应该现在告诉她。”
    宋青:“这是我私人的选择,如果引起不当的后果,我会承担。”
    秦征:“……我明白你的心情,但后果,你真的承担的起吗?”
    在梦中身体素质的提高让我耳聪目明,离得稍远一些还是听到了些话,但再近点就不行了,因为宋青已经发现了我。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宋青。一直以来他在我心中的印象都是温柔腼腆的,可现在他和当过兵的秦征站在一起,竟是他的气势更胜一筹。面无表情的脸上透露出不容否定的威严,我不禁停下了脚步。
    这样的宋青,好陌生。
    “陈钰玉。”宋青看到我缓和了表情笑了笑,一旁的秦征却是微愣一下,随后叹了口气。
    “你们认识?这是怎么了?”我扯出一抹笑走向二人,直觉告诉我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但目前我只能等待。
    等待宋青告诉我。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和你说,”他抿了抿唇,垂眸看着我,那股曾令我莫名的歉疚感再度浮现,“就去……”
    “去我家吧。”我接话。
    我能确定接下来说的事情很重要,宋青和秦征都很慎重。在这种情况下,我至少能确定我家肯定没有摄像头。
    秦征皱了皱英挺的眉,“啧,我跟你们一起去。”
    宋青和他对视一眼,像是确认了什么,转过头问我,“可以吗?”
    都这样了我能说不吗?心里清楚他们也不会害我,我点了点头算是同意。
    一起到了我家,我们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气氛,“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宋青看了看我,“其实,我就是你加的那个问梦境问题的宋青。”
    “咳咳,”我咽下嘴里的水,微微瞪大了眼,“什么?”
    那我做春梦和好几个人的事他全都……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你就是那个在网上加我的女生,直到你用同一个微信号加了我日常用的微信。”
    “我没想到这两个身份会有重合的一天,甚至没有在那个小号改名……”
    “因为你也说过梦到的东西有些让你羞于启齿,”他顿了顿,“我就没打算告诉你这件事,怕我们之后的相处中你会尴尬。”
    “那现在为什么你又……”
    我有些不解,因为就算要坦白的是这件事,我可能会尴尬几天,但明显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宋青大可不必这么歉疚。
    而且……
    我看看旁边一直没说话的秦征,这也没办法解释他们为什么认识,又为什么在小区门口说那些话。
    告诉我,会有什么宋青可能无法承担的后果?
    “因为我们是国家派来监视你的。”
    秦征突然开口,让我都懵了。
    “国家?监视我?”
    曾经无数被忽略的细节开始在大脑里飞速放映:对面说要给孩子物色好学校的夫妇突然搬走,奶茶店里出现的气质奇怪的客人,白天莫名的不带恶意的窥视感,还有总是露出抱歉表情的宋青……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原来是来监视我的吗?因为我的梦?
    “近几十年陆陆续续有少数人通过梦境慢慢深入那个世界。一开始没有人在意,即便有人心有疑惑却也不敢说,直到一位老将军也通过梦境进入了那个世界。”
    “那位将军曾在抗战年间立下赫赫战功,可晚年却不幸患了癌症,发现时已是晚期,无力回天。”
    “他老人家说不想在仅剩的日子里天天住在医院,想去看看这片他守护下的大好河山。上层领导拗不过他,只得同意。”
    “可没想到,过了几个月,那位将军再回京时,竟是身体硬朗,病灶全无。”
    “将军说,他在异世得到了机缘。”
    “至此,那个修仙侧异世界正式进入国家眼帘。”
    秦征沉稳的声线将这个故事娓娓道来,我觉得有些在意料之外,想想却又是在情理之中。
    我确实可能是第一个经历这件事的人,但也有可能在我身前已经有不少人有过同样的经历。
    我又不是天命之子?穿越岂会古往今来只独一份由我经历?
    “我便是前几年进入的那个世界,”宋青接过话来,“那个帖子的账号是国家让我开的,这件事毕竟经历的人极少,国家希望能通过多种方式查看是否再有人有这样的经历。”
    “于是你们注意到了我?”
    说起来大佬宋青确实问过我一些指定性的问题,比如“有一条龙叫厌离?”还有今天早上“他们要和星际文明开战?”
    看来国家也是清楚那边的情况的,这才能通过一些关键信息判断对方是否进入了那个世界,而不是真的只是做了奇怪的梦。
    “嗯……”宋青点点头,垂眸没有看我,“虽然成为龙族的情况是第一次,但你说的世界大背景和一些特定细节都很符合我们目前了解的情报。”
    我看了看他们两个,深吸了口气,笑了笑,“明白了。”
    道理我都懂,只是,宋青又在这其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呢?那些相处都是为了监视我的伪装吗?只是为了监视我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他知道我做的那些糜烂的梦,在花海听我问他“一个人有没有可能同时爱上好几个人”的时候,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
    宋青透过我的表情好像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他沉稳的模样消失了,我所熟悉的腼腆气质再次浮现。
    他有些着急地坐直,身子前倾连忙摆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在现实中认识你真的是个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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