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苏一听,也俯下身子细细看了起来,看了半晌,也不见什么痕迹,他起身往四下看了看,目光正落在床板上,同燕娇道:殿下,若是周崇安手里拿着板子放在窗下呢?
    燕娇一怔,回身望着他,若是板子立在这儿,钩索就会勾到板子上,这窗沿便不会有划痕。
    秦苏不由感叹:此人心思太过缜密。
    燕娇:是真的假不了,是假的也真不了,假的,就一定会露出马脚。
    说罢,燕娇撸起袖子,翻着屋子,要找秦苏所说的板子。
    殿下,你以为是何人要陷害卢大人和卢清?
    燕娇嗤了一声,除了杨忠义,我想不到第二个人。
    那日朝堂之上,杨忠义先参了裴寂,随后就呈给皇帝周崇安的信,要说周崇安所做之事没有杨忠义指使,那才怪了!
    只是她想不通,周崇安为了杨忠义,竟是连命都不要了?
    她只觉得,杨忠义这是要为岳临报仇,她倒是没想到这两人关系竟如此不一般,岳临被抓,到死都没提杨忠义一个字,还攀咬了一口卢微然。
    岳临是被杨忠义推举上去的,那日谢央杀岳临,是为谢氏报仇,那谢氏之事会不会也有杨忠义一份?
    所以,谢央才会那般厌恶杨忠义。
    可她始终不明白,杨忠义和岳临为何一定要置卢大人和卢清于死地。
    可如果是余王呢?秦苏问道。
    燕娇不解地抬头,只听他道:殿下,余王才是贪墨之人,广宁府大半官员都是他的派系,他靠着这些官员敛财,可后面竟是岳临的府中出现了银子,而他又顺势将锅甩在岳临身上。殿下别忘了,杨忠义也是他的人,安能不是他指使杨忠义,彻底将贪墨一事推到卢大人身上?这样,他就算彻底清清白白了,毕竟岳临曾是五品官,还在礼部任职,怎么可能贪得下这么多银两?定是有幕后之人,所以,余王为永绝后患,嫁祸给卢大人。
    秦苏说得不无道理,只是现在,燕娇愈发弄不清杨忠义到底是谁的人。
    若杨忠义真的是余王的人,那按照秦苏所说,他只是为余王清除障碍,可杨忠义是皇帝的人,也说得通,他要为岳临报仇,还有金庙一端,就断了他的来钱路。
    毕竟,广宁府贪墨案,他可真是一点儿鱼腥味都没沾。
    他既然不在那其中,又为余王扫什么障碍?只要全推到岳临身上就好,他也不必那么麻烦,让周崇安写信,又把他请到京中,再杀了他。
    杨忠义老奸巨猾,怎么会废这么大力,为余王做嫁衣?
    但因涉及皇帝,燕娇就没同秦苏多说。
    二人又找了会儿,却仍不见什么板子,正此时,裴寂带着衙役也来了,众人便从酒楼开始往城门口的巷子走去。
    一路行得极慢,也用不上一个时辰,更何况,卢清和周崇安是在三更以前就出了门。
    燕娇心下一喜,迫不及待揪着衙役往顺天府跑去。
    隋大人,你的人可以作证,那李牙说卢清是三更天之前就出了门,而打更人说是快四更时看到卢清打的人,我们特意走了一边那路,即便再慢,也不可能走上一个时辰,所以,卢清并非是凶手。
    隋大人看着燕娇的笑,为难地扯了扯唇,然后将一旁的仵作拉上前,你你来同殿下说。
    仵作看了看隋大人,又看了看燕娇,认命地上前道:回殿下,那位周大人并非四更时分死的,而是三更。
    燕娇笑容一敛,甚是不可置信,秦苏道:先生,您是不是验错了?那打更人明明见到是四更打人,那人倒地不起,怎么可能是三更死的?
    仵作道:这位郎君,老夫做仵作三十余年,不可能验错的,周大人确实是三更死的。
    可为何在四更又打他一次?这简直不通道理。秦苏急道。
    燕娇道:秦苏说得没错,这不合乎情理,三更打的人没死,四更打的人死了,会不会有什么法子让这人的死亡时辰延后呢?
    那仵作听他们总是质疑自己,心里憋了许多气,只道:回殿下,小人已仔细查看,此人致命伤在脑部,绝无延后可能。
    你说在脑部?燕娇问道。
    是,周大人的头下正有颗石头,许是撞在了上面,只需几拳下去,这人就没了。
    隋大人见太子脸色不好,叹了一声,道:殿下,卢清三更打了人,这人就已经死了
    不待他说完,燕娇猛地看向他道:那隋大人你告诉本宫,为何三更死了的人,四更又出现了?
    隋大人一噎,看了眼仵作,又瞧了瞧裴寂和秦苏。
    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秦苏道:打更人要打四更,正经过那个巷口,这个时候人死了,就有了证人,证人就可以报官,就可以在此时断定是卢清三更杀人。
    燕娇想不通,这个人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是要找个证人,这难道不是多此一举吗?
    若是卢清犹不解恨,四更时又折回去,将人再殴打一顿,也不无可能,毕竟昨晚卢清并不清醒啊。隋大人道。
    燕娇的手倏地攥成拳,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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