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义一把攥住他的手,不可!
    父亲!杨士安道:父亲,他杀我族人,岂可饶了他?
    此时不可。
    杨忠义看着北面,闭了闭眼,皇帝的大军到哪儿了?
    杨士安有些不明白,只见杨忠义笑了一声,东锋大营去了北面,也是为了拦皇帝的大军。
    他摩挲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望着天,幽幽叹了一声,既是如此,给皇帝传信,我们开南门。
    父
    杨忠义看着他,说道:你难道忘了?我从来不是余王的人。
    杨士安眉头一紧,看了燕娇一眼,将那弓箭一把扔下,施了一礼,便往城下而去。
    杨忠义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弟弟,手放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两下,兄长总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杨忠信却是摇头道:士雄已经死了,死了,我
    啪的一声,杨忠义给了他一个耳光,俯下身子,攥住他的双肩,你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死一个儿子,你就要死要活?如何成大事?你给我听好了,将所有的账一笔一笔记清,到时要让他燕艽来还,山阴也要夺回来,明白吗?
    杨忠信的脸上泛着红印,眼中带泪地看着杨忠义,听着他的话,闭着眼,点头道:兄长,我我明白。
    好!那就按我们的计划去做。
    是。
    余王根基不稳,朝中许多大臣知皇帝和太子都杀了回来,皆明哲保身,而杨忠义更是开了南门,将南蛮与皇帝大军放入城中,余王恨得咬牙,命人将杨家一族抓来,奈何杨家早已人去楼空。
    不过半月,余王的大军便呈落败之势,燕洛向城下望着那叫火铳的东西极为迅速地伤人,让人看不清如何出手,又听手下人说,南面已被皇帝围困住。
    他望了望天,心知大势已去,父王称帝再无可能。
    他看见他的父王面容狼狈地坐在地上,然后横刀在身前,他一惊,猛地冲上前,将那大刀打落,父王不可!
    余王苦笑了一声,看着燕洛道:若我不死,便是他人俎上鱼肉,你我
    他拍着燕洛的肩,是父王对不起你。
    燕洛没答话,只看着身前的侍卫,让他护着余王从西面离开,而他要留下。
    洛儿!
    燕洛看着余王,父王,我来引他们,这次,由我来护你。
    洛儿,不可
    父王,我不会有事的,快走吧!燕洛催着手下人将余王带走,他则继续留在城墙之上。
    如今南蛮军在城中,余王变着装,只需躲开皇帝的人便好,但皇帝率的胡城大军却在城外,所以,他必须引开皇帝的人!
    燕洛眸子微眯,命人随他前去偷袭胡城的粮草,并在得手之后,迅速往燕娇的营帐那儿跑,让皇帝以为是燕娇为了争皇位而先出手。
    但他万没想到,他烧完粮草引开皇帝的人时,会碰到杨士安,只见杨士安轻甩了下剑,父亲说得没错,果然是小郡王。
    燕洛眉头一蹙,他早就看不惯杨忠义,而当初杨家虽在余王麾下,却将那些大臣收入自己囊中,以至于父王无可用之人,被他们杨家背叛的彻彻底底。
    他冷笑一声,士安,真没想到,有一天你我会刀剑相向。
    不,这是必然,我从未甘心做你身边的一条狗。
    燕洛冷笑了一声,你你和你父亲都禽兽不如,说你是狗,都损了狗的脸。
    他这话一落,杨士安脸色冷了下来,只会逞口舌之快,燕洛,你以为你嫁祸给太子他们,就不会有人发现吗?
    他点点头,有的时候,脑子是个好东西。
    燕洛捏紧了手中的剑,又听他道:你的功夫我会不知道?若你跪下求我,兴许我会放过你。
    你做梦!
    杨士安摇摇头,甩了甩手中的剑,那就别怪我无兄弟之义了!
    说罢,他便动起手来,身后跟着的士兵也与燕洛的人打了起来。
    燕洛费力拦着他的剑,恨恨看着他:杨忠义不忠不义,昔日背叛谢氏,如今又要背叛我父王,只怕未来还会背叛皇帝,你们杨家不得好死!
    杨士安听着他的话,眸光一厉,提剑一劈,少废话!
    杨士安你阴险狡诈,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好命!
    杨士安抬脚踹在他胸口,冷嗤一声,只怕你看不到了!
    剑光微闪,直直朝燕洛头上砍去。
    却听砰的一声,一枚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打在那剑身之上,燕洛回眸看去,却见那位太子手拿着一个长长的东西,冷冷看着杨士安。
    她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杨士安手微微一颤,看着那剑身上的黑纹,看向燕娇,太子是要放了乱臣贼子?
    杨士安,你是在跟朕说话吗?
    杨士安听她自称为朕,嗤笑了一声,殿下莫不是忘了,如今陛下已经回朝,你还要自称为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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